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弟弟怎么能单飞
“小霖，小霖。”，卡卡瓦夏醒来之后，跑到云霖的旁边，着急地检查了一下对方的身体，在确认没事后，松了一口气。
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如此的紧张。
奇怪，明明他应该死了才对。
那个美人…是小霖吗，卡卡瓦夏眼露迷茫，摸了一下脖颈，在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为在他的身躯提供能量，生生不息。
虽然眸色不一样，头发也长了许多，但很像。
像到只凭一眼，就让他心脏漏了几拍，不由被吸引。
除了美，卡卡瓦夏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
慌乱地停止了想法，卡卡瓦夏背起云霖。
反正他只想守着家人不受伤。
感受着背上云霖的呼吸与心跳，卡卡瓦夏第一次由衷感觉活着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小霖，别怕，哥哥一直都会在。”
“回家，妈妈姐姐还在等我们呢。”
卡卡瓦夏小声道。
只是维尔叔叔以及生活在这里的大家都不再归来，他们的尸体与灵魂均被困于这片沙漠之中。
卡卡瓦夏回眸，看着一片狼藉的部落，垂下眼眸，虔诚地向地母神祈祷。
【慈爱的地母神，请一定要在未归家的孩子，充满迷茫与悲伤的灵魂之中留下吻痕，不再孤独的徘徊于这冰冷的世界。】
黑暗中，云霖感受着卡卡瓦夏的气息，眉目舒缓了几分。
等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破旧的地铺上，卡卡瓦夏在旁边守着自己。
“哥——”
云霖喉咙干涩，轻轻喊了一声，卡卡瓦夏上前扶住云霖的腰，递来水，眉间满是担忧，他这个弟弟又睡了好几天。
期间可是愁死他了。
“小霖，喝点水，身体有哪不舒服吗。”
“没…有，哥，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比如脖颈。”，云霖摇了摇头，眼神瞟了一眼卡卡瓦夏的脖颈处，那道印记还在。
“我怎么会不舒服，脖颈…什么都没有。”
“不说这个，我去告诉母亲与姐姐，她们很担心你。”
卡卡瓦夏摸了摸脖颈，回来后，他确实觉得这儿有股奇怪的感觉，让姐姐帮忙看一看，姐姐却说什么都没看见。
过了几日后，那种感觉渐渐消失，卡卡瓦夏也就没再当回事。
他要照顾弟弟，采集食物，没空想这些。
跑出帐篷，喊来母亲与姐姐。
一家人围着云霖，问东问西，眼眸中满是喜悦。
“尤兰达，这是小霖哥哥。”，姐姐的怀里，一名脸上有两道伤疤的婴儿活力满满地挥着小拳头，朝着云霖笑。
“你好呀，尤兰达。”
云霖握住小家伙的手，轻轻地晃了晃，眉目满是温柔。
“咿呀咿。”，婴儿话语含糊，嘟囔着。
“小霖，喝点粥。”，卡卡瓦夏端着碗坐在床边，舀起一勺，吹了吹气，送到云霖的嘴边。
“哥哥，我没什么胃口。”，云霖偏开头，垂下眼眸，之前发生的事好似就在上一秒，他还没转过来。
“那怎么行，你几天没进食，身体怎么撑的住。”
“小霖…吃点吧，别想那么多，我会一直陪着你。”
卡卡瓦夏眼神中闪烁着担忧的光芒，如同寒冬中的残雪，轻声哄着。
云霖眉头紧锁，推开粥，被卡卡瓦夏的话刺痛，“一直陪着我，你说谎，哥哥。”
“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下那一刀。”
“让我挨不就好了，如果不是…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云霖的态度忽然转了十八个弯，母亲和姐姐惊呆在原地，她们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里克传回消息后，她们迅速赶过去，只看见背着云霖的卡卡瓦夏。
这几天一直在为逝去的族人祈祷，倒没有过多询问卡卡瓦夏。
毕竟能活下来，已是地母神最大的眷顾。
就在她们认为卡卡瓦夏会一如既往像一只搁浅的鱼，无法翻身时，卡卡瓦夏放下粥，抬起眼眸，伸手按住云霖的肩，神情收起了往日的温柔，多了几分薄怒。
“那你呢，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吗，我不需要你当我的沙包，谁知道你的自愈能力会不会失效，有没有什么代价。”
“对方那么强，你总是不顾一切的往上冲，什么都不和我说。”
“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痛苦的模样和杀了我有什么区别。”，卡卡瓦夏直视云霖的眼眸，声音忍不住大了一些，夹着一丝颤音。
唯独这件事，他再也没法纵容云霖。
每当云霖战斗时，他只觉得害怕，害怕那一枪贯彻心脏后，云霖失去了自愈力，真就离他而去。
“明明，明明我们一起，可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不是吗——”，卡卡瓦夏抱住云霖，眼角流下泪水，云霖愣在了原地，嘴唇颤抖，猛地推开卡卡瓦夏，朝外跑。
“小霖！！！”
母亲与姐姐一惊，卡卡瓦夏握紧拳头，追了上去，临走时，不忘拿上弟弟的鞋。
云霖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只知道心底很乱。
如果人没有那么复杂，简单一点该多好。
让他承受一切，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就不能自私一点。
他不想，不想…再看见卡卡瓦夏死了，上次，上上次，这个笨蛋哥哥。
跑到沙丘，云霖深呼吸几口气，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冷静一下，身后传来脚步声，云霖烦躁地朝后大喊。
“别跟过来。”
提着鞋的卡卡瓦夏嘴一鼓，深知弟弟此刻火气很大，但他火气也很大。
他们平时都很温和，现在都和吃了炮弹一样。
“赤脚在沙上行走，很危险，先穿上鞋吧。”，卡卡瓦夏走上前，正欲弯腰给云霖穿鞋，云霖夺过鞋，自己穿上，两眼一横，“别老拿我当小孩子，我自己会穿。”
“穿好了，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不要，我不走，你身体还没恢复，我得照顾你。”
卡卡瓦夏态度坚决地站在云霖旁，云霖嘴角一抽，闷着气走到另一个沙丘，卡卡瓦夏默不作声地跟着。
云霖去了垃圾堆，卡卡瓦夏跟着。
云霖绕着族地跑了一圈，卡卡瓦夏跟着。
最后，云霖实在受不了，脱下鞋扔了出去，气愤道：“你能不能别跟着，难道我以后和别人回家，度蜜月，你也要跟着。”
“更严重点，我和别人这样那样，什么的，你也要在场吗，哥。”
卡卡瓦夏短暂地思考一秒，反问一句，“为什么要，唔，那样，不要我。”
“那人比你的亲哥哥还重要吗，小霖……我伤心了。”，卡卡瓦夏幽幽地看着云霖。
云霖翻了一个白眼，赌气地说了一句，“伤心吧，我反正以后是要找的，找个比你帅，比你有钱，比你温柔体贴的，所以，别跟着，我迟早要走。”
“不行，我，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卡卡瓦夏急地团团转，他可没想过失去云霖的生活。
弟弟怎么能单飞，弟弟就该永远和哥哥在一起才对。
他都说了要照顾弟弟一辈子的，至于伴侣什么的，太多余了。
卡卡瓦夏拉住云霖的手腕，云霖想推开，但卡卡瓦夏力气意外大了起来，两人纠缠，最后双双倒在地上。
卡卡瓦夏压着云霖，云霖推着卡卡瓦夏的胸膛，皱着眉头，“哥，你干什么，快起开，压死我了——”
“对，对不起，小霖。”
“可是…还挺舒服。”
“起开，不然我不理你了。”
“——别，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