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肩负起开枝散叶的重担
二丫拍拍身上的土，皱着眉头直抽冷气，摔疼了又懂事忍着的模样。
沈老二气得肝儿疼，“就你，还好孩子，我刚才根本没那么使劲推你，哪有那么疼！好孩子收了我的钱就应该按我说的做事，你算哪门子好孩子！”
只有他的翠翠听话懂事还疼爹。
二丫把钱拿出来交给沈婴。
“娘，这是外公给的一文钱，他给我、小舅舅、还有三丫一人一文，让我们说衣服是被水冲走的，怕回家挨骂。”
沈谦暗骂二丫臭不要脸，他也觉得跟娘说谎不对，又不舍得这一文钱，就打算装不知道，二丫却主动招了，就他能！
沈谦连忙也把一文钱交给沈婴，“就是二丫说的那样，我也不想骗娘。”
沈婴把手伸到沈翠翠跟前，沈翠翠万分不情愿把那一文钱拿出来，又把手伸到沈老二跟前。
“干嘛！”沈老二恶声恶气问。
“私房钱，拿来。”
“凭什么！就三文，没有了！”
沈老二想哭，原本家里的钱都是他管着，被沈婴硬生生抢走，锁都弄坏了。
什么女儿，就是个女土匪、女流氓！
沈老二：“不是应该我管钱吗？”眼馋五十两银子好久了。
按照沈婴的疯癫逻辑，钱应该他来管才对。
“男人有钱就变坏，你不仅变坏，还教二丫他们说谎，学女郎抽烟喝酒，怎么交给你管钱。更何况，我去趟县城就赚五十两银子，你行吗？”
沈老二：“……”
沈婴忽然抓住沈老二的衣角，里头果然摸着硬硬的，是两枚铜钱。
“翠翠、二丫三丫，去翻他的衣服，看哪儿还藏着铜钱，谁找出来我就给谁一文钱！”
三个人撒丫子去了，连沈翠翠都没半点犹豫。
最后总共找出来八文钱，按照说好的一人一文。
沈翠翠举着铜钱跟沈老二炫耀。
“爹，大姐给我的一文钱！”
沈老二：那原本是我的……
“翠翠、二丫三丫，跟我出去一趟，认认拿走衣裳那人。”
沈老二：“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把衣裳要回来。”
沈老二：“不行，你不能去。你堂哥想要就给他算了，你又不是没钱，再买新的就是。给出去的东西还往回要，你不嫌丢人我还觉得丢人。”
主要是肯定会说你们不是不要了吗，怎么又要？
沈老二不觉得沈婴会给他留脸面，到时候都知道他去河边洗衣服了。
大男人洗衣服，丢不起那个人。
“那是我们家的衣裳，凭什么不能要？”
沈谦：“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娘，他们敢不给咱也不怕，有我呢，我拿肚子顶他们！”
他见过村里人大肚子媳妇跟婆婆吵架闹脾气，肚子一挺，谁都不敢碰，沈谦就想他也能大肚子就好了，能在村里横着走。
二丫在心里骂他大傻子。
沈翠翠羡慕了，“大肚子那么厉害？”
他还跟人费劲打什么架。
沈谦：“当然，不过你不成，没跟女的在一个床上睡过觉，亲戚不算。”
沈翠翠：“啊，那你确实好厉害。”
沈谦骄傲得都要晃尾巴了。
一个敢教、一个敢学，二丫看得在心里骂两个大傻子。
明明沈翠翠比沈谦还大两岁，照样跟傻子似的。
两个人嘀嘀咕咕，也就二丫听见只言片语。
“让娘知道，揍你们！”他不想管，谁让他跟大丫吃沈家的饭，还要借沈家的屋檐避雨。
沈谦：“别理他，你看娘什么时候揍我了？他就是自己怀不上，还不想让别人怀，怕你比他厉害！”
沈谦继续道：“你也听了大花姐姐她们的事，那俩坏东西年纪大了怀不上，连割女儿肉的事都做得出来，你给外公开枝散叶、我给娘开枝散叶，他们只有高兴的份儿。”
沈翠翠认同点头，“你说得对。”
不理二丫，他不上二丫的当！
沈翠翠这会儿跟沈谦又好上了，两人勾肩搭背走在前头，二丫走在后头，他还不想跟这俩傻子为伍呢，省的也变傻了。
沈老大跟沈老二家正好一个在村东、一个在村西，两兄弟年轻时没少较劲跟闹矛盾，没必要谁也不想搭理谁。
“富贵啊，你哪儿弄那么多衣裳来？”王氏见沈富贵抱着一堆衣服就跑回家问道。
“娘，都是叔给的。虽然都有补丁，不过还能穿，都是好衣裳，给大牛大虎能穿好几年了。”
王氏沉默着帮忙整理衣裳。
沈富贵的妻子赵氏嫌弃道，“沈老二也真是，送衣裳给破的不说，还是脏的，还要拿去洗，这不是瞧不起咱们吗？”
沈老大磕磕烟袋锅子，“他给你就要？一点骨气都没，指不定在家怎么笑话你呢！什么破的烂的都往家捡，你是拾荒的？咱家缺那几件衣裳吗？”
沈富贵又把两口袋的酸李子倒出来，笑呵呵的，抬起手时露出光滑的绸缎里衣。
“我知道爹有本事，不过不是爹你说的，财不露白，叫我们外头都穿破衣服。再说你跟我叔斗那么多年，还没斗够啊！要我说都是一家人，总这样置气哪行。往后遇见啥事，咋叫我叔伸手帮一把。”
沈老大：“我用得着他帮？咱家日子比他强了不知道多少，就连儿子都有两个，哪像他，那么大年纪才生出儿子，搞的孙子跟儿子差不了几岁。”
“大闺女在山上丢了两天，找回来就大了肚子，野种一生就生两个。不知道咋回事又弄来两个，成四个了！你堂妹跑去县城找，找回来一个，带回来六个！”
沈老大自个儿说着都觉得可笑，“咱家日子越过越好，他家越过野孩子越多，还被沈婴追着满村跑，沈家的老脸都让他丢尽了。好好走动干啥，连咱家一块让人笑话吗？”
沈老大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弄那么多野孩子，拿什么养，喝西北风又长不大，别回头找他家借粮食借钱，又还不起，恨不得根本没有这个弟弟。
身为哥哥，沈老大打小就爱跟沈老二攀比，可爹娘总是更疼弟弟一点，还撞见好几次他们偷偷给弟弟好吃的不给自己，不记恨才怪。
沈老大要找比沈老二更好的媳妇、生更多儿子孙子、过更好的日子，让村里人看看谁才是废物点心。
沈富贵：“可是爹，你还不知道吧，我那个堂妹疯是疯了，人也比以前能耐了，捧回来五十两的大银元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