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娘疑案(4)
陈乔安两人驱马来到太守府,陈乔安上前叫门,门房开门以后见到陈平安,见到是今早刚刚离开的陈公子,马上作了一个大揖,说道:陈公子不是早上刚出府吗,再次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不是什么大事,我来找你家公子的,你去通传一下吧。”陈乔安摇摇头,对着门房说道。听完这些话,张大忠惊讶道:陈公子与太守公子竟然是好友,陈公子可知火器营直属太守,我现在实在惶恐不安啊。”
”哎,稍安勿躁,既来之则安之。要想找到那棺材里老头的身份,咱们这位江公子可是能帮上大忙的,你待会就知道了。“陈乔安安慰道。
这时候那门房小厮说话了,“不用,公子随我来就是,还有这位爷,跟陈公子一起的吧。老爷发过话了,以后公子到来,不用通传,江府大门永远为公子敞开。”
“行,直接去你家公子处吧,想不到江大人对在下如此厚爱,我一定当面拜谢。”陈平安对着门房小厮说道。
随后二人被引至后院,来到一处院门,小厮一指院门,“我家公子就在里面,二位自行进去吧。”
陈乔安跨过院门,正瞧见江牧在院中拿着棍子东打一下,西敲一下,看似毫无章法,仔细看来又似乎有迹可循。陈乔安回头看见已经看呆了的张大忠:厉害吧,这就是江府大公子江牧。
张大忠呆呆的说到: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什么名?”
“”张大忠一愣,&34;自然是雅名。”他不敢讲自己顶头上司儿子的坏话。
“了然,了然”
看到张大忠窘迫的样子,陈乔安爷不再逗乐于他。对着那边耍宝卖乖的江牧说道:那边那个玩木头的木头,先停一停。“
江牧正舞得尽兴,还在想着下一招是怎么出呢,就听见陈乔安的叫喊声了,江牧立马回头,一看果然是那石头,立马把手里的棍子丢掉,向这边跑来。”怎么样,我的飒爽英姿是不是让尔等大吃一惊,决计想不到这只是学了半夜的结果吧。
“想不到你对自己认识的还挺清楚,这不,这儿已经待了一位了。”陈乔安指了一指张大忠,冲江牧努努嘴。
“额,还真有识货之人。敢问如何称呼?”江牧看了一眼张大忠,然后向陈乔安发出疑问。
“这位张大忠,火器营二队长。”陈乔安介绍道。
“原来是你爹的部下啊,还是个队长,不错,我与大忠兄弟一见如故,下次找个时间切磋切磋。”江牧上前拍了拍张大忠的肩膀,“不愧是当兵的,这身体就是结实。”
“属下惶恐,岂敢与公子动手动脚。”张大忠向江牧抱拳行礼,“再说公子刚刚习武,强身健体即可,此时可不应与人好勇斗狠啊。”
江牧听着此话,总感觉是在轻视自己,正要上前跟张大忠理论。陈乔安见状赶紧拦住,一把拉住江牧,“你给我消停一下吧,不是给你说了棍子耍的挺好,以后别耍了,我这次找你来是有正事的。”
江牧立马火大,”什么耍的挺好,我那是正宗的六合棍,你懂个屁。“发完牢骚,江牧突然反应过来,换了一副脸色”正事,你还有正事找我,这本身就是一件稀奇事?说说看。”江牧满心欢喜的看着陈乔安,要知道两人认识这么多年,陈乔安主动上门来请他帮忙,这还是第一次。
陈乔安对江牧态度变化如此之快,有点不解,可能是因为他从小心思都在看书研究方面,对待人接物不太擅长。所以他看着江牧:“你不是棍子又敲到头了吧,怎么突然就换了一副嘴脸?”
“跟你说得明白嘛我,你才会敲头呢,你就直接说找我什么事,你平时不是挺直接的嘛,石头沉。”江牧忍不住白了一眼陈乔安,懒得跟他解释。
“行,找你画幅画?”陈乔安听完一愣,好像自己确实只在江牧身边的时候话才比较多,而多的话的多都是损他的,想来还挺奇怪,陈乔安懒得细究,也就直接表明来意。
江牧招呼两人进屋坐下,听得此言,也觉得合理,这正是自己所长。“画画而已简单,画什么?”
“人。”
“更简单,什么人?”
“死人”
&34;啪&34;江牧手里的茶杯掉落,落地声传来,江牧腾的一下跳将起来,大叫到:什么,给死人画画,你陈乔安把我当什么人了,不干不干,滚滚滚。”说完就开始撵人。张大忠倒是给吓了一跳,起身就想往外跑,陈乔安给他眼神示意了一下,,让他安坐,自己把江牧撵人的手撇开。
“你先别急,我让你画的是最近出的案子的一个死者,现在呢找不到人,找你是让你把他生前的样子给画出来,好让衙役按图索骥。知道了吧。”陈乔安不理像是发了疯的江牧,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我管你什么案子,我才不给死人画画呢,多不吉利啊,而且有失身份,我好歹也是这雒城的太守公子,这传出去我还见得了人吗?”,江牧是有点气急了。
“我还不知道你还是要名声的人呢,前段时间你还教唆老子去百花楼,那是你可丝毫没见你顾及自己的名声啊。”
江牧又跳了起来,指着陈乔安压低了声音:你你你,不是说好了这是不准给别人说吗?你想害死我啊。
“我也没跟别人说,这不是在跟你说吗?”
“那他呢?”江牧一指张大忠,张大忠尴尬得坐立难安,眼神闪躲,不敢说话。
陈乔安像是突然反应过来,“额,这我倒忘了,大忠兄弟保证不会说出去的,只要你把画给画了。”
“你这好像是在威胁恐吓我啊,陈乔安。你小子看不出来还挺阴险”
“我也不想,只是不想跟你在这继续磨叽半天了,时间不多了,三天找不到人我爹就有大麻烦了。”陈乔安无奈的说道。
“这么严重啊”江牧坐下,手扶着额头想了想“画也行,就是我爹那,我怕他知道了又会跑来揍我。”
“这你不用担心,现在这件案子应该已经全城轰动了,说不定以后全天人都会知道。要是最后是因为你的画像而破案的话,你这就属于是光耀门楣了,再说这件案子发生在你爹的管辖之地,早日破案江大人也脸上有光啊。”陈乔安不急不缓的喝着茶,淡淡的对江牧说。
江牧听完了怒气渐消,陈乔安的话听着挺有道理,如果真能给自己长脸,那老父亲这总得夸我两句了。想到自己才又冲着两人发了火,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好吧,就算你说的对,可是这个,我还没怎么见过尸体呢,突然让我对着这个画画,我这个想想就下不了笔啊,你也知道不吉利嘛,我受不了。”
“这你放心,对着尸体画出来的也做不了数,待会会有仵作到这来,由他口述,你再下笔就行了”
江牧听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下就全部没问题了。正想喝杯茶,一看杯子在地上四分五裂呢,又看看陈乔安,正悠闲的喝着茶呢,心里顿时就有点不平衡了,又想到这不是你来求我帮忙,居然空着手就来了,不能这么便宜你小子了。
“喂,石头?”
“又怎么了”陈乔安不耐烦了,以为他还有什么幺蛾子呢。
“我说这次好歹是来求我帮忙,你空着手就来了,你好意思吗?”江牧一脸奸笑的看着陈乔安。
“额,”陈乔安听出来了,这是要好处。“说吧,你想要什么,反正贵的我买不起,你随便说。”
“嘿嘿,我不要你的东西,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让你买点小东西还有什么意思。我已经想好了,爹说我们不是接下来要去成都吗。”江牧说完了看朱陈乔安。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是。”
“什么一切顺利?”江牧又疑惑了,而且他还发现突然开始陈乔安像是突然多了很多谜团,不知道怎么搞的。
&34;额,就这个案子,所以事关重大。你接着说,到了成都以后呢?”陈乔安差点说漏嘴。
“到了成都以后,答应我一件事,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样?”江牧期待的看着陈乔安,等着下文。
“不行。”陈乔安直接就拒绝了。
“为什么,你不要画了?”江牧没想到这个回答。
“要啊,但是你要是让我到时候做一些有辱名声,有伤风化的事情怎么办,我不如干脆去找县衙的画师算了。”陈乔安眼神坚定,看着江牧绝不妥协。
江牧咬牙切齿,本来想好了好多事情,不知道挑哪一件呢,一棍子就给打回了现实。
“罢了罢了,我让你做的绝对不是坏事,不违公序良俗总行了吧。”江牧恨恨的说完。
“那行,那你说吧,什么事?”
“不跟你说了吗,到成都再说,到成都了吗就问。”江牧郁闷至极,“来人,给我倒杯茶来。”
陈乔安见他有点恼羞成怒,也懒得理他,自己也乐的清静,正好梳理一下案情的进展。正在思索的时候,张大忠见气氛着实是有点尴尬,就借着话头没话找话,“二位公子接下来去成都所为何事啊,游玩吗?”
“倒是想去游玩,只怕是没有时间,要参加即将开始的朝廷秋闱,咱们大明西南的学子,大多是要来的。”江牧对张大忠颇有好感,虽然有点生气还是耐心解释了一番。
张大忠立马起身,“原来如此,那我提前祝二位公子旗开得胜,榜上有名。”
“好一个旗开得胜,不愧是军旅出身”江牧大笑,陈乔安听了也是会心一笑。“刚才说得有些事情,你可不能像陈乔安似得往外说啊。”
张大忠明白江公子所指,“公子放心,有些话只会烂在张某得肚子里。”
“好好好,真爽快。对了,我不是说了、我练的是六合棍吗,昨晚现学的院里护院教的,你觉得怎么样?”江牧突然又来了兴致,开始又对练武起兴趣了。
张大忠一个老实军人,不会撒谎,直接说道:这六合棍和五郎八卦棍都是大明军中的必习棍法,五郎八卦棍相传是宋代将门杨家将流传下来的,而六合棍则是我朝开国皇帝,太祖爷传下来的,据说是在参军前在少林寺习得的,威力惊人。六合棍讲究内外六合,即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手与脚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是一种攻守兼备的棍法,公子离心意相通都还很远呢。
“啊,原来这棍法是太祖爷传下来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听你说起来这棍法好像很厉害,而我好像还没入门。”江牧本来听的心潮澎湃,结果听完之后备受打击。
“哎,公子不要灰心,别看这六合棍是军中棍法,会的人众多,但是,真正练会的并没有几人。据说六合棍练至大成,攻守合一,势大力沉,棍势布满周身,毫无破绽,等闲身手不敢近身。想要练至大成唯勤唯久,只要勤加练习,持之以恒就能练成,只是棍法单调枯燥又不宜携带,所以能坚持下来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我此刻身在军营,平日里也只是多练刀法而已。所以公子若真有心,虽晚但为迟。”
“好好好,承你吉言。我没想把这棍法练到你说的那种程度,我又不是绿林草莽,要那等本事干嘛。我之前不爱练武,练着棍法也是机缘巧合,如今知道了这是太祖爷传下来的,我这也算是太祖门生了,愈发喜欢这六合棍了,如今既然练了,就算不把他发扬光大,总不能丢脸才好,我会勤耕不辍的。”
“那就望公子早日成功,金榜题名,文武双全。”张大忠冲江牧行了一个抱拳礼,“行啊,你小子还挺会说话。”江牧也有模有样的也行了一个礼。
陈乔安见着两人面对面抱拳行礼,看到两人惺惺相惜,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站到两人的身旁说道:你看你们两个这个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你两马上就要动手比武了呢。干脆这样,你两约定一个时间,来一场公平的比武,我当裁判。既然是比武嘛,自然要有彩头,跟刚才木头跟我说得一样,答应对方一个要求如何。
两人都是性情中人,听了之后都是喜笑颜开。江牧说:那石头你说,多少年合适?”
陈乔安想了一下,“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你二人又没仇只是性趣相投,大忠兄已经入行伍多年,十年不见得公平,那就二十年吧。”
两人看了一眼,点头同意,身体里仿佛有一股热血被点燃。“张大忠,到时候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江牧先放了一句狠话。张大忠这个时候也不管身份尊卑了,“江公子,那时候我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就算是满地找牙也要还你一个屁滚尿流。”
“哈哈哈”院子里响起了三个人的大笑声。
江牧又仔细想了一下,“”二十年后我等都不知道身在何方,还得约定一个地方,一个日子才好。我提议二十年后的中秋团圆之日,峨眉金顶决一死战如何。”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齐声说道:那就一言为定。哈哈哈。
这个时候,有人前来通报,“少爷,门口有人要见你和陈公子,来人通名张必安,说是县衙的仵作。”
听到通报,陈乔安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地了,这说明一切顺利,按计划可以抢先锦衣卫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