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头号支持者
沈老大从小就爱流汗,每到夏天都很难熬。
沈老大不仅爱流汗,体味还重。
不仅体味重,偏偏他还 不爱洗澡。
大裤衩子上的味儿啊,可想而知。
族长深吸一口气,差点被熏一跟头,伸手想把裤衩子拽下去,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从反方向拽。
“松手,快把这玩意给我弄下去!”
“到底是松手还是弄下去?谁在另一边拽呢,别捣蛋!”
族长松手了,那人也松手了,大裤衩子安静得挂在他脑袋上。
族长动手使劲,那人也使劲,又陷入僵持。
族长气得挥舞着手哇哇大叫。
性感族长,在线发癫。
“娘,族长要嫁人了!”沈谦道。
屏着呼吸的族长被这句气得又吸进去口浑浊的空气,寿命减三年。
终于得着空,把大裤衩子掀翻,扔进河里。
“我的衣裳!”沈老大叫着却没办法,他不会游泳,找棍子挑了半天也没弄上来,眼睁睁看它溜走。
族长:“沈婴!”
沈婴:“干嘛!”
族长:“说话还那么横,看你干的好事!”
沈婴看看已经空无一物的河水,再看看族长,最后看依旧盯着河面出神的沈老大。
八十两银子都拿得出来,却吝惜一件裤衩,哪怕是上等丝绸做成的裤衩。
最后目光只在族长跟沈老大之间转悠。
乌溜溜的眼珠子又大又亮,瞳仁也是黑色的,带着点神经质的癫狂,看久了大热天的叫两人后背起白毛汗。
自己竟然被个小女娃子吓住!
族长强撑着问,“你又看什么?”
“一场不为人知、罔顾人伦的奸情。”
族长:“……”
沈老大:“……”
其他人眼珠子也跟着瞅瞅这个、看看那个。
有怀疑不解,也有发现秘密的恍然大悟,还有等下要跟人分享八卦的迫不及待。
族长气得胡子都翘了,拄着拐杖把地面敲得砰砰响。
“胡说八道!”
族长年轻时长得一般,但认字、有门手艺,在村子里算是日子过得不错的富户,说亲时挺抢手。
有人就出了昏招,造黄谣,说自己女儿早就跟他有了肌肤之亲。
烦恼的同时族长还挺自得。
可他都六十多了,造他跟沈老大的黄谣,就不怕下拔舌地狱吗?
沈婴不觉得是黄谣,下个屁的拔舌地狱。
“没有那个啥情,为啥你罩着人家的大裤衩子不撒手,为啥你又舍不得一个破裤衩子?我明白了,你俩先前没关系,刚刚看对眼,大裤衩子就是你俩的定情信物!”
沈婴拍拍族长的肩膀,“放心吧,虽然这种感情不被大多数人接受,但我跟他们不一样,很开明的!我是你们的头号支持者!”
“族长!”
他竟然眼皮一翻,被气晕了。
沈婴把沈老大往那边一推,“快去扶着点!”
沈老大跟被烫了似的离族长远远的。
族长麻烦还没找,就被沈婴几句话气倒了,竖着出门、横着回来。
“我爹这是怎么了?”族长的儿子沈川帮忙把人扶进来。
听完发生的事,头一个恨上的不是沈婴,反倒是沈老大。
沈婴她是个傻子疯子,听听她说的话,就知道疯得多厉害,跟一疯子计较什么。
反倒是沈老大。
要不是他昨晚上来请族长,爹怎么会去管这件事,怎么会被气晕。
为了几句疯话就迫不及待撇清关系,连爹晕过去了,也不帮忙送回来,以为他们家的人不讲理、怕被讹上吗?
沈川算是在心里记了一笔。
等人散了,沈婴踹了沈老大一脚,“愣着干啥,洗衣裳啊!”说完,从后腰拿出那把菜刀来。
沈老大:“……”
底下他高贵的头颅跟膝盖,受气小媳妇似的开始搓洗。
结果刺啦,没两下就洗破了。
“笨死了!爹、翠翠、三丫,你们过来教教他们!都给我好好学着!尤其是你们桃花杏花梅花!趁你们年纪小,迷途知返还有得救!”
大壮也惨遭改名,大牛大虎心里平衡了点。
头一次当老师,沈翠翠、沈谦高兴又积极。
就连沈老二也勾着嘴角有一丝优越感。
被人夸总是高兴的,尤其是夸他比沈老大强。
“在特别脏的地方搓一下皂荚,慢慢搓、轻一点,搓洗干净再把衣服团起来搓。”
沈老大:“用不着你教!乐个什么劲,你不是也在洗衣裳!你在村里、在族里都要出名了,沈婴还把族长气晕,族长的儿子不会放过你的,人家还是秀才!”
等着被秀才公报复吧!
沈老二:“那又怎么了,我出名你也出名,你笑话我干啥。找麻烦也是找沈婴,又不找我,秀才公就能干得过疯子?”
秀才公赢,沈老二重新当家做主,夺回男人的尊严和地位。
沈婴赢,也不会比现在更差,还有沈老大作伴。
怎么算都不亏。
沈老二莫名体会到了愉悦感,还哼上小曲儿了。
沈老大手上用力,衣服又破了。
沈老二几个早就训练得动作麻利,洗得还干净。
“娘,你回去歇着,我帮你盯着他们!”
沈老二没说话,但也是那个意思。
沈婴一走,大牛大虎就甩手不干,屁股便挨了一脚。
“沈谦,你敢踢我!”
沈谦又踢了他一脚。
大牛放狠话,“你等着!”
“你也等着我娘的菜刀!”
大牛大虎气闷得继续搓洗,嘀嘀咕咕几句,不一会儿,掏掏衣服,拿出几个铜板来。
沈谦:“干嘛,我不接受贿赂!”
大牛大虎嘿嘿笑,“我是你哥,哥哥给弟弟几个零花钱算什么贿赂?别跟哥客气。”
沈老大暗道怎么没想到这招,也掏了掏,竟然只有碎银子根本没铜板。
给沈老二银子怪不舒服的,安慰自己要是孙子贿赂成功不用再干活了,自己还蹲这洗,多没面子,就当给穷酸弟弟开眼。
话也不说,就往沈老二那扔,沈老二当然顺手接住。
沈富贵跟沈多财有样学样。
见他们都收了钱,自以为心领神会里头的意思,心想折磨总算结束了,端起木盆就走。
沈谦却道:“谁让你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