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要想报恩，不如娶我
萧掌柜看着程十鸢离去的背影惋惜着，毕竟在他心中这母女两人也算是善人了。
程十鸢自知自己的这一切都在沈听肆的掌控之中，不过她做的事情并无不磊落的地方，所以她从未打算遮掩，也不想去邀功。
银两花完了，程十鸢自然也回到沈府，只不过她回去之后变回了自己的卧房，将窗和门都紧紧关了起来，她在卧房中点燃了熏香，自己从药瓶中拿出一粒清心丸服了下去。
直到半刻之后程十鸢才将那个荷包拿了出来，里面只有一个很小的铜镜和一张信条。
【吾女亲启：
鸢儿，你我本是剧中人，为娘虽不甘心，但你我当中只能活一人，你是娘唯一的软肋，当你看见之封信时，娘唯一的心愿，便是你能活下去，我信鸢儿的坚韧，娘亲对你虽然百般溺爱，但却深知你本性不坏，鸢儿，这世间百般模样，愿你替娘亲去看看这锦绣山河，另外这枚铜镜是娘能留给你唯一有用的东西，它可以有三次重启剧情的机会。
鸢儿答应娘，好好活下去。
刘氏绝笔】
【原来我的娘亲是因为我而死？】
程十鸢瘫坐在地上，泪簌簌落下将那封信打湿了大半。
【为什么？为什么？我娘亲生性纯良，从未做过恶事，要受到这般对待？】
她似发疯一般的吼叫着，双手用力的锤着地面，骨节间瞬间渗出了血意。
【系统，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系统：没用的，程十鸢，这本就是一个定好的剧本，结局已定，你娘亲的死只是为了让你活的更久一些而已。】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程沐云是女主对吧？那我就杀了她！】
程十鸢眸底一片猩红，像是尝到了血腥的野兽一般，她紧紧的盯着那道白光，满是杀意。
“噗！”
口中的鲜血喷涌而出，程十鸢双手撑在地上踩稳住了身形。
【系统：你看你是如此的弱小，就连起了杀意都会被反噬，程十鸢，放弃吧！】
程十鸢将口中残留的血吐了出来，她用手背狠狠地擦拭着，抬起头眼里含着笑，模样却让人战栗。
她直起身子，倚靠在床榻前，头软弱无力的倒向一边，但她还是笑着薄唇轻启。
【神挡我杀神，佛挡我杀佛，我倒要看看我的这条贱命能活多久！】
系统一瞬间感觉到电流涌动一般嗖的消失了。
当沈听肆破门而入的时候便看见了满地的鲜血和已经昏过去的程十鸢，他将无名放在一旁，身旁的李应刚想招呼两个人将人抬起来，却被沈听肆的长臂挡住了。
他俯身将人抱了起来，今日是一身白衣，那污秽免不得沾染在了白袍之上，沈听肆将人放在床榻上，让丫鬟去备了一盆清水，将其余人都清了出去。
“程十鸢，你和我到底是谁欠谁的更多一些？”
他喃喃自语道，若不是阿离察觉到有异样，程十鸢怕是要死在这间屋子里了。
他看着床榻上气息微弱的人，不禁心软了下来，没想到现在落魄至此的程家嫡女竟然是小时救过自己那人的女儿。
其实那也是陈旧往事了，那年沈听肆年仅十岁，他被母亲划伤了双眼，丢了出来，只因为母亲说他那双眼长得太像父亲了。
“若不能长相守，要这爱有何用，你为何偏偏长了一双和他这般相似的眸子，我恨你爹也恨你！”
那日大雪覆盖了整座城，街巷上出门的人都很少，只有沈听肆赤着脚捂着双眼一步步的往前走着，他乞求路过的人救救他，可无一例外，没有人伸出双手，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轻轻的将他牵了起来。
“怎么会伤的这么重，来快把披风披上。”
那女人的声音有几分焦急，关心不是假的，而沈听肆却疼的晕了过去。
等到他醒了的时候，他的双眼被蒙住了，他隐约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
“这孩子怎么会受这般的苦，你定要帮我将他治好的，银两我给你留在这里，我家中亲人病重，我要赶回去，所以这孩子就托付给你了，郎中。”
后来待沈听肆的眼虽然恢复了，但那剑伤淬了剧毒，也因此落下了严重的旧疾，郎中将剩余的银两连同荷包一并给了沈听肆。
待沈听肆赶回家中之时，母亲已经去世了，而那荒唐爹竟然找上门了。
“孩儿，我的孩儿啊，是父皇不对，应该早日接你回宫的，可是你母亲她不愿，她恨我欺骗了她，可父皇也是没办法啊，父皇毕竟是一国之主，怎么可能只和你母亲一人长相厮守呢？”
荒唐爹正是如今的皇帝，纯熙帝。
而沈听肆并没有跟着荒唐爹去享受荣华富贵，只是在母亲去世的宅子里一人熬过了好几年，到了年岁十三才进了宫，荒唐爹要给封他为平锦王，他不愿，非要成立明日堂，便也由着他去了。
宫中除了皇帝的亲信，无人知他是皇帝的儿子，可人人都忌惮于他，手段狠戾，公正分明。
“大人，药熬好了。”
“拿过来吧，你出去吧。”
沈听肆将药端起来的瞬间，床上原本昏迷的人也醒了过来，迷糊间她反抗着。
“没用的，喝再多的药也没用，我还是会死！”
程十鸢悲呛的说着，像是丢了魂一样。
“你睁大眼好好看看这是哪里，这是沈府，没人敢要你性命。”
程十鸢像是在梦魇中被唤醒了一般，她好像还没死，而他面前的人正是沈听肆。
“原来还活着，刚刚只是梦而已。”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听肆眉心微皱，他看向程十鸢，这个女人是他琢磨不透的。
“没什么，谢谢沈大人，又救我一次。”
“不必谢我，你该谢谢的是你的娘亲曾经救过我一命，程十鸢，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就是我娘亲当年挂念的小瞎子？”
程十鸢看着沈听肆那探究的神色，她忽的玩心大起。
“沈大人可先将我扶起来。”
许是亏欠之心，沈听肆听话的上前将人扶起。
程十鸢借力俯身在沈听肆的左耳边。
“你若想报恩，不如娶我，沈大人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