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顾年疯了
“果然起疑了吗。”
顾年站在窗前,冷眼看着谢桥离开的背影。刚才谢桥的话他全听得一清二楚,顾年站在窗户前居高临下地把谢桥确认自己身份后大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看在眼里,他便知道这人对昨天的事儿起了疑心,不过看来顾浅那丫头的话已经把他的这点疑心给打消了。
“打消了那就最好了……”
走到半道的谢桥忽然打了个冷颤,他搓搓手臂,鬼使神差地向身后张望了一下,他除了看见几个凑在路边闲谈的村民之外,再没有什么其他的人了。
谢桥暗骂一声自己疑神疑鬼,只是脚下的步子明显的迈得更快了。
谢桥从顾家离开后,顾浅眼珠一转就“蹬蹬蹬”地跑上二楼猛拍着顾年的房门:“顾年!顾年!起床了,别睡了!”
顾年翻了个白眼不太想理她,可顾浅的拍门声连绵不断络绎不绝,边拍边喊,比一群苍蝇还要烦人。顾年磨着后槽牙拉开房门:“一大早的,你叫魂吗?”
这会儿顾浅一心只想听八卦,昨天对顾年产生的那点小害怕直接飞到了天边去。顾年刚一开门,她就连珠炮一样叭叭就是一连串的话:“顾年昨天送你回家的那个人刚才来找你了,你还说你们不认识,不认识人家干嘛来找你?骗子骗子骗子!”
顾年挖挖耳朵淡定地绕过她,走进一旁的卫生间“啪”的一声把门关上,顾浅站在厕所门口被气得哇哇大叫:“顾年你不回答我是不是心虚了!你从哪儿认识的有钱人,你是不是在外面干坏事了?”
“我拉屎你也站门口,你恶不恶心?”
“你!妈,顾年欺负我!”
顾浅嘴巴一撇嗷嗷哭着跑去找顾妈妈告状去了,过了一会儿等顾年下楼来,被顾浅吵得头都大了一圈的顾妈妈忍不住数落了顾年几句:“你当哥哥的让着点你妹妹,哪有一大早就把人惹得哭兮兮的。”
“哦。”
顾浅在顾妈妈身后朝顾年得意地做了个鬼脸,顾年感觉牙后跟又开始痒了。幸亏这时顾妈妈又说了一句:“锅里的面快熟了,你们自己挑去,调料桌上有,吃什么自己放。”
“我先去,我要吃一大碗!”听见早餐做好了顾浅第一个冲向了厨房。
不一会儿四碗热腾腾的面条上桌,顾妈妈这手艺没得说,顾爸和顾浅两人吃得头也不抬,房间里只剩下吸溜吸溜的吃面声。
而顾年只是闻了闻碗里的味儿就准备端起碗离开,顾妈妈问道:“你去哪儿?”
“我去院里吃。”
顾年端着面溜溜达达的走到了院里的鸡圈前,把那碗早就没了滋味的面条倒了进去,十几只鸡大爷一拥而上没多久一碗面条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年家的院门口站着几个村民,正在热火朝天的在聊着倒霉的顾小宝。
“我听说顾成两口子原本没这么快回来,那时顾成他媳妇手气好赢着钱呢,哪肯下桌子。”一个穿粉衣的大妈边磕着瓜子边道。她旁边围着四五个人听得正起劲。
“那怎么?”
“这事儿有点玄。”粉衣大妈压着嗓子神神秘秘的,瞬间勾起了大伙儿的好奇心:“怎么个玄法?”
粉衣大妈也不卖关子:“听说他们打麻将打到早上那会儿,顾成撑不住歪着脖子眯了一会儿觉,谁知刚闭眼不久他就捂着屁股吱呀乱叫的跳起来喊‘爹啊别打了!’”
大伙儿一听惊了:“哎哟,他爹不是去年就……没了吗?”
“所以说这事儿玄呢!”粉衣大妈接着道:“那顾成醒来后就硬拽着他媳妇急匆匆的往家赶,这才发现小宝已经不好了。”
“啧啧啧,肯定是老爷子见不得孙子遭罪这才显灵了。”
“要我说小宝那孩子也是可怜,要是他亲妈没跑,他哪能遭这个罪?”
“说得也是,这不是亲生的就是亲不起来,你看看顾国忠家顾浅,这丫头一天好吃懒做的啥也不做,顾国忠两口子把她宝贝得跟个什么一样。再看看顾年,据说从上了初中开始学费都是自己打工攒的,你说说要是亲生的他们能舍得?”
“……哎呀别说了,站人家门口呢。”
“有啥不能说的。”粉衣大妈一扭头看见端着碗的顾年站院里盯着她们,也不知道听了多久了。她顿时嘴一磕绊脸上浮现出些许尴尬:“哟顾年也在啊,你这孩子咋也不出个声的。”
顾年扯了扯嘴角慢慢朝几人走了过去:“婶子消息这么灵通,我听说以前咱们村还有人认了村东头的老槐树当干爹,婶子知道是谁吗?”
“谁这么缺心眼儿认槐树当干爹啊!”几个大妈一看顾年没有揪着她们刚才的闲话不放,反倒跟她们聊起了八卦,刚才的尴尬顿时不翼而飞,其中一个稍年轻点的花衣服女人闻言就哈哈了一声,觉得不可思议。
在顾年他们这个村儿,认树当干爹干妈的也不稀奇,还有认黄鼠狼认路边大石头的呢!就是槐树吧他们这儿的人都觉得这种树阴气太重容易招鬼,一般都是敬而远之。
“你别说这缺心眼儿的还真有。”年纪稍长几岁的粉衣大妈‘嗨’了一声:“我印象中好像是个外乡人,不是咱这儿的。”
“哦~外地人?”顾年道:“外地人怎么会到我们村里认槐树呢,真奇怪。”
“确实挺怪的。”粉衣服的女人回忆起了当年的情景顿时谈心大起:“当时搞的阵仗还挺大,树下还摆了供桌请了神婆,搞得神神秘秘的。”
“神婆?”花衣服的女人好奇道:“是住上河村的那个黄瞎子吗?”
“就是她!”粉衣服的女人道:“那会儿她眼睛还没瞎……诶哟!”
“咋了咋了?”
粉衣服这女人忽然一个咋呼:“你们不提我还没注意,那黄瞎子好像就是那阵儿后没多久就眼瞎了!”
“碰巧了吧,哪有这么玄?”
“嗨,这世上玄乎的事儿多了,宁可信其有知道吧。”
。
这头儿,顾浅吃完了面条,溜溜达达地准备去院里溜溜食。结果一出门,就看见顾年混在几个中年大婶堆里跟人聊得火热。
顾浅看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一扭头钻进屋里:“妈,顾年疯了!”
村里大妈们的消息还是灵通的,一通闲扯下来,顾年打听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至少,现在顾年知道了老槐树的干儿子应该是来自东州市,家里挺有钱。
至于更详细的……
顾年琢磨着得去找当年那个神婆问问,既然当年是她主持的仪式,没道理不清楚其中细节。
“上河村姓黄的瞎老婆子。”顾年低低地念了一声,老槐树的事情有了进展,这让他的心情很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