第2章 薄劲今天多少事有点不对劲的
凌晨一点半,京城似乎刚进入纸醉金迷。霓虹灯闪烁,高楼林立,车流拥挤的道路上轮胎摩擦地面,随着一道划破天际的声响,好几辆价值过亿的跑车冲了出去,交警亲自为其开道。
最近几天天气变化无常,上午天气晴朗无云,到了晚上小雨淅沥,路灯光下雨水像是被蒙上一层朦胧。
顾栖听到有几个刚下班的同事在对她指指点点,说她又背了一个很贵的包,大牌,配货等上十年都不一定能等到。
诸如此类的话她听过太多,早已麻木。
晚上不容易打车,薄劲说司机已经过来接她。
雨越下越大,身后的人逐渐增多,有的家里人来接,走时匆忙撞到顾栖。
从台阶跌跌撞撞下去,脚踝扭到,疼地一瞬间有人往她手里塞了把伞。
匆匆忙忙,等顾栖抬眸时人已经不在。
来不及多想,司机的电话打来。
可似乎有什么在驱使着她回头看,下意识回头望去,她看见一个单薄瘦高身影进了医院旁边的旧巷,看不太清,却又莫名熟悉。
司机打来几个电话。
顾栖缓过神,撑起雨伞进入雨幕。
废弃的旧巷子里,身体颀长偏瘦的男人倚着长满苔藓的墙壁,遮在黑色帽檐下的眼睛漆黑空洞,神色恹恹,目光却一直追随着背影快要消失不见的女孩。
良久,陆季尘才缓缓离去。
“来晚了。”
顾栖坐在后座时才注意到身旁的薄劲,一身黑色纯手工西装,他像是累了,外套随意挡住脑袋,身体偏到一边沉沉睡去。
车内气压低沉,李叔哆哆嗦嗦应了一声没敢继续打扰。
顾栖本来全部心思是放在伞上的,不知怎的她总觉着有一双阴戾视线在盯着自己,下意识抿唇侧头看向薄劲,心底渐渐不寒而栗。
车子穿行在雨幕,一路驶向庄园。
下了车,李叔几次欲言又止,望着进入别墅的男人他小心翼翼瞥了眼顾栖,提醒似的摇摇头。
顾栖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李叔跟在薄劲身后多年,眼观鼻鼻观心,比她更能摸清薄劲的脾气。
薄劲今天多少是不对劲的。
手里依然拿着那把伞,顾栖心神不宁上了楼。
洗澡期间张妈上来送姜茶,说是驱寒气。
门吱吱响了几声,顾栖以为是张妈还有别的事情也没多在意。
换好衣服出来吹头发,她手里习惯性拿起一瓶护发精油。浴室的门打开,顾栖便看到坐在床边情绪不对的薄劲。
他手里握着把伞,黑眸沉沉,盯向她的视线掺着瘆人的冷。
手指不自觉握紧,顾栖知道这是男人发怒的前兆。
见她手里拿着精油,薄劲放下雨伞拎起吹风机朝她勾了勾手,声调不咸不淡:“过来。”
犹如关在黑狱里的妖怪,危险却让人着迷。
顾栖不受控制般朝他走了过去,距离缩小到一步,男人似乎不耐烦手掌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将人拽进怀里。
吹风机运转的声音将气氛更加诡异紧张。
女孩眼皮颤了颤,指尖发冷,脊背覆上一层薄薄虚汗。
“今天你看见比较奇怪的人了吗?”
“没……没有。”顾栖一时紧张打了结巴。
在薄劲那就添了点心虚意思。
香薰点燃,香味充斥房间各个角落。
夜很漫长。
雨声渐停,放在床边的伞不知什么时候被扔了出去,顾栖看着四分五裂的物件只觉头皮发疼。
直到她意识涣散时,薄劲吻上她脖颈哑着嗓音问:“伞是谁给你的?”
“不……我不知道。”
“我再问一遍给你送伞的那个男人是谁?”
“我不知道。”顾栖眼眶微红染上水汽。像是生长在温室里的玫瑰,常年被人小心照顾,花瓣柔嫩。她这么一哭反而让男人眸底沉沉。
沉沉目光在她脸上流转,她没有撒谎迹象,看来是真没看见那人。
顾栖没看到那人的长相,薄劲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陆季尘。
给她处理干净后,薄劲掖了掖被子,换了身干净睡衣。
离开卧室,别墅到了固定时间点便会只有他们两人。别墅内的安保系统自动打开,任何不经过薄劲允许的人或东西只要进了别墅就会被分割成细碎小块。
进了书房,阿伟听到声响后退一步对着散漫慵懒的男人恭敬弯了弯腰,带有刀疤的脸严肃冷沉。
“老板。”
“查的怎么样?”薄劲推开椅子坐下,从抽屉里抽出一根烟,指腹摩擦滑轮,噌的一声蓝色火光窜了出来,将烟点燃。
他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上打火机。
白色烟雾荡漾在空气上方,给薄劲平添几分神秘。
“从周围住户那我们打听到一周前有个奇怪男人经常出现在医院附近,我们拿了照片让住户辨认,证实是陆季尘。”
“不过,监控被人修改过。”
“我差点忘了他是个计算机天才。”薄劲似笑非笑掀起眸子,语调不咸不淡最让人恐惧。
他情绪阴晴不定,又不看别人的面子。
就算是薄老爷子过来也只能不轻不重说两句,对于薄劲来说薄家家主位子早就是板上钉钉,可内部总有些反对声音,有些藏在深处有些放在明面上。
得全部拔出来才行。
“顾栖也是个天才,他们都说陆季尘与顾栖天生一对。”
话音落下,阿伟顿觉毛骨悚然。
“可惜了,最后和顾栖结婚的人是我,不是他。”
“我们的人查到……”阿伟朝桌上放了一份文件,继续说:“陆季尘入境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二爷。”
“是吗?”薄劲眉梢轻挑,指尖剥开文件闲闲扫了一遍。“那倒有趣。”
陆季尘与薄颂清……
计划在脑中有了雏形,唇角上扬掀起一个弧度,眼底轻蔑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