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可怜，干活还没钱
邻居扒头看了看，连忙缩了脖子。
沈婴：“杀人要坐牢的，我傻吗？”
沈老大心里说，你不傻谁傻！
“我是来还菜刀的。”
她推门进去，沈老大想溜出去。
“你干嘛去，进来我有话要说。”
她叫所有人在跟前按照前矮后高站成两排，自己坐在椅子上，手举菜刀。
“今天我是来纠正红莲教错误思想、教你们怎么做男人跟女人的！”
天气热，天天都有脏衣服洗，下地汗流浃背，半天就要换洗一身。
沈老二几人又要去河边洗衣服了。
“爹快点，洗完回来还要做饭，别饿着大姐。别忘了搓洗干净些。”
这事要偷着藏着干，沈翠翠还嚷嚷。
“闭嘴，老子用你管！”
“你干不好，当然用我管。”
教好爹，说不定大姐要多给他几文钱。
“这不是沈老二吗？”
沈老二吓一跳，宋大成这玩意从石头块里蹦出来的？刚才怎么没看见。
宋大成就是宋嫂子的男人。
两人都爱看热闹，在这方面挺情投意合。
听见媳妇早上受委屈了，地都没去管，也要逮住沈老二，看看男人怎么洗衣服的，给老婆子出气。
“别藏了，全村还几个不知道你在家天天洗衣裳啊！我说沈老二，你太给老爷们丢人，净干女人的活计，咋就被你闺女收拾得那么服服帖帖。”
“别干站着啊，洗晚了你家沈婴又要生气，我也看看你咋洗衣裳的。”
“对了，耀祖也改名叫翠翠了。哈哈哈，真给你爹长脸！让你们祖宗知道，还不得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
沈老二站那瞪着宋大成，说不出话来，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但他更气沈婴，倒了八辈子霉才生这样的闺女，不是她，能有这些事吗？
宋大成：“得亏你家还有个沈老大。人家日子过得比你好，子嗣兴旺，绝对不会跟你似的活得越来越像个娘们！”
“不许说我姐姐坏话！”沈翠翠拿头顶宋大成，给他顶得趔趄，“我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
“沈老二看看你儿子都让沈婴教成什么样了！这样还夸沈婴好？脑子进水了。”
沈翠翠：“我姐姐就是好！我洗衣服姐姐给钱，你洗衣服有钱吗？”
宋大成：“……”
沈翠翠：“我做饭姐姐高兴了也给钱，你做饭有钱吗？”
沈翠翠：“真可怜，干活还不给钱。”
宋大成：“……”
“这不是男人该干的活，我根本不受那份累！”
沈谦提防着二丫，表忠心的时候却叫沈翠翠抢了先。
他不是讨厌娘的吗？
问题来了，儿子跟弟弟，哪个更亲。
沈谦挤开沈翠翠抢着问。
“我怀孕了我娘高兴也给我钱，你怀孕也有钱吗？”
宋大成：“我怀孕……呸，男人怎么会怀孕，沈老二，你家一傻傻一窝啊！”
沈老二没脸见人。
沈谦才不觉得自己傻，看着宋大成分外鄙视。
“你才傻！我就是我爹生的你不知道？”
宋大成：“……”
他真不知道。
“你不就是你娘生的，你哪有爹！”
沈谦：“你还说我傻、你才傻，我没爹我哪儿来的！”
啊这……
爱凑热闹的人都有一张还算能言善辩的嘴，可这会儿频频被小孩子顶得说不出话来。
沈谦：“你们生不了，是你们的娘没本事！我娘就有本事，能让我爹怀孕！我是我娘的儿子，我也有本事怀孕！”
“连孩子都生不了，就说我娘的坏话，有本事等你能生孩子了再说！”
宋大成：“……”
他这辈子也生不了啊！
“你、你……”
沈谦跳起来打开他的手，“你什么你，我尊贵的、会生孩子的男孩是你能指的吗？我们还有正事干，谁跟你似的就会吃饭睡觉说三道四，赶紧让开，我要给我娘洗衣裳！”
宋大成承认，明明是来羞辱人的，却有些酸了。
他有三个儿子，最小的跟沈谦一样大，大的十二了，但没有一个儿子给他亲手洗过衣服。
见沈谦走了，沈翠翠也小跑着跟上，只有沈老二沉浸在被羞辱的气氛里。
宋大成其实该高兴，三个人，起码羞辱到了一个不是。
隐约听见沈谦嫌弃道，“衣服都不会洗，没用的东西，怪不得娶不着我娘这样的好女郎。”
宋大成：“我娶……我比她大十多岁我娶得着吗？”
宋大成回家去了，宋嫂子饭也快做熟了，扔两根木头叫它慢慢煮。
“回来了，咋样，看见沈老二洗衣裳了吗？帮我骂沈婴三姐妹卖肉了吗？”
宋大成摇头。
“那你干什么去了，你没打过沈老二？”
学女人洗衣服做饭，总不能打架也会揪头发掐人挠人了！
“没打，问那么多干嘛。”没说过沈谦一小孩，太丢脸了。
进屋换了身衣裳，递给小儿子。
“帮爹洗件衣裳成不成？”
“我不洗，我不会！让娘洗！”
宋嫂子抢走，“刚换怎么又换？你咋了，沈老二被人笑话不够，你还想咱儿子也被人笑话？累坏了，将来没法给你开枝散叶有你哭的！”
宋大成：“也是。将来娶个好媳妇让媳妇干，咱儿子不受那份累。”
可他心里头还是酸溜溜的。
宋大成败了，但想看沈老二笑话的不止他一个。
沈老二想回家，不惦记洗了，被沈翠翠硬拉走。
“爹你怎么那么磨蹭，快点，怪不得大姐不给你钱。”
沈老二真想破口大骂，你爹我的钱都被她抢走了，一文不留，给个屁的钱！
“翠翠啊，你真是爹的好儿子！”
“那是！”沈翠翠骄傲。
沈老二：“……”
儿女都是债，他总算懂这句话的意思了。
连他最得意的小儿子都叛变了！
三人在老地方蹲下洗衣服，就有人叫喊。
“他们在这，我看见了！”
草叶摩擦裤子、被脚踩过去的声音，三个人被一群人包围了。
沈老二满脑子都是完了，宋大成说的是真的，全村人都等着看他笑话。
瞪沈翠翠，你个坑爹的货！
沈翠翠藏老爹身后瑟瑟发抖。
沈谦捂着肚子，防着有人弄掉他父凭子贵的孩子。
讨娘欢心都那么难，他洗自己的衣服，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