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命值几两

    “我以命相赔…”

    “你的命，价值几两！你未免太高看自己。”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这样一天天折磨我囚禁我就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怎么样？我要所有跟你有瓜葛的人，都死无全尸。我要你身边亲近之人一个个在你面前死去，要你万劫不复，要你痛彻心扉，我就是要看你，生不如死。寒悬寺，步十七，云戬，周庭衍，一个都别想逃！你别以为你死了就能解脱，你休想，你欠我的，十世，百世，你都得还给我！”

    “疯了！你疯了！”

    “早在你第一次丢弃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

    夜峦看着眼前癫狂的人，再也忍不住了，她头一次对着他嘶吼，伴随着声嘶力竭的质问，身体不由得向前倾，双臂动弹不得，脚腕上的铁链却在水中发出撞击的声音。

    刘患见此，微微向后靠了一下，看着她发疯，他嘴角不由自主扯起一抹笑意，竟像是在观赏。

    “呵呵呵，急了。”他双手抓着浴盆，微微后靠，眸子里尽是观戏的戏谑。

    “你别逼我！”夜峦冲着刘患吼到。

    “怎么？想杀我还是又想背叛我？”

    刘患赌气似的将她的断臂接好，又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我给你机会，要么现在杀了我，要么就永永远远别想摆脱我！”

    背叛——两个字瞬间将夜峦击溃，她眼中的怒意瞬间烟消云散，她欠了几世一直在逃避的债，终究要还。

    凭什么生气？凭什么发怒？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凭什么得到原谅和宽恕？

    她失神落魄地向后跌坐，铁链将她的脚腕拽地生疼，浴桶中的水冲洗着她的伤口，最后渐渐泛出了红色。

    她看着刘患，心中又升起一丝窒息的痛楚，那种痛楚是日夜伴随着她的，一直以来，刘患就像扎在她心里的倒刺，每当她想忘记一切重新开始，每当她心跳，那根倒刺就随着心脏的跳动，深入几分，没日没夜，扎得她生疼。

    夜峦看着眼前疯魔的刘患，看着他脖颈上深入骨髓的伤口，指腹不由自主地抚上了他跟血肉缝在一起的发带。

    “很疼吧”

    夜峦触碰的瞬间，刘患的身体却还是像之前一样不由自主地向着她的方向微微倾斜，只是那是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本能反应。

    他的喉结明显地动了动，伴随着不自觉的咽口水动作，手臂也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自觉地扣紧了浴桶边缘——抗拒，又主动靠近，恨，又爱入骨髓。

    刘患双眼泛着微红，嘴角紧抿，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沉重而刻意，双眼猩红，眼中噙满了泪水，却始终不让它落下。

    他在夜峦抚上伤口的一瞬间，控制不住地哽咽着，颤抖着，仿佛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刘患的双手紧握着浴桶边缘，指尖几乎要嵌入桶壁，他不敢动，哪怕分毫，他害怕夜峦的手就会拿走。

    夜峦的心也被撕扯地莫名的疼。

    那是她，朝夕相处同甘共苦五年的小兽，是她一手训出的狼王，她怎能不心疼。

    “对不起”

    她终究郑重地说了那句欠了几世，一直在逃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