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路人
五月的下旬，成都的天气已经有些闷热，身上的长衣长袖也渐渐褪去，将很久没有裸露出来的肌肤暴露在阳光下。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夏天，傍晚的街道多了不少骑行人和跑步爱好者。
按照两人的计划，今天他们要去往附近的小学分发球馆的传单，尽管两人之前已经查看过天气预报，不讲道理的雨已经落在球馆所在的街道。
两人并排坐在球馆门外，等待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散去，身旁的手提包塞满了提前准备好的传单。
没过多久，就已经恢复了如初的模样，成都的雨就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街道上甚至没有刚刚下过雨的痕迹，太阳也没有因为刚刚的雨变得温和。
“江尧，雨停了有一会儿了，咱们赶紧走吧，马上要放学了。”安柠拍打着靠墙睡着的江尧说道。
江尧跟着安柠来到了机车旁。
安柠对着江尧说道：“还是你骑车载我？”
“不了，你这车太矮了，骑你的车，总给我一种感觉是在骑狗，我还是骑我的自行车吧。”
“骑什么？”
“狗……”
“老子数到三，你再好好想想，你骑什么？”安柠狠狠的瞪着江尧然后说道。
“一……二……”
“啊！春风！啊！摩托！真强，真快，骑上它，拂过的风满是清香！啊……疼，疼，疼……”
安柠狠狠的拧着江尧的腰间，然后骑上摩托车离开了球馆；江尧边揉着已经发紫的腰间，边骑上自行车追向安柠。
自行车和摩托车的速度相差甚远，即使江尧再怎么努力，两人的距离仍旧越拉越远，直至安柠离开了她的视线。
在一个路口处，江尧看到了把车停在路边的安柠，安柠的站姿像一个犯错的小学生低着头，她的对面是一名交警。
江尧来到他们的身后，掏出手机对着安柠录起了视频。
“警官，这种影响市容的人，就该狠狠的处罚，我看把她驾驶证扣了吧。”
交警转头看着江尧说道：“你录什么呢？”
“没录您，录这个不遵纪守法的女人，回头我给她好好上上交通法的课。”
“你怎么过来的？”
江尧指着身后的自行车，交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交警拿出挂在腰间的机器说道：“身份证带了吗？”
“身份证快拿出来。”江尧要视角拉近对着安柠的脸附和道。
“我问你身份证带了吗？”
“我？我怎么了？”
“逆行……”
安柠抢过手机，将视角对准江尧说道：“警官，像这种知法犯法，就应该抓进去，待上几年。”
“安柠，江尧，你俩什么关系？”
“路人。”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交警看着他俩，出于职业的原因，忍住了要上翻的白眼然后说道：“第一次口头警告，一会绿灯了就可以走了。”
小小的闹剧之后，两人来到了小学附近，向等待孩子的家长打听后，才知道距离放学只有十分钟，两人抢分夺秒的开始分发传单。
十分钟后，两人被涌入校门外的孩子和家长淹没，江尧和安柠的距离越来越远，但两人手里的传单却不见减少。
江尧被人群挤来挤去，好在身材比较壮实，对他的影响相对较小，安柠则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手里的传单散落一地，来不及去捡，已经被踩来踩去，印上携带着雨水的脚印，甚至有的传单，粘在脚上，被携带的原来越远。
校门口人群渐渐散去，只有几个还在焦急等待孩子的家长，江尧发现了正在捡带有脚印传单的安柠，把手里的传单全部丢到远处的垃圾桶，向安柠的方向走去。
“怎么回事啊，大小姐。”
安柠叹着气说道：“人太多了，传单被挤掉了。”
“果然，这种事情还是需要我们男人来，这世界没了男人可怎么办啊！”
安柠一脸质疑的看着江尧说道：“你全部发完了。”
“当然，你以后就做后勤吧，端茶倒水，给我捏捏肩，捶捶背。”
安柠没有搭理江尧，继续拾起散落的传单。
两人用了将近半小时，才将散落的传单全部拾起。
安柠起身准备将这些传单丢到垃圾桶，看着离垃圾桶越来越近的安柠，江尧有些慌张，大声喊着安柠，跑到她身边。
“你要干什么？”
“把这些丢垃圾桶啊！”
“我来吧，这种事怎么能让你来呢。”江尧笑着说道。
“你不是让我端茶倒水吗？给你捏肩，捶背。”安柠边说边用手打着江尧的肩和背。
“开玩笑嘛，这种事情让张烨来就行。”
“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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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回到小区，江尧想着今天惨不忍睹的遭遇，在他的印象里，只有在放学前的十分钟里，发到别人手里的只有不到十张传单，安柠的可能会更少。
他必须要解决这件事情，距离球馆的训练营正式营业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自以为发传单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事前没有做任何的规划，匆匆准备，匆匆进行，现实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点燃一支烟，准备联系顾安，想和顾安之前谈论的在商场来开展球馆的宣传确认进展。
顾安很快的接通了电话，经过的交谈之后，江尧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顾安表示他已经和商场的企划部交谈过，会对球馆做一次规模并不大的宣传计划，除此之外，还会将球馆的训练营纳入商场广告位，做为期一周的投放。
这对顾安可能只是动动嘴皮的事情，但对于江尧来说，这种效果已经大大的超出了他预期。
和顾安挂断电话之后，一阵敲门声传入江尧的耳朵。
打开门，只见穿着睡衣的安柠站在门外，披散着的湿发垂在肩部。
“我衣服好像掉到你家阳台了，你帮我看看吧，我不进去了，一件条纹衬衫。”
“你进来自己找吧，刚好我有球馆的事要和你说。”
“哦。”
安柠在阳台找了良久，并没有找到那件条纹衬衫，江尧站在阳台旁笑着说道：“你是真的来找衣服的吗？”
“不然来找你吗？”
“谁知道呢？”
“不是要说球馆的事吗？”安柠扯开了话题。
安柠放弃了找衣服，跟着江尧坐在了沙发上。
江尧点了一根烟缓缓说道：“我跟一个朋友说了球馆训练营的事，他在他的商场给我们的球馆做一次规模并不大的宣传计划，而且准备把训练营放入他们的广告位进行为期一周的投放。”深深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他的这个商场，在我们这个区，是最大的一个了，宣传的效果可能会非常好，这对我们球馆的好事，但凡事都会有它的对立面，毕竟我们球馆的可以接纳的人数有限，可能承接不了 那么大的体量。”
安柠片刻沉默之后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接不接纳得了那么多人，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被接纳的那些人，可能会对我们球馆的口碑产生不良的影响。”
“嗯。”
“不过在我看来，这并不是坏事，宣传的效果越好，来报名的人越多，反而对球馆越有利，对球馆以后的计划有利。”
“但是，训练营需要一个很长时间的运转，才能够把我们需要宣传的内核显现出来。”
“所以我们更要去专注于那一小批人，同时我们不能让外界对我们的关注降低，这个能难做到，但是我们必须要去做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
“你难道忘了，你加入这个球馆的目的，我为什么又同意你去运营这个球馆吗？”
“我记得……”
“那就好，目前我们并不知道商场究竟能给我们带来多少流量，毕竟还没有到训练营正式营业的那一天，这些天传单不能因为有了商场的宣传就停止发放。”
江尧把烟掐灭然后说道：“这个不用你提醒。”
“你明白就好，我先回去了。”
江尧起身送安柠离开，打开门竟看到正要敲门的木冉，三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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