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结婚了”
“呼——”
昏暗偌大的房间里,几盏睡眠灯零零散散的光将一小处的地方映亮,橙黄色的暖光洒在顾栖精致漂亮的脸颊,随着男人的动作,漂亮眼睛里含满氤氲水汽。
手指虚虚浮浮搭在男人后颈,起了兴致时难得回应几次,紧接着薄劲动作更狠,像是要把她弄死一样,疯了似的撞她。
男人手掌从她身上离开,顾栖顺着他移动的方向看去,汗水顺着黑色碎发沿着发梢坠下砸在她薄薄眼皮上,眨眼间仅存的几盏小灯熄灭,顾栖眼睫颤了颤,心底发寒。
薄劲最喜欢折腾她,不管时间不顾场合。
心情好的时候折腾,心情不好的时候折腾更狠。
而他们仅仅结婚一年,顾栖竟然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
刚入春的天微冷,空气中充斥着股冬天的冷感,冷气没持续多长时间,随着一道咔哒声落下,侵骨的冷被隔绝在门外。
事实上,薄劲出去那刻顾栖已经醒了,困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直冲大脑的酸疼。
缓了会,顾栖被子里起来懒懒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瞥了眼在阳台接电话的男人,他皮相长得很不错,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总是摆着一副慵懒散漫样子,心安理得享受别人的阿谀奉承,实际压根没把别人放在眼里。
前两天市长带着女儿登门道歉,卑躬屈膝极尽讨好硬是拉着女儿跪了下来,最后还是被薄劲让人赶了出去,那天别墅前后打扫了很多遍。
他心情似乎不太好,眉梢皱起,指尖随手捻灭抽到一半的烟,嘴里吐着别国语言,似笑非笑,眸底生寒。
不经意抬眉时,薄劲瞧见朝他看来的顾栖,刚睡醒的人脑袋发懵,怔怔走神。
刺啦一声。
窗户打开,男人提步走到床边。
草草结束通话,骨根分明的手拢上女孩纤细后颈,薄茧剐蹭她细嫩皮肤,一下一下,很痒。
“乖,今天请假不去上班了。”
蛊惑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热呼吸砸在顾栖耳根,她耳朵最为敏感,薄劲做的时候最喜欢轻咬耳根,舔舐。
“不行,下午有个很重要的手术。”
亏他提醒,顾栖才想起来下午有个危重病人。
手术紧急但需准备的东西太多,全院上下紧张焦灼,成功了便会在人生履历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失败了也无伤大雅,因为病人情况很棘手。
“成。”男人哼笑,摸不出什么情绪。而在顾栖看不到的地方,薄劲眼底划过一层阴色,垂在身侧的手指略微收紧。
耳边不禁响起刚才的谈话。
“老板,我们的人在医院附近看到了陆季尘。”
“跟到医院附近的旧巷人就消失了,调取附近监控发现监控被人恶意损坏。”
“还有二爷那边,他们已经抵达越南正在接触我们的合作商。”
二爷便是薄劲的二叔,薄家根深蒂固盘根错节,面上是相亲相爱一家人,私底下暗流涌动几家人各有各的心思,薄家家主的位子谁都想要,却只有一个。
薄劲被薄老爷子亲自养大,手段出了名的阴狠,他是呼声最高的一位,在他之下的则是薄老爷子的二儿子薄颂清。
可薄劲真正在意的是陆季尘三个字。
顾栖心心念念的前任。
当初为了让顾栖嫁给自己,他以陆季尘的性命威胁。
她犹豫一秒,他便废陆季尘一只手。
暴雨倾盆的夜,半死不活的男人身下流着汩汩血水,意识涣散快要没有呼吸,顾栖求着他放过陆季尘。
时隔一年,男人再次出现。
手术持续十个小时,昨夜顾栖睡得不踏实,浑身疲累眼皮耷拉没什么精神,手术由她主刀,患者伤势复杂,绷紧的神经直到最后一刻才得到环节。
手术很成功,到了最后收尾缝合阶段。
手术间氛围逐渐轻松,几位医生凑在一起说笑想着待会下班去哪吃饭,坐在一边的麻醉医生也加入话题,不知不觉从吃什么谈到各种狗血八卦,新来实习的洗手护士听得眼睛瞪大,难以置信。
或许是手术要结束,她要下班。
视线游离偏转时撞到顾栖脖颈处吻痕,手术衣遮挡看不太清,随着她结束缝合,长舒一口气,衣领稍稍向下扯了下,偏紫色的吻痕清晰。
小姑娘愣住,这得多激烈啊。
嘴里没个阀门,一不留神说了出来:“顾医生你脖子上那是吻痕吗?”
话过于直白。
让当事人怔了怔。
也让好奇吃瓜的人看了过去,视线纷纷落在顾栖脖颈处的吻痕上,像是故意留的,薄劲强势惯了,占有欲强到令人发指,临走前愣是拢住她后颈咬了上去,吸允舔咬。
都这样盯着,一位年资较长的医生出来帮顾栖解围:“顾医生早就脱离单身大队了。”
顾栖落落大方解释,“我结婚了。”
薄劲之前干预过几次她的工作,她态度坚决,试过几次便不再插手。
京大附属医院,公立医院一天到晚忙来忙去,没什么到点下班的说法。
她从未在医院提过薄劲,面对别人的好奇只是一笑而过。谁能想到她嫁的人居然是站在京城食物链顶端的那位太子爷。
“顾医生结婚好早哦。”小姑娘吐吐舌头,“你们打算要孩子了吗?顾医生这么漂亮,你和你先生的孩子一定会非常漂亮。”
口罩下,唇角礼貌性的笑意转瞬即逝。
似乎察觉到顾栖的不对劲,几位医生笑着打哈哈让事情翻篇过去。
留下小陈一头雾水,大大的眼睛充满无限疑问。
等顾栖离开回去洗手收拾东西的时候才有好心的医生提醒她:“小陈你下次不要那么直白。”
“顾医生的老公一直是个未解之谜。”男医生卖着关子道,“我们猜肯定是个钻石王老五。”
“不然顾医生怎么可能二十一岁就成了主刀医生?”
她太年轻了,甚至超越院内许多大拿。
一看就是走后门。
京大附属医院是京城最好医院之一,能让她进来说明她丈夫不是一般有本事,估计五六十岁,不然怎么会不愿意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