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娘疑案(2)
“进来吧。”陈敬向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喊了一声,
只见一人从门口走了出来,正是一路陪陈乔安到军营的张大忠。
“怎么样,心中可还有什么疑虑?”陈敬看着走进堂内的张大忠。
“公子智勇卓绝,属下愿效犬马之劳。”张大忠向陈敬行礼后说到,“大人与我等商议的半天,也没有什么头绪,想不到公子刚听完事情的大概,竟已有了办法,实在令小人钦佩。”
“行了,恭维的话留到真相水落石出的时候再说吧。”陈敬向张大忠一挥手,说完接着转向陈乔安,&34;张大忠是我二队的队长,王大飞就是他的手下,手下犯案他难辞其咎。你等下吃完饭就动身吧,只是事情紧急啊,这几日就辛苦一下,你娘那里我会去跟她说的。“
陈乔安点点头,两父子一起再军营了吃了一顿饭,军中伙食并不见丰盛,一盘水煮鱼、回锅肉、一碗烧白,再加一盘凉拌黄瓜,这就是营中营长的伙食,而且席间陈敬果然没有喝酒。
陈乔安吃完饭,拜别老爹陈敬,出门就见到张大忠立于堂外等候。张大忠见陈乔安出来,走上前“公子先去哪里,马匹已经备好了,我领公子前去。”
“好,先去县衙殓房,先去看尸体。”陈乔安跟在张大忠身后,张大忠回头突然又向陈乔安行了一礼,郑重的说到“公子,王大飞进营两年一直在我麾下,军规条例从不违犯,我一向看好他,有意提拔为我的队副。还有一点,他为人至孝,决计不是那等畏罪潜逃,让老父顶罪的人。这其中必有蹊跷,望公子能找回小王,替他昭雪。”
“额,想不到你这么了解他,还对他如此看重。”陈乔安边走边说,“我虽然没见过此人,但从案情的经过来看,他是不是杀妻凶手还不好说,但人能在县衙统计下消失无踪,这才是最重要的线索。走吧,先去看看现在唯一的线索。”
陈乔安和张大忠驱马来到县衙,张大忠亮出营中令牌,两人没有受到阻拦来到后衙的殓房。站在门口,正要走近的时候,张大忠伸手拦住陈乔安,“公子当心,今天气逐渐转热,这尸体装在棺材中又在土里埋了两三日,怕是已有异味,公子还要进去看吗?”
陈乔安摆摆手,“无妨,不过一副皮囊而已,死后与牛马无异,无妨。”
“公子想得透彻,反而是我迂腐了,公子请。”张大忠躬身退后。
陈乔安当先走进,并说到“我们两个也挺熟悉了,以后不用这么多礼,显得过于生分了。”张大忠点头称是。
进得屋来,房里停放着一具棺材,与张大忠一起掀开棺材盖,陈乔安无惧空气里散发得丝丝异味,仔细向里看了一眼,确实是老者得尸体。这时向着陪同进来得衙役得说到:”仵作呢,去叫来。“
待衙役走后,张大忠不解得看向陈乔安,陈乔安回头看向张大忠,见他欲言又止得样子,说到:“干嘛,我又不懂验尸之法,只是凡事不能单凭一面之词,眼见方为实。”张大忠点头。
不多时衙役跟着仵作赶来了,衙役上前说到,&34;大人,人已带到,这是县里仵作张必安。“
”死因为何?“陈乔安问道。
”回大人,死者后脑遭钝器击伤,流血过多而亡。”张必安回道。
陈乔安听完看了一眼张必安,“上前回话,指来我看。”
张必安走到棺材旁,然后向着一旁的张大忠,”麻烦这位大人帮把手,将尸体抬出来。“张大忠无奈帮忙把尸体抬到正堂的桌板上,张必安把尸体反转,一指后脑”大人请看,这便是伤口。“
之间伤口甚是奇特,两边长中间窄,陈乔安看不出是什么利器造成的,继续问道:可知凶器为何?
张必安低头回到,“大人恕在下眼拙,我做了这雒城县衙仵作多年,也看不出是什么凶器能造成这样奇特的伤口。”
陈乔安皱眉,在看了一言仵作,后头看了一眼伤口对张大忠说“大忠兄弟,你能看出这伤口是什么造成的吗?”
张大忠仔细瞧了瞧,摇头道“公子,这伤口奇特,据我所知,刀枪剑戟等各路兵器都不能造成这等伤口。”
“好,我知道了。”陈乔安点点头,“尸体可还有其它伤口”
“回大人,没有了。”张必安回道。
“死亡时间呢?”
“根据尸变程度,死亡时间是在三天前。”
“具体点呢?”
“大人要多具体?”
“哪个时辰?”
“大概在晚上,戌时跟亥时把。”
“也就是李秀儿死的当天晚上对吧。”
张必安正要回答,门外突然冲进来了一群人,带头的人身着大红蟒衣,身绣飞鱼图案,头戴乌纱鸾带,腰佩长刀,其身后衣着大致相仿,只是颜色都变成了黑色。衙役和仵作见到来人,纷纷下跪,浑身发颤。张大忠也看见了来人,马上凑到陈乔安耳边”是锦衣卫,来人官职不小。“
张大忠说完,立马行礼。”见过大人。“陈乔安听完,也立马躬身行礼”大人好。“
来人正是跟随朝廷钦差来成都府宣旨的锦衣卫副指挥使尉迟逸。他不理地上下跪的两人,他看了一眼面前行礼 的两人,独自踱步到已经翻转的尸体旁,看着尸体说道”你们两个是当兵的,军籍何在,报上名来?“
张大忠立马回道:小人乃是雒城火器营二队长张大忠,这是我火器营的令牌。”说完上前递上令牌。
尉迟逸见也不见,不予搭理,一个小小的火器营当兵的,他根本没放在眼里,只是抬头看向了陈乔安。
陈乔安抬头看了一眼锦衣卫大人,“在下陈乔安,并不是当兵的,火器营营长陈敬正是家父。”
“你是陈敬的儿子,哼。你爹可是有点敬酒不吃吃罚酒。”尉迟逸盯着陈乔安,狠声说道。
“家父确实酷爱饮酒,那酒瘾上来,可不管是敬酒还是罚酒,是通通都喝的。”陈乔安低头说道,
“哟,好一张利嘴。你只有三天时间了,不对,两天半了。”说完尉迟逸转头就走了。
见锦衣卫离开,陈乔安和张大忠几乎同时抬起头,两人都心有余悸。陈乔安刚才看那锦衣卫领头人一眼,感觉那人看自己就像看路旁得草芥一样,而且随时可以出刀杀了自己。陈乔安平静了一下心情,对张大忠说道:走吧,咱们现在就走,要快。
张大忠疑惑,但还是跟着陈乔安急冲冲离开县衙,只是两人骑上马刚走出不远,陈乔安立马止住,招呼一声“回去。”
张大忠愈加迷惑,只见陈乔安下马躲在街角,这里刚好可以看见县衙得大门。陈乔安对张大忠说到:你去后门,如果看见张必安出门,等他走出县衙后把他抓住,给我带过来。如果没见到他,半个时辰回来这里找我。
张大忠领命而去,骑马绕到后门,后门不远得地方正好有间茶铺,里面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张大忠进去,要了一壶茶,正听到旁边各种两天声,天南海北,胡侃乱吹。“听说咱们蜀王要去京城面见新君了。”“方孝孺才是惨啊,听说要被凌迟啊。”“你们晓不晓得,武侯祠好像闹鬼了,有人半夜看见有人影飞来飞去的。”
张大忠虽然听着闲话,眼神却一直盯着县衙后门。喝完了一杯茶,正要倒茶的时候,就见到县衙后门打开了,一人出门左右看了一眼,就急忙忙出门离去了,此人正是仵作张必安。张大忠见状,心想公子果然料事如神,立即扔下茶钱,尾随而去。待张必安走过一条街,立马奔上前拦住。
张必安正走着,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按住,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的军爷。忙低头到:军爷找小人有什么事?
“不是我找你,找你的是我家公子,走吧,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张大忠推了一把张必安,不耐烦的说道。“走吧”
张必安知道自己无法反抗,只得跟着张大忠来到县衙大门前,此时陈乔安还站在街角那里。
陈乔安见到两人前来,向着张大忠点点头,向着张必安说到:我有事要问你,这里不太方便,找个僻静的所在。
张必安领着二人来到一条小巷子,这是他平日吃饭喝酒的地方,地处偏僻,所以来人不多,此时也过了正吃饭的时辰,所以店里基本就没人了。
三人来到墙角那桌,张必安招呼老板炒了几个小菜,要了一壶酒。三人落座,待酒来了以后,张必安赶紧给两人倒了一杯,恭恭敬敬的问道:不知大人还有何事要问小人,小人一定据实以报。“
陈乔安喝了一杯,皱起眉头,这比昨晚在江牧家里喝的差多了。然后眼睛直盯着张必安:你刚才是要去见锦衣卫吧?
张必安大惊,”大人如何知道的?“
陈乔安笑道:说吧,凶器是什么?
张必安见瞒不过去了,只得回道:哎,如若我所料不错,凶手是个木匠,那凶器乃是木匠的刨子。
张大忠听完,顿时醍醐灌顶,听他这么一说伤口确实吻合。但是转念一想,一拍桌子,指着张必安“好大的胆子,连军爷也敢蒙骗,看来你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