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思进取
身上的衣服被扒烂，还能看见皮肤上的青紫，像是经过非人的虐待才有的。
“母妃！”墨苦奔跑在她身前跪下，眼中的泪水在打转，却始终都不肯从眼眶里溜出来。
夜晚就是连下场雨都是施舍给墨苦，滴滴两三颗便就停止了雨声，连雨都在为他感到好笑，不然一看，怎么笑出了几滴眼泪呢。
把人用被子裹好，抱起她瘦骨嶙峋的身子走出屋里。
今年墨苦已经九周岁了，干活跳水的力气抱起自己的娘时，怀中的人轻飘飘到会随风一起吹走一样。
娘，您生前最爱的男子不信您，最信任的朋友害您，你这一生都做了什么？
在冷宫的日子过得并不好，门被锁死，也不会阻挡要欺负他的心，本来有个狗洞的，被人硬生生的凿成一个正常人一样的高度和宽度，进进出出很是好。
身体再也受不了时，心里再也没有任何信念时，墨苦躺在床上，闭着眼，等待着死神把自己从这极恶的人间解救。
“不要，不要死。”龙桑桑目睹了一切，自己却是无能为力，伸手去碰跟碰空气一样，什么都碰不到。
“不要死！”最后一声龙桑桑坐起身来，手心额间细汗密集，急促的呼吸着。
黑暗中，能看见一个黑影坐在床边。
龙桑桑一把抱住他，“不要死！”
墨苦半夜本想偷摸着来看她一眼就行，不想却她做噩梦吓着，一直给她擦汗，温柔的哄她，“没事，不会死，我在”之类的话语。
此时墨苦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别怕，噩梦而已！”
龙桑桑不言语，这事还是求二哥告大哥才知晓的，这一句那一句便拼凑成了一个完整的事。
是梦也是现实，是墨苦自身经历过的现实。，是龙桑桑很久之后想了办法才知道他的遭遇，没想到如今居然做了这样一个梦。
龙桑桑还是不撒手，紧紧抱着他。
“别怕。”
“没事的。”
龙桑桑松开手再次在黑暗中看清了他的脸，很白，没有梦里的伤痕，皮肤没有青紫。
小时候长得好看，长大了更俊郎了许多，下颌线明显，英气十足。
眼中的泪水终是没忍住，不要命的往下掉。
“阿澈！”
墨苦没问她做了什么噩梦，温柔宠溺的屈指为她擦掉下来的泪水。
“都哭成花猫子了。”
龙桑桑抓起墨苦的手放在手心，尽管自己的比他的小很多。
“阿澈，以后你是最厉害的！”
“好！”
一句没有头没有尾的话，墨苦却应了她。
累了，龙桑桑才想起来，“你怎么在我房里的。”
“我听见了你的声音。”
龙桑桑才不上当，“阿澈，我们的院子隔得挺远的。”
“我听说你白天遇到行刺的了，怎么样？”
“没事，伤不到我，放心。”
“嗯。”
一两句话很快就说完了，墨苦站起，“早点睡。”
龙桑桑躺下，把被子拉到脖子下，“阿澈，你也早点睡！”
“嗯。”
待到门被关上时，龙桑桑睁开眼，还在为那梦心季。
暗自决定一定要对他更好，小时候太苦了，要顺着他，爱护他。像他们爱护我一样爱护阿澈。
呜呜呜呜，阿澈太苦了。
不过皇上也是，自己的儿子被弄成这样都不管，要不是他是天子，早就被自己一个弹弓射在脑门了，这老皇帝，哼。
想着想着便也慢慢的又进入觉中。
思慕院。
“查到了吗？”墨苦坐于书案前描绘着龙桑桑的名字。
暗卫没有一点语气，“是朝中一些势利之人所为。”
“一个不留。”
“是。”
话音刚落，暗卫便没了踪影。
字也描好了，拿起，墨苦指间轻碰，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得很好。
“龙桑桑！”夫子恨恨得咬牙切齿，“作甚？”
龙桑桑一下就被他的声音唤回了灵魂。
“夫子，我这是思考您老的问题。”
“哦？那老夫刚问了什么问题？”
完了，光顾着睡觉了，也不长个心眼子。
侧头去看李沐淘和李泽披两兄弟，那两个更是直接趴在案上睡得更香。
“看什么？”夫子的戒子重重的拍在案上。
“夫子，我知错了。”认错态度良好。
“你说你，六岁时的文武比试，为何没去？”
这哪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早忘了。
“我病了，夫子。”
夫子不吃这一套，“一点儿不思进取。”
夫子看她是越看越心火大，“伸手。”
“夫子。”
“伸手。”
无奈，龙桑桑苦哈哈的掌心向上，低着头。“啪，啪”两下，掌心红了一片。
夫子的戒子可不是说着玩的，还有点疼。
“是，夫子。”
夫子又恨恨的转身询问其他人，“仁德与贤良来两者……”
龙桑桑转头看向那睡觉的两人，气不打一处来，用一张纸揉成了团，迅速且准确的打在了李沐淘脑袋上。
“谁！”一瞬间抬起来，凶凶的，这一声响在整个学堂。
“李沐淘，李泽披！”夫子快要被气死了，脸都紫了。
“滚出去！”
在学堂，夫子可不管是哪家大族哪家贵府，一相一是同仁。
李沐淘看向龙桑桑的小脑后，嘴角一勾，“龙桑桑，你打我作甚？”
前面的人立马转头，“张着你那张嘴血口喷人，夫子让你滚呢。”
夫子真是气着了，戒子在书上使劲打着，清脆脆的声音显示了他的愤怒。
“你们三个都出去！”
刚睡醒的李泽披：“……哥……”
李沐淘一个掌就呼在他的脑壳上，“滚。”
三人又又又被罚站了，看着那三人的背影，夫子一下把戒子甩在案上，“自己看吧！”
回到家中，膳食已经摆好了，龙桑桑迫不及待的伸手。
“大哥。”显而易见中间被谁就截胡了。
大哥龙许的那把扇子还恒在龙桑桑的手腕上。
“宝儿，规矩呢？”
二哥笑看着，“金嬷嬷没教你？”
龙桑桑收回手，“大哥二哥在自己家随性一些。”
说完迅速伸出手去拿，被二哥龙峙挡退，身伸向哪，二哥就挡哪，几招过后，龙桑桑一屁股坐下，在端来的盆里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