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阿笙,两年了,是我
“阿笙,其实等待你的日子真的很难熬,每时每刻都在害怕你回不来,可喜可贺的是,我的等待得到了回应。”--宋折闻
“阿笙,阿笙!”
谁在像夺命招魂一样的叫我?
一束强光刺痛了她的眼,她想要睁开看看,可是怎么用力都睁不开!
目视着自己离躺在病床上的宋折闻越来越远,直至变得模糊起来。
来到森绿荒诞的森林中,大雾迷茫,什么都看不清。
沈穗姎光脚踩在那地上,脚上的肌肤被树枝划破,地上长的草刺得脚底疼。
露出的小腿和脚脖子被长满了刺的植物扎到。
迷雾掩盖了道路,沈穗姎走来走去最终还是像是在原地转圈一样。
不时的能听到有人叫她,就是找不到人。
有时候她也挺无助的!
繁恋庄园的后院特意制造的一处院子里,院子里有两三层高的小楼房。
精致,古风古色尽显淡雅,很淡很淡的花香微微飘在空气之中。
院子外的一处空地种植了蓝色的一片的勿忘我,正值冬季,人工调控的花开得灿烂无比。
宋折闻坐在椅子上,仔细认真的为她擦拭着每一根手指,松松指节。
撩起眼睑间,她的眼角沁出一滴泪,滑落,继而消失在发丝间。
这一幕被宋折闻清楚的捕捉到,握着她手掌的手也察觉她指尖的微动。
宋折闻连忙站起身,动作大而椅子被拉出去一米远。
“阿笙,阿笙!”
宋折闻快速打电话给高级家庭医生。
医生来时,拿出医用手电筒,轻微掀起她的眼皮,电筒光照进,然后检查了她的各项指标。
完后,医生把门关上,脸上的神情稍松了一些,语气也提高点,“宋总,沈小姐怕是有苏醒的的可能,祝贺您!”
这期间,他也是亲眼目睹宋折闻的状态。
这下他真的是苦尽甘来了。
医生表达完后,见他僵直的站在那里,微笑着离去。
宋折闻一动不动的定在那里,像是被人点了穴。
良久,他才转过身,放在门把手上的手都在微微抖着,暴露了他现下的心情。
门把手转动开门,他迈步在她的床边,弯下腰,为她抚平她额前的碎发,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终是一滴泪落下。
“阿笙,两年了。”
你终于回来了,我等得很值得是不是?
还好我没放弃。
你不是最喜欢勿忘我吗?
我种了一片,你醒来就可以看到了。
快点醒来好不好?
我真的好想你………
沈穗姎急促的向前奔跑着,看不见尽头,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处,只知道现在她很害怕。
摔倒了,她便想躺下算了,累了,但是总有一道声音唤她,“阿笙,阿笙。”
有时,吵得烦了,她不得不站起来继续往前走,一定要找到那道声音的来处。
眨眼间,她面前的雾消失得一干二净,视线清明了起来。
眼前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他面带喜悦,嗓音悦耳动听,“阿笙,我终于找到你了。”
沈穗姎惊喜的在来人身上打量,不敢相信,“阿折,你怎么在这?”
他不是死了吗?
宋折闻一步一步的走向她,拉起她的手,笑容醉人,“当然是来接你啊!”
沈穗姎一听,不行啊,我可不能死啊!
她挣开他的大掌,面露遗憾,“阿折,对不起,没能救活你。”
话锋一转,“但是你也不能连死也要带上我吧,不行,你放心,我回去了一定给你烧好多纸行不?”
宋折闻再次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里,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双拷扣,一下把两人的手腕拷在一起。
他一点都不相信的望着她,势在必得的说道:“不行,你必须跟我一起去下面,我才原谅你不救我。”
沈穗姎仰天长叹,老天爷还是老天奶,不能这么玩啊!
为了保证自己活着,她开始想办法。
最后,沈穗姎发现没有用,眼看着越走感觉到空气越稀薄,天也更黑,她慌了。
慢慢的靠近黑暗,她更慌了。
“宋折闻,对不起呀!别这样!”沈穗姎还在试图劝他,给他提供人头:“叶临和黎宸还在呢,要不然捎上他们吧,正好凑齐一副麻将桌。”
“啊啊啊!”
救命啊!图谋不轨啦!!!
窗外的大雨全部侵入地面,填满一个一个的深水坑,马路上的车减少,人们有不急不慢的打着伞,有的慌慌张张的跑进雨中赶往某地,有的躲在房檐处脸上带着焦急地神色看着这场冬日里的大雨。
宋折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雨水敲打在落地窗,出现一横一横的水痕,慢慢被注满又滑落不见。
房间里暖黄的灯光也没有把他身上的孤寂消去,反而他一个人的身影站在那里,显得异常的孤独与落寞。
天蓝色被子下的人,眸子一下又一下的颤动着,半晌,那双合上很久的眼睛缓缓的舒展开来。
闭了闭眼,适应了环境的灯光,晶莹通透的眼珠子四处转了转,急切地想知道这是哪?
漂亮的眼眸在屋中打量了许久,拿下戴在口上的呼吸器,把手上的仪器拔了,支撑着身子坐起来,全身没得一点力气,好不容易才撑到一半又因为身子无力疲软而脱力重新躺回床上。
“嘶。”沈穗姎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站在窗前的人听到声响,半久没有转过身来,雨下得更大了,误以为是听错了的人终究还是慢慢的转了过来。
与好不容易下床站着的沈穗姎视线相对,宋折闻看着不远处的人,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呆愣愣的望着。
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然后站定在自己面前。
手不自知的伸了过去,以为会同往日一触摸就消失不见,但此刻的人却是握住他伸在半空中的手,拉着他抚上了自己的侧脸。
白皙细嫩的触感,带着温度的皮肤清楚的让宋折闻知道,真的是她。
“阿笙,是你吗?”宋折闻靠近她,手依旧抚在她的脸庞,不敢置信的低声问她。
“是我,如假包换。”沈穗姎再次开口时,已是沙哑干涩,许是许久未说话的原因。
尽管如此,宋折闻还是一分不差的听了进去。
他轻轻地把她揽入怀中,“阿笙。”
这一声道尽了所有的等待和喜悦,也说尽了他无声的思念。
窗外的雨下得如此之大,屋内的人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