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哥哥要死啦
二丫：“？”
“小……谢先生，你欺负人！”
谢沉舟挑眉，露出点玩世不恭的样子来。
果然啊，虽说他确实考中了举人，装书生也能哄骗下人，实际上装不了多久就露馅。
沈言咬着手指头，虽然同样很嫌弃、很恶心，可谁让是他哥呢。
“哥，要不，我给你擦！我会像二丫哥哥伺候大丫哥哥一样伺候你的！”
哥哥真可怜，连擦屁股都做不到，看着手手脚脚都是好的，实际上都不中用了吧，跟村里老的动弹不了的老大爷似的。
沈谦：“谁要你伺候！”
那眼神，他在可怜啥？
放下树枝，一溜烟去了茅房，沈言还追了过去，捂着鼻子在茅房外面喊。
“哥，你真能自己擦吗？哥，你能自己拉屎吗，要不要我给你抠？脏是脏了点，谁让你是我哥。”
沈言看着自己干净的小手，他真是个好弟弟啊。
沈谦气得脏话都出来了，“滚滚滚！”
真把他当成老大爷啊！
沈言噘着嘴，委屈。
自己都下那么大决心了，哥怎么还骂他。
村里老大爷就是这样，老得动不了，拉屎撒尿都要有人帮忙，过了半年就去世了。
哥哥快死了，他就大度点，不生他气了。
去取了小推车跟平底锅，又多买了些肉和菜，明儿开始沈巧巧跟沈盼盼就要自己去摆摊了。
早市跟码头不同，摊位都是固定的，每个月还要缴纳摊位费。
好处也有，不用再跟人抢位置，交了钱就是你的，若是有人寻衅滋事，官差也会过来帮忙。
虽说碰见有头有脸的，官差也不顶用，但有人维持秩序总比没有的好，况且晋城这种小地方，哪有啥王公贵族。
一块大石头扔下来，砸到十个，九个都是平头老百姓，剩下一个是掌柜的。
就连私塾都少得可怜。
要不说碰见个举人跟捡到个大馅饼差不多呢。
“大馅饼……不是，你们举人老师今儿教你们什么了？”沈婴问。
沈谦被她指使去沈老大家叫沈老二回来做饭了。
不是说两兄弟不和吗，咋的洗衣裳还洗出感情来了，不叫都不知道回家做饭了。
小老爷们就是碎嘴子、爱家长里短的嚼舌根，嚼着嚼着，就嚼一块儿去了。
说着咋那么恶心？
沈言也被沈婴盯着天天涂那些护手护脸的膏脂，就是比沈老二劣质的要好多了，跟邓氏用得一样贵。
虽说也香，但比较淡雅，不刺鼻子，已经比从土匪窝弄回来时白回来些了。
“老师教的，说要兄友弟恭、兄弟姐妹之间要互相帮助。”
沈婴点头，这大馅饼教的挺像一回事。
沈言凑到她耳边道，“娘，我还发现了一个秘密，娘你知道了千万别难过。”
“什么秘密？”
沈言自己抽噎两下，“哥他快死了！只能活半年了！”
沈婴：“你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大馅饼除了会读书，还会些医术。
会医术这种事也不该让小孩子知道，应该告诉她啊！
沈言嘴角往下撇，都快掉泪珠子了。
“哥他拉屎不会擦屁股了！慢慢就跟杨大爷一样，吃饭喝水都要人喂了。”
杨大爷就是杨婶子的公公，活了108岁去世的，是新竹村的人瑞。
百岁时，县太爷都给过赏赐呢。
沈婴：“……”
庆幸她没有因为生的是儿子就不让他们读书认字，三丫还好说，瞅瞅四丫的傻样，不多读读书，长大还不得被傻大妞骗。
“哥他真可怜，娘咱是不是得给他买棺材、挖坟地准备着了？”
沈婴：“……”
娘咋看你还挺高兴的。
沈婴摸摸他的脑袋，“有你这个弟弟，真是你哥的福气。”
“是吧，嘿嘿我也觉得。”沈言挠头。
沈婴忙自己的去了，娘没说不让他干，还夸他来着，就是同意了吧。
沈言拖着锄头就去了半山腰，选了先前上坟的旁边开始挖。
他力气小，能把锄头抡起来都要费好大的劲，忙活半天也就给大山挠挠痒。
打这天起，下了学沈言就往山里跑，等快吃饭才灰头土脸回来。
沈谦摸下巴，这小子不会捡到啥鸟蛋、野鸭蛋什么的，在外头偷吃吧。
在他又往后山跑时拽住，“弟啊，忙啥呢，哥跟你一起呗。”
沈言遮遮掩掩，“没，哥你在家歇着，不能去！”
哪有自己给自己挖坟的。
哥他都快死了，当然得好好在家躺着休息，哪能干这样的累活。
幸亏那些土匪逼他练武，手就磨出茧子，要不手掌早就破了。
沈谦想去，沈言就不去了，偷偷跟了一次还被发现，搞的沈谦好多天不理他。
除了学写字就是挖坑，沈言那小脑袋瓜哪还盛得下别的，都没注意到。
直到下了两场大雨，坑里积水，表面的土地泡软了，成了烂泥，总算挖好，再晒干。
沈婴又买了肉，摆摊后，家里的伙食越来越好，基本一个月能吃四五次肉。
沈言拿着筷子把肉夹到沈谦碗里。
“哥，趁着还能吃，多吃点！我那份也给你。”
这弟弟是不是傻了，看不出他生气还给他夹肉，说话也怪怪的。
管他呢，有多的肉吃还不好。
看着沈谦狼吞虎咽，沈言露出欣慰又同情的复杂笑容。
就连本该轮到沈谦洗碗的活儿都被他抢去。
“哥。”
沈谦：“干嘛！”
语气很不好，脾气也大。
别以为帮他洗碗还给他肉吃，自己就不计较他吃独食了！
沈言告诉自己，他哥都快死了，脾气大点、多让着他点怎么了？
“哥，你跟我上山，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先前他要去不让他去，现在又非要他去，他倒要去看看臭弟弟要送什么礼物。
普通的礼物可不能让他消气！
沈谦还拿捏着架子，“你要送什么？”
“走快点，不对，慢一点别摔着，到了你就知道了。”
摔一跤，直接升天了咋办。
沈言扶着他胳膊，奈何沈谦走得比他还快，都成了他拖着沈言往前走。
沿着上山的小路沈谦还想往上，被沈言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