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赚大发了！
陈二丫下意识看向程蕴手里的孩子，刚刚，她还真没注意是儿子还是闺女。
不过尽管早就有了准备，这会儿看见是个女儿，她眼里仍然闪过一抹遗憾，但很快就消失：
“女儿也好。”
至少是活着的，是看起来就能养成的。
程蕴没说话。
就算她现在告诉陈二丫，生男生女这种事是男人说了算，她也不会相信。
她们的沉默，让草棚外面的谭光和彻底死了心。
程蕴只听见谭曼珍的一声惊呼，接着就是人倒在地上的声音。
她没出去，而是注意着陈二丫身上的变化。
孩子是出来了，她的危险期可还没过呢。
要等到胎盘娩下，确定她不会有大出血的风险，她才会离开。
“哎哟哟，我就说你没儿子的命吧。”
老太太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程蕴无奈，问陈二丫：
“你们家这老太太，这情况有多久了？”
说她是痴呆吧，她又知道撒泼打滚的阻止儿子们分家，还知道用话拿捏她，讹她的糖吃。
说她精明吧，她这话听着，就不是精明人能说出来的。
程蕴不迷信，可她听着老太太的话，还是不由地替谭光和委屈：
哪有亲祖母这样诅咒孙子的？
陈二丫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好几年了。”
一会儿什么都知道，一会儿又什么都不记得，跟个孩子似的，那脸说变就变。
之前她公公婆婆他们，为着分家的事提过不止一次，可都因为他们这年近八十的奶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腾得没了下文。
最严重的一次，她是真的厥过去了，让他们一家人吓得之后好几年都没提过分家。
前两天大房和四房之间起了点争执，她大伯母两口子就想趁机分家。
谁想到她老人家会气到一下子倒在地上。
一家人都吓坏了。
结果呢，程蕴走后，他们才知道，老太太是装的。
唉，谁不想分家呢？
可有这老太太在，却难的很。
程蕴见胎盘终于娩出，便帮陈二丫清洁身体。
没有缩宫素，但有之前她借着把脉的机会，留在陈二丫体内的异能，只要她不剧烈运动，也能保证她不出任何问题。
且还能滋养她因为多次生产和劳累而有些衰败的身体。
赚大发了！
“没事了，好好养几天。”
这年代的农村女人，想要坐完整月几乎是不可能的。
有的女人生完孩子就立刻下地干活，甚至将孩子生在地里的，程蕴来了这里后都听过不止一次。
搀扶着穿好裤子的陈二丫走出去，院子里已经只剩下大妮四姐妹和谭曼珍。
程蕴没多问，陈二丫也显得很习惯。
她任大妮扶着，怀里抱着小女儿，跟程蕴道了谢，这才回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谭曼珍很沉默，心里也很震撼。
她大哥比她大五岁，去年才结婚，和她大嫂还没孩子。
二哥更不用说，连对象都还没有。
因此，她以前是没有这样近距离见过女人生孩子的。
她知道女人艰难，却没想到会这样艰难。
那她以后呢？
能遇上良人？
遇上良人了就能保证生下儿子？
要是像她这个隔房的二嫂一样，十多年生了七胎都是女儿怎么办？
越想，心里越发怵。
“程蕴，女人就一定要结婚生孩子吗？”
回去的路上，她终究还是问了程蕴这个问题。
程蕴不知道谭曼珍的心理活动，不太理解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但对她的这个问题，她却有自己的想法。
别人怎么样她不清楚，反正她自己要是没遇上对的人，是永远不会结婚的。
对，哪怕一辈子不结婚，她也会一个人活得很精彩。
不说末世里，就是末世之前，她听她爷爷也说过，不结婚单过的男人女人都多了去了。
实在没有必要因为别人认为你必须结婚而随意去结婚。
当然，现在的年代不一样，人们的思想不一样，她这种与众不同的想法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
“什么年纪做什么事。结婚与否，要看你当下所处的环境，以及你自己有没有遇上合适的人。”
谭曼珍所生长的环境，注定了她肯定会在合适的时候嫁人。
不然，等待她的不仅有家人的催婚，还有整个大队甚至公社的流言蜚语。
姑娘家年纪到了，为什么不结婚？
是眼光太高还是身体有毛病？
“你自己要是拿不定主意，就多听听你爸妈，你大伯的话。”
长辈们的生活经验，总是比她们多一些的。
用他们常说的话就是：
吃的盐都比他们吃的米多。
……
回到医务室，谢东平已经不在。
胡铮依然埋着头一丝不苟的学习，他手里那只被烫了毛的兔子，也不成了兔样。
程蕴：“……”
饶了人家吧，死了被烫毛的兔子就很少见了，还翻来覆去在人家身上划口子折腾不休。
“自己切一半带走，其他的给我装篮子里。”
程蕴看着不成兔样的兔子，抬手给胡铮竖了个大拇指：
“不错，下午我们上山认草药去。”
胡铮自然想要推辞，程蕴却摆手：
“我怎么也算你半个师父对吧？那就听我的，以后这样的情形可能还多着呢，你次次都推辞？”
他不嫌烦，她都嫌烦！
她看向还在思考什么的谭曼珍：
“回去吧，下午两点到三爷爷那边集合。”
她也提着篮子准备出门，谭有先却意外的出现在医务室门口：
“刚刚的事我听说了，一会儿他们家会给你送来谢礼，你别推辞。”
谭有先是听说程蕴去接生，特意去二房打听了消息的。
知道这丫头连谢礼都没收就走了，他不得多说两句话？
给人接生，多少送点东西作为谢礼，这是大家伙不成文的规矩。
谭光和那小子倒是好，竟然躲着不出现！
程蕴显然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她笑着将篮子提起来：
“叔，中午要不要过来喝两口？”
她昨晚拿过去的兔子，想都能想到肯定会被何红梅腌上，等家里人齐整一些的时候再吃。
谭有先的视线在篮子里那没兔样的兔子身上划过：
“成，我也很久没过来看看大伯了。”
程蕴心里暗笑，想吃肉就明说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