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也该有自己的新生活
离开房间后，江尧和安柠往球馆的方向去的公交站台走去，安柠走在江尧的前面，把双手背在身后，被扎起的马尾跳动着，像是一个没有多少烦恼的高中生。
江尧在身后看着她，实在联想不到眼前的女人抽烟，骑机车，开球馆，打起架来下手还特别狠。
“江尧，你能再带我去一趟那个烂尾楼吗？”
两人先回到球馆取了那辆机车，然后往烂尾楼的方向驶去，费了些许的时间，才爬到昨天到的那个楼层，安柠却在这时停下说道：“我们再往上走一层把，我想看看每一层的风景。”
江尧当然没有拒绝，这也是他心里所想的，起初的他，本想一口气爬到楼顶，奈何楼层实在太高，每次都会在这层停下，久而久之便习惯了。
将之前准备在这里的纸板取出来之后，便又多上了一层楼，但仅仅只有一层楼的差距，看的景色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两人并排坐下。
江尧看着安柠，今晚的她，嘴角大多时间都洋溢着笑容，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于是开口说道：“心情不错啊，从来没看过你像今天这样，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一副冷脸呢。”
安柠没有回答他，只是说道：“你能再把你刚刚在家里唱的那首歌唱一遍吗？”
“一首歌500。”江尧应答道。
“没想到你也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你先唱吧。”
“确定，很贵的哦。”
“你话好多……”
江尧直起身子，将这首歌在安柠的耳边轻轻唱了一遍。
“拥抱着亲人的时候
多希望时间就停止
如今我对自己故乡
像来往匆匆的过客
我在远方很多的岁月
时常会想起你这一刻的情景
此刻你的每一个街道
你独有的光彩你的繁华
我在远方很多的岁月
总是会想起你给予我的一切
你给我的每一次爱情
有幸福有疼痛让我成长
窗外天空掠过的候鸟
又让我想起你这一刻的情景
此刻你的每一个街道
在阳光照耀下你的天空
我在远方很多的岁月
总是会想起你给予我的一切
你给我的每一个梦想
在漂泊的岁月让我坚强”
一首歌结束时，江尧睁开眼睛看到已经落泪的安柠。
这是安柠连续两晚在江尧的面前落泪，不知所措的江尧，像昨晚一样，伸手揽住安柠的身子，安柠也同样顺势将头靠在江尧的肩上。
“要烟吗？”江尧问道。
“不要，我想静静地待一会，你会陪我吗？”
“你可以和我聊聊，我很愿意当一个倾听者。”
“我不想说，你也别问，好吗？”
“如果我很想知道呢，有些事情憋在心里，人是会憋坏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我心里留下了太深太深的印记，消除不了；如果你真的想听，那我们就约在这个烂尾楼的楼顶，不能直接上楼顶，要走过每一层楼，看过每一层楼的风景，不管我们中间的谁，到了哪一层楼，都要留下一个记号，证明我们来过。”
“那我们要留下什么记号呢？”
安妮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一个狗头吧！”
“我在你心里，真的那么像狗吗？”
安柠略带撒娇的语气说道：“不行嘛？变态我也不会画啊。”
“行！总有一天我会在楼顶听到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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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烂尾楼后，江尧回到了家，看到的是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江戎，他的旁边还有一个稍大的手提包。
江戎先开口说话：“江尧，临时通知的，我马上就走，亓煦已经在下面等我了。”
“三天！三天都待不了吗？”
“这次的事情比较突然，本来计划是待三天的。”
“你不用解释，这么多年，反正我都已经习惯了。”
江戎不语，直到手里的烟燃尽，起身提起手提包，对着江尧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相信爸爸好吗？解决这次事情之后，爸爸就退了……”
江尧沉默着没有继续回答江戎。
在江戎要走出房间时才说道：“你等一下，我不怎么喝茶，那个白茶你拿去吧，对睡眠好。”
江戎应了一声，在江尧把白茶塞入他的手提包后，伸手想要关上门，但在即将关上的时候停留了数秒看向江尧的背影，在等待着什么……
听到关门的声音，江尧才转身看着房门，眼里闪着泪花。
来到阳台，看到楼下在等待着江戎的亓煦，他正蹲在地上抽着烟，手里拿着的手机，一会亮起，一会熄灭。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拿出手机看到是桑蕾打来的电话，随即接通。
“江尧，叔叔走了吗？”
“刚走，和你打电话前后不到一分钟。”
“那能你帮我一个忙，让他们先别走，我就在附近，十分钟就到。”桑蕾加快语速对江尧说道。
江尧看着楼下并未出现的江戎便应声答道：“嗯。”
来不及挂断电话，江尧立即向门外冲去，没有选择电梯，快步下了楼。
终于，江尧在亓煦刚启动车子时赶到。
拦在车前，江尧盯着副驾的江戎，答应桑蕾的请求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想再看看江戎，毕竟已经太久没有好好看看自己的父亲了，如果他知道江戎会提前就离开，今天的他不会离开江戎的身边，他已经计划好了后面两天在成都游玩的计划，但计划又再次落空。
江戎下车来到他身边，江戎开口对他说话，即使两人的距离近，江尧也听得并不清楚，只看到他饱经风霜的脸已经布满了皱纹，两鬓已经冒出了白发，路灯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依旧遮不住他黝黑的皮肤。
江尧避开了与他对视的眼睛，开口说道：“桑蕾，要来见亓煦，再等一会吧。”
江戎应了一声，从口袋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江尧，两人坐在路边抽着烟，只是都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七八分钟，一辆奥迪a6在他们身边停下，桑蕾从车里走下来，上了亓煦一直待着的警车。
车内，桑蕾把一个外套递给亓煦说道：“你外套落在酒店了。”
亓煦没有伸手去接，应声答道：“嗯，谢谢。”
“亓煦，装的累吗？我们真的就要一直这样？”
“我只是一个小警察，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你要站在我的角度考虑我们的未来。”
“呵呵……站在你的角度？我想要的生活？你知道我想要的生活是什么吗……你不知道，你永远不会知道，你永远禁锢在自己的想法里，只会在自己的脑子里臆想。”停了停又继续说道：“你能不能认真看看我，我想要的只是你在我身边，仅此而已。不回去了，好吗？你不是一直喜欢海吗，我们就在一个靠海的城市生活，好吗？”
“我们两个的家庭，就已经决定了我们的以后，我们回不去了……”亓煦掏出一支烟放入自己的嘴里继续说道：“这次来，陪师父是其次，主要来是和你说，我订婚了……你也该有自己的新生活了……”
桑蕾看着亓煦，抢过他手里准备点烟的火机，用尽全力扔出窗外，火机爆炸的声音很响，车门关闭的声音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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