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旖旎情
闻言，谢以宁身形一滞。
正是七月盛夏，两人都穿得单薄，谢以宁甚至能透过单薄的衣料，感受到怀里人温热的体温。
晴雯小脸绯红，嘴角带着痴痴的笑，皓白的唇齿间有着可疑的酒气。
“你醉了。”
谢以宁垂眸，微微直起腰身，尝试把她放回到绵软的锦座上。
他抵在晴雯腰后的手掌，宽大而温热，微微一用力，骨节分明的手指就嵌入了她柔韧的腰肢。
她微微吃痛，低声嘤咛，眼中却漾开层层潋滟水光。
人都说，琏二爷惯会在风月场里厮混的，对这事儿素来轻车熟路，今日怎么这般拘谨了？
看来，自己要更主动点。
她伸出纤长的手臂，环绕住眼前人的脖颈，顺势把自己也贴上去。
“今晚，我是……特意来找爷的。”
她的嗓音在耳边缱绻跳跃，说话时的温热气息，喷在谢以宁脖颈处的皮肤上。
“别乱动，你躺在这睡一会儿，醒了就好了。”
谢以宁感觉耳后痒酥酥的，皮肤浮现莫名的战栗，勉强保持轻柔平和的语调。
轻轻把晴雯抱放在锦座上，他想要直起身，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她却没有松开搂紧脖颈的手，他没防备一个踉跄，也被顺势带倒下去。
车窗外，大雨还在哗啦哗啦地落下，隔断了来自四面八方嘈杂声音。
四目相对，只能听到对方砰砰作响的心跳，仿佛这大千世界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在车内昏暗摇晃的灯光下，她的眸子异常明亮，略带笑意，白皙的脖颈下露出一段旖旎风光，让他有种奇异的眩晕感。
谢以宁转了头，慎重地移开不自在的目光。
这些年，他负责管理北境商务，一直在四州八郡往来穿梭，无论在哪一处下榻，总能在房间里，发现当地官僚提前准备好的美女娇娃。
他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下人把那位美人儿，或者那群美人儿请走。
无一例外。
五湖四海，见多识广，他对自己的自制力相当信心。
“晴雯，放开手，放下来，好不好？”
他突出的喉结动了动，尽量压制住声音中的颤抖。
“不，不好，我就不……不要嘛……”
她的鼻尖出了一点薄薄的汗，声音和动作都满是娇嗔。
谢以宁无可奈何，一根根松开她纤细的手指，尽量控制自己的力度，不让她吃痛。
良久，终于把两人原本紧靠的身体，稍微分开一点可控的距离。
他轻轻松了一口气，微微向后撤了撤身子。
这口气还没喘匀，晴雯就仰着潮红的笑脸，双手缠住他的胸膛，灵活的腰肢贴了上来，两条腿也顺势缠住了劲瘦的腰腹。
“爷，求您疼疼我。”
潮红的眼眸中风情旖旎，软甜的嗓音在夜风中缱绻缭绕。
“求求了。”
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他脖颈的敏感处，纤巧的手随机探上了他的胸口，钻心掏肺似的，勾起一阵不由自主的酥麻。
她犹嫌不足，轻巧地拨开身上的阻碍，轻轻摩挲肌肤。
奇怪，明明软香润玉在怀，琏二爷竟然这般端方持重，难不成平日冤枉了他？
今日之事十万火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那双素来被称赞为灵巧的手，顺着衣服的纹理向下探去，所到之处燃起一簇簇火，烧得他整个人都没了神志。
一股子烈日灼心般的酥麻感，一路朝着骨髓深处钻去。
“唔……”
一声压抑的呻吟。
谢以宁猛然从沉醉中惊醒，不敢相信，那是一贯克制稳重的自己，在这个荒唐的暗夜中生出的渴求。
“你醉了，不能这样。晴雯，坐回去！”
他用仅有的理智，控制自己的声线，尽量用冰冷的命令语气，说出这句话。
晴雯停住了手，有一瞬间的愣神，像是终于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往后撤了撤身子。
“是……奴婢这样的身份，不够伺候爷。”
闻言，谢以宁愣住了。
一瞬间，两人都突然冷了下来，虽然姿势依旧极度可疑。
“不，不是，你很好，是我……”
谢以宁不由自主地否认，觉得口干舌燥，声音带着几分暗哑。
闻言，晴雯嗤笑一声，醉眼如波，眉眼间横生出几分妩媚，又一次软倒在他的怀里。
灵巧的双手四处游走，再次燃起簇簇火焰。
他微微俯身，凝视着怀中人潮湿的眼眸，不自觉地贴近那双勾人心魄的唇。
手背上绷起的条条青筋，抵在她腰肢间的手掌温热有力。
掌心的灼热勾起她一阵酥麻的眩晕，那遮天蔽日的醉麻感觉，更是一路往骨髓深处肆意奔驰。
琏二爷艳名在外，果然并非虚传。
“嗯……二爷。”
晴雯沉醉其中，合上眼眸，忍不住喃喃出声。
这边，谢以宁的动作戛然而止，刚刚放肆燃起的情欲，突然不再攀升了。
“你叫谁？”
谢以宁拉开她和自己距离，双手捧住绯红的脸颊，凝视着她的醉眼。
“晴雯，我是谁？”
“二爷……”她绯红的唇微动，接着一下子就倒落在他的肩头。
谢以宁那颗熊熊燃起的心，如坠冰窟。
她……她竟然把他当成了宝二爷。
轰隆——
窗外，传来一阵雷鸣。
分明极度热胀的头脑和躯壳，就在这个瞬间，突然冷静了下来。
大梦初醒，他直起身子，尽可能让两人退出一段合理的距离，用力控制住她还在张牙舞爪的四肢。
车厢里，衣服早已凌乱，两人剧烈的喘息还未停止，心跳还在震耳欲聋。身上的温度都高的吓人，滚烫的鼻息打在对方的身上，又在暧昧封闭的空间里交融在一起。
虽然琏二爷突然停住了动作，晴雯还是要把准备好的话说完。
“二爷，今日的事……原是你情我愿……”
她被控制住了手脚，绵软无力地躺倒在锦座上，脸色异常潮红，却还在喃喃自语。
“我不要名分，不要金银，只求爷……”
谢以宁垂眸凝视，眼底却猩红的可怕。清劲的手指骨节攥成一团，绷起一条条明显的青筋。
但是她已经醉得睁不开眼，完全看不见这样的情景。
“只求……一张户籍单子，保我顺利赎身……我要出府……”
情欲褪去，耳目清明，来自四面八方的滂沱雨声，也逐渐清晰起来。
那黝黑的眼眸，在朦胧摇晃的灯光下，映出星星点点支离破碎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