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人口之重

    白面书生微微颔首，“后来，孤特地查探了他们的户籍，诸位一看便知，如今湾区六大郡城，人口约四千万，白龙卫士有二千七百万，其中中阶以上者有一千二百万，高阶以上者八十万。他们除却军伍与官府治安，其余皆为人众编制，散人数量达四百万，集团名录中之人，有一千五百万。开道之举，各大集团皆踊跃参与，派遣众多精英扫清障碍，野外清剿队伍不下百万，沿途守卫者更是众多，每隔十里便设一据点，监视四周异兽动静。试问，我等该如何应对？”

    一直沉默的黝黑壮汉开口道：“人口之利，诸位可曾察觉？人口一旦庞大，集群优势便显，不仅天选者增多，能力亦会多元化，整体实力跃升，生存空间逐级扩大，各业技艺研发加速，因他们不缺人力与才俊。反观我等，无人口基数，连维持城池运作都艰难，更别提庆典，物资匮乏，诸位可曾思虑？叶空近半月疯狂将他域之人迁回白龙，他们真如此缺劳力？我看他仅图人口，孤派人查过，许多人迁回后并未安排工作，约有数千人，整日无所事事，仅跑步练拳。”

    相貌平平的男子苦笑回应：“关键在于能否养活并管理好这些人，避免滋生纷争，人多易生矛盾，稍有不慎便是灾祸。”

    章姓矮汉不屑道：“胆敢生乱者，杀无赦！孤不信叶空能做之事，孤章本毅做不得，然养一群无用之辈，孤何须浪费粮草？”

    “正是，废物之群，若有潜力，岂会流落底层，早被各帮会收编。若非叶空背后有中枢城支撑，他也不敢收容这些渣滓。说到底，他有挥霍粮草的底气，我等无此资本。即便收买人心，此举亦值，届时凭这群废物之数，他们便可宣称得到半城居民支持，政治目的达成，两城道路畅通，名正言顺。”

    “算计精妙，我等实难抗衡，连这场庆典，亦是他们大展宏图的契机。武力较量，我等全面受挫，若付城主未能请来援军，诸位宜早谋出路。”

    几位天将久居城中，享受着绝对的自由与权柄，不愿就此失去，然而形势愈发不利，他们亦无可奈何。

    矮汉子忽露凶光，低声道：“假设，仅仅是假设，若除去叶空，局势是否会变？”

    白面书生摇头道：“大势已定，叶空已非关键，如今他仅是象征，台面上的招牌。他们集团管理显见政化痕迹，官员皆由中枢城派遣，一切运转自如，缺一不可。他们，不缺人才。”

    “早知如此，当初便该找个借口将叶空斩于城外。黑蛇会那帮废物，只会惹事，引来祸患，他们死则干净，留下这烂摊子，我等如何收拾？”

    “收拾不得，还是考虑后续对策吧。孤已在美洲凤城设立据点，何不共谋发展？免得势单力薄，难以立足。以我等之力，即便统御一郡，亦可保持现状，总好过坐以待毙。”

    “防患于未然，总胜过临时抱佛脚。即便付城主能请来上族使者，恐也难改大局，诸位认清现实吧。”

    夜幕降临，酒楼外灯火通明，东南方向，烟火直冲云霄，轰然绽放，响彻远方，绚丽的光芒照亮整个城市。各郡之人纷纷出门，遥望那连绵不绝的庆典烟火。

    五人静观片刻，皆默不作声，眼中映照着烟火，却无半分喜悦。

    “我厌恶烟火！”矮汉子唾弃一声，仰首饮尽杯中物。

    “三十年未曾见过此景。”普通人低声说道，上次看烟火，还是变异前，自那时起，旧时烟火便不再响彻，自由城无人费心研制新元素烟火。

    这是中枢城之物，唯有他们，才能逐一恢复旧时之物。有种东西叫传统，他们这里早已遗失，而他们，也在失落后一一找回。

    “不知凤城是否有烟火。”他暗自思量，默默望着天际渐沉的黑暗。

    烟火终究绚烂而短暂，即便短暂绽放，也足以长久烙印于人心。

    并非所有天将拒绝邀请，上官青青及李家杰的天将团队皆出席庆典。晚会节目不多，歌舞平平，武术技艺表演不少，气势尚可，精神风貌极佳。

    最后的烟火盛宴，将庆典推向高潮。

    叶空的庆典致辞，亦是欢呼声最大之时。他并未煽情，仅作数点承诺，展望城市发展，对未来充满信心。总体并无亮点，但市民不在乎他言辞，只因他站立在那里，众人便掌声尖叫不止。

    新年庆典过后，各项建设并未停歇，客车络绎不绝地从各郡接人，相较庆典前，接收人口更为简便，以往还需些许劝说，如今无需开口，各城聚集点，早有人收拾行囊，车至即涌入。

    节后首日，竟接回六千人，车辆不停运转，满载而行，更奇者，不少人等不及车，径直步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