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章 柳如烟逃跑

    柳如烟用过早饭后，老鸨子便如昨日一般，安排了那个高点的胖子，与柳如烟一同上街购置衣料。胖子和柳如烟甫一从怡红楼迈出，老乞丐便如疾风般冲到他们身侧查看。老乞丐只一眼，见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子，便悻悻然走开了。只可惜胡长青与柳如烟距离太远，而怡红楼又恰巧在边上。随后，胖子忙问柳如烟要去何处选购衣料？柳如烟略加思索，答道：“去买绸缎。”不多时，两人便抵达了双喜绸缎庄。

    店主一见有客上门，便赶快迎上前，询问道：“两位客官，不知要选何种料子？”胖子迫不及待地抢答：“给这位姑娘选上等料子。”老板喜笑颜开地招呼道：“这位姑娘，恍若天仙下凡，真是个大美人儿。”胖子得意洋洋地炫耀道：“那是自然，她可是怡红楼的头牌！快把你们这儿上好的绸缎拿给这位姑娘瞧瞧。”店家一听，眼前之人竟是青楼的头牌，便忙不迭地将上好的绸缎料子取出，供柳如烟挑选。柳如烟看了又看，选了又选，突然，她用手捂住肚子，“哎呦，肚子好疼啊！”柳如烟故作痛苦之色。胖子见状，忙问道：“老板，你们这里有茅房吗？”老板赶忙答道：“有，有，在后院。”柳如烟便去了后院的茅房。

    柳如烟在去后院茅房的途中，一直察看四处的状况，走到茅房旁边的墙根前，发现这墙并不算高。于是，她后退几步，便直接冲上了墙，又轻而易举地跳了下去。

    胖子和老板左等右等，始终却不见柳如烟踪影，老板坐不住了，便想去茅房查看一番，刚走到茅房门口，老板便大声喊道：“里面有人吗？姑娘可在里面？接连喊了好几声，也不见有人应答，老板一着急便走进茅房查看，然而哪还有柳如烟的半点踪影！于是老板赶紧回到店里，告知胖子那位姑娘根本不在茅房，胖子还有些不相信，非要自己前去查看。

    胖子慌慌张张跑进茅房查看，可连柳如烟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瞧见，胖子赶忙走出茅房察看，由于昨天才下过雨，茅房跟前的土墙上分明有清晰可见踩踏过的痕迹，胖子这才知道上了柳如烟的当。气急败坏的胖子，纵身一跃也爬上了墙，一跃而下。然而他的的身体太肥胖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来了个狗吃屎。胖子艰难第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着。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胡长青正在巡视，突然，看见一个身形酷似马常德的人，从秋月楼走出来。胡长青旋即轻手轻脚地尾随在了那人的身后。老乞丐远远望去，看着胡长青跟着一个男人，他便飞快地奔跑过来。老乞丐走到这个男人面前，定睛一瞧，果然这人鼻子上有一块豆大颗痣。老乞丐立刻央求道：“求求你，赏我点钱吧！”马常德满脸厌恶，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衣袖，没好气地呵斥道：“去去去，赶紧走开，臭死人了。”老乞丐瞅准时机，一个健步冲上去，扑到了马常德的怀里。胡长青在后面眼疾手快，一举将马常德当场擒获。随即，胡长青便爽快地直接掏出一百文给了老乞丐。老乞丐心满意足的接过钱，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你抓我干什么？赶快放开我，没大没小的东西！”马常德嚷道。胡长青紧盯马常德两眼，反问道：“抓你干什么？你说我抓你干什么？如烟被你弄到哪里去了？”马常德怒斥道：“你这个恩将仇报的东西，我好心收留你们二人，你居然敢对我动手？”胡长青看马常德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于是便将马常德拖拽到青楼后面的胡同里。“我再问你一遍，你把如烟到底弄到哪里去了？”胡长青怒不可遏地问道。马常德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昨天，我们一同去了绣庄。从绣庄出来后，如烟自己回家了。我去买了些吃食。我是真不知道如烟去了哪里啊！”胡长青已经忍无可忍，便对马常德一顿拳打脚踢。此时的马常德被打的鼻青脸肿，不断哀嚎着求饶：“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胡长青这才停下手。“快说，如烟在哪里？”胡长青催促道。马常德战战兢兢地说道：“被……我卖到怡红楼了。”胡长青吼道：“卖了多少银子？你要是敢对我说谎，我就把你送去官府，告你个贩卖人口。”马常德惊恐万分，立刻答道:“卖了四百两银子。”胡长青一听，便赶紧将马常德拉了起来。”说道：“快点走，跟我去怡红楼，把如烟赎回来。”说罢胡长青便拉着马常德往前走。马常德急忙说道：“我身上哪还有那么多的银子了，只剩下三百五十两了，要是去赎出如烟，需要三倍的银子，这点银子哪里够啊！”胡长青听到马常德的话，顿时如雷击顶，暗想，我去哪里弄一千多两银子啊！

    马常德见胡长青这副模样，逮到机会便想趁机开溜。他才跑出没几步，就被胡长青像抓小鸡一样逮了回来。胡长青二话不说，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马常德被打得惨不忍睹，丝毫不敢反抗，胡长青吼道：“还想跑，赶快把银子给我交出来。”马常德只好乖乖地将剩下的三百五十两银子交给了胡长青。只见他抖抖嗖嗖从怀里掏出银子，道：“给你，这是三百两银票和五十两银子。”胡长青接过银子和银票心想，就算赎不回如烟，也要去看看她的情况。于是，他带着马常德朝怡红楼走去。到了怡红楼门口，正好碰上坐在门口乘凉的老鸨子。

    马常德走到老鸨子面前，怯怯地说道：“昨天我卖给您的姑娘，我想赎回来。”老鸨子懒洋洋地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的马常德，不紧不慢地说道：“咱们可是说好的，赎回去，就要给我三倍的价钱。”话还没说完，只见胖子一瘸一拐地向这边走来，胖子边走边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柳如烟跑了！”老鸨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你这个蠢货，还不赶紧给我去找人！还回来做什么？”胡长青听到这个好消息，喜出望外，立刻撒腿就跑，去寻找柳如烟了。马常德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刚想跑，就被老鸨子的人抓住，逼他还钱。马常德哭天抢地地喊道：“我没钱，银子都被那小子拿走了！”“没钱？”老鸨子怒不可遏，高声叫道：“竟敢耍老娘，给我往死里打！”话音未落，拳头就像雨点般密密麻麻地向马常德砸去。

    其实柳如烟并未跑多远，就爬上了一辆卖菜的驴车。她瞧那赶车的老头儿正专注地，在前面赶着驴车，柳如烟便蹑手蹑脚地爬上驴车，藏匿在筐子旁边，又小心翼翼地把车上的布盖好。

    到了集市，柳如烟一个纵身跳下了车。这可把老头儿吓得浑身一颤，磕巴问道：“你，你，你怎么会在我我车上？”柳如烟满脸羞红，忙道：“对不起，爷爷，我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迫不得已才上了您的驴车。”说罢，她赶紧掏出五十文钱，塞给老头儿，“这个就当是我的坐车钱。”言罢，柳如烟便快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