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 章 流浪的巴特尔

    马车如飞般驶到了田雪花家门口，一声嘶鸣。车子稳稳停下。胡长青快速跳下车，敲的大门哐哐作响。“谁呀？”田雪花喊道。“表姑是我长青。”田雪花一听是胡长青回来了，三步并做两步，快速来到了大门前。“表姑，如烟来回了吗？”胡长青问道。“没有，没有，我这也正着急呢！如烟会去哪里呢？”田雪花问道。胡长青一听如烟还是没有回来，转身就走。“你干嘛去？”田雪花道。“去找如烟，表姑你告诉我，会不会是表姑父将如烟带走抵债了？不然如烟怎么会不见了？这里离镇子的路又不远，如烟怎么可能走丢？”田雪花忙拉住胡长青，说道：“这大半夜的，你去哪里找如烟啊？你快进屋吃点饭吧，吃过饭才有力气去找如烟啊，你不吃饭，身体怎么吃的消？你身体拖垮了，谁去寻找如烟？”本打算离开的胡长青顿时停下了脚步。那好，表姑，我这就去屋里吃饭。

    胡长青吃过饭，喝了几口水，又要出去找如烟，田雪花劝慰道：“长青，你先休息一晚在去找如烟吧！你现在去哪里寻找如烟？人们现在都已经休息了。你也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明日一早再去寻找如烟也不迟啊。

    胡长青思索片刻说道：“也许如烟现在正需要我去救她，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找到如烟！说罢胡长青便径直的走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后，胡长青直奔万悦镇的路上。望了望天空那轮大半圆的明月，胡长青不禁叹了口气，如烟你到底在哪里？他边走边思索，如烟出事一定跟马常德脱不了干系，想到这里，胡长青便决定去找马常德问个清楚。

    可是，万悦镇虽然算不上很大，但是要去哪里寻找马常德呢！走着走着，胡长青突然听见了狼的叫声。他立刻警惕了起来。便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路两边一面是高粱地，一面是向日癸地。叫声是从山上传来的。

    于是胡长青便蹑手蹑脚地钻进高粱地里躲了起来。慢慢蹲下身，这时胡长青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随着狼的叫声远去，胡长青才慢慢站起身来，刚站起身，便感觉腿麻了。胡长青只能缓缓坐下，就在他刚坐下的瞬间，只听见有脚步的声音，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马路中间，只见一个小男孩一瘸一拐的艰难往前行走，这时，胡长青便从高粱地里走了出来。小男孩被胡长青的突如其来吓了一个趔趄，本就受伤的腿，更加严重了。

    胡长青见状赶紧搀扶小男孩儿一把。你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一个人走夜路多危险啊！胡长青问道。小男孩用蒙语说道：“阿哈。赛拜努！汉语的意思是，大哥哥，你好。”胡长青一听这个小男孩是蒙古族，因为从小胡长青就在奶奶家长大，胡老太太从胡长青一周岁起，讲话一直用蒙语跟胡长青沟通。所以胡长青自然是蒙汉兼通。而胡长月就不一样了，只能听的懂，却不会讲蒙语。

    于是胡长青便问道：“你是蒙古族吗？”小男孩微微点头。“你居然会说汉语啊？”胡长青好奇地问道。小男孩再次点了点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胡长青继续追问道。小男孩突然泪流满面，哭得泣不成声。胡长青见此情形，赶紧将小男孩扶到路边的一块石头上，让他坐了下来。小男孩坐下后，胡长青才发现小男孩的腿还在不停地渗血。“你快告诉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腿怎么受伤了？”胡长青急切地问道。

    小男孩哽咽着讲述道：“大哥哥，我叫巴特尔，今年十岁，是蒙古族。曾经，我也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然而，就在两年前，我的母亲身患重病，不幸离世，我爹迫不及待地续弦，娶了一位新妻子。起初，她对我还算不错，可自从她去年生下妹妹后，她对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先后简直判若两人。从此，我就成了家里的苦力，什么活都要干，还经常遭受她的拳打脚踢。她还总是在我爹面前搬弄是非，煽风点火。我爹竟然对她的谗言深信不疑。每次，他都要暴打我一顿才肯罢休。有一次，她趁我爹不在家，企图想将我掐死，好在我拼命挣脱了她的魔掌。从那以后，那个家就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于是我便开始四处流浪，过着乞讨的日子。我向天发过誓，我永远都不会再回到那个家了。”巴特尔讲完，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脸上写满了愤恨。

    胡长青听闻小男孩的遭遇后，心如刀绞，尤其当他得知小男孩竟和自己奶奶有着相似的经历时，更是感同身受。更巧的是，小男孩的名字还与自己的舅爷爷同名，这一切仿佛是命运的安排，让他对眼前这个小男孩更加心生怜悯。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呢？”胡长青关切地问道。小男孩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轻声回答道：“前些日子，我在走山路时，看到树上挂满了梨子，我当时很饿，便爬到树上摘果子。可谁曾想，一个不小心，我就从树上跌落下来，像个皮球一样直接滚到了山下。这腿啊，就是被树枝和石头划伤的，不过已没什么大碍。”

    “你这是要去哪里？”胡长青追问道。巴特尔叹息着说道：“天黑前，我打听到前面有个镇子，我想去那个镇子上乞讨，说不定能讨到更多的食物。”胡长青这才想起柳如烟，说道：“那好，我也去万悦镇子，我们一同前往吧！”胡长青和巴特尔走了几步，胡长青觉得这样太慢了。于是，胡长青背起了巴特尔。别看巴特尔已经是个十岁的孩子，可他如今瘦弱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胡长青一路飞快地跑着。总算到了万悦镇。

    满头大汗的胡长青找了一家客栈，将巴特尔放下，对他说道：“今晚你先住在这里，大哥哥有事，要去寻找一位姐姐。明日我一定来找你。”巴特尔眼含泪水，感激地看着胡长青。客栈的老板见有客人来住店，热情地招呼道：“客官几位住店？”胡长青赶忙答道：“一位，请问住一晚多少钱？”“可住到明晚这时，三十文钱。”老板答道。胡长青迅速掏出三十文钱交给了客栈老板。老板说道：“随我来吧。”胡长青似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只见他赶忙又从身上掏出五十文钱，塞到了巴特尔的手中。此刻巴特尔用充满感激的眼神看了看胡长青，随后便默默跟着老板走进了房间。

    胡长青赶紧走出客栈。刚出客栈门口，就听见街上巡逻的人大声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随后，只听见锣鼓声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