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死了？
屋外的程蕴还在捏着嗓子尽力模仿肖家儿媳妇的声音。
她冷着脸，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阴暗的角落，任由雨水打湿身上的衣服，一张一阖的薄唇间，渗人阴冷的呼喊也一声声传出：
“娘，你好狠心，那是你的亲孙女啊，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冻得浑身青紫。”
“娘，你还我的命，还我孩子的命来！”
“孩儿她爹，你听见了吗？孩子在哭着叫爹，哭着说她饿，说她冷！”
“你们还我的命来！娘啊，我和孩子都等着你们呐！”
想到这几天隐隐打听到的消息，程蕴的眼神愈发冰冷。
凭着打听来的消息，她很肯定，她的猜测是真的。
肖家这个老太婆，不仅亲眼看着才出生的孩子活生生冻死饿死，还在她二儿媳妇回来后，故意打骂她。
才出院的产妇，挣扎间便挣开了还没彻底好利索的伤口，以至于伤口感染，高烧晕厥致死。
是，虽然只是凭着打听来的消息和自己的猜测，但程蕴就是能肯定，产妇就是因为这个恶毒的老太婆才没的。
她男人肖家老二更不无辜。
妻子明明受到虐待，他依然可以故作无知的当成没事人一样，在他老娘的指使下，到处去打听正式工的消息。
妻子难产住院，他只看了一眼便离开。
孩子没了，他嫌弃是个女儿漠不关心。
妻子没了，他也只假惺惺的哭过一场，接着就跟在老娘屁股后面到处跑，就为了给他兄弟讹上一份医院的正式工。
程蕴听见屋子里老太婆的惊呼，以及其他人隐隐的咒骂，唇角露出个更加凉薄的笑。
按她的心思，她其实是打算直接要了这母子俩的命的，可她现在也有顾虑。
她可以不在乎会不会有人怀疑她，但她担心因为有人怀疑她，会连累到原身的爷爷和父母。
他们费尽心思将原身送到千里之外，是想让原身能在星火大队这个相对安静的小山村平安的活下去。
因此，她可以按照自己的性格做事，毕竟遭逢巨变，性格有所变化并不奇怪。
但这都必须建立在她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
程蕴想到这次被带进委员会，又莫名其妙被送回医院的事，不由的垂下眼眸。
她看过的那本小说，因为末世的原因，让作者断了更，也让她不知道原身的结局。
但至少，在小说断更之前，原身是还好好活着的，虽然，她活得很辛苦。
看着纸人披头散发随风而动的影子，听着屋里不停的惊叫咒骂，再回头看看被打开的院门，程蕴笑着走出阴暗处。
远处已经传来发动机的声音，伴着隐隐绰绰的闪电亮光，她将纸人棉线等作案工具一股脑收回空间。
在另一间屋子里惊骇的互相安慰声中，又抹去自己人为的痕迹，这才借着雨势翻墙而出。
不过她也没走远，而是继续站在不远处，直到确定两辆边三轮载着几名公安到来，她才真的离开。
就这样吧。
这家人里该偿命的，总会有她（他）该有的报应。
至于其他人，等她再有时间和机会，也不会轻饶了他们。
……
程蕴挥挥手离开了，肖家却乱成一团。
老太婆被窗子上披头散发、惨白毫无血色的那张脸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好不容易唤醒肖老头，却没想他一个大男人还不如她争气，只一眼就吓得藏进被子里，任凭她怎样拉扯，他都不愿意出来。
但她自己更怕。
于是也跟着将头埋进被子，想要当做看不到听不到，只嘴里不停的道歉求饶。
可她那平时闷声不响的儿媳妇，死了却变得不再怕她，让她偿命的声音也总是响在她的耳边。
老太婆又怕又气：
“你给老娘滚！有多远滚多远，你活着的时候老娘都能拿捏你，你死了还能拿老娘怎样？”
话是这样说，但她还是不敢冒出头来。
尤其是那雷声一声比一声大，闪电也一道比一道亮，她只觉得灵魂都已经出窍，恍若又看见她那儿媳妇惨白着脸浑身哆嗦着要她送她去医院的时候。
赔钱货，只会生赔钱货的烂biao子，她也配去医院！
前些日子才花了家里好大一笔钱，让她给老四准备的彩礼都不得不再去另想办法，现在她还敢提出去医院的话？
“给老娘做饭去，别躺在床上装死！”
她伸手去拽，却发现她已经不再动弹，她以为她是又想躲懒，气得她伸手就是两巴掌下去。
可这biao子平时要是被打，早就一边委屈巴巴的哭着求饶，一边拉扯着躲避，这次被她打偏了脸却没有反应。
她心里咯噔一跳，下意识拿手去探她的呼吸。
结果就吓得她一屁股坐到地上：
“真……真死……死……了？”
不！
不关她的事！
她只是打了她一巴掌而已，怎么就会没气了？
“不，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没送她去医院而已，谁晓得她真会没命啊？”
门被“哐当”的一声踢开，被子也被掀开，看着穿着制服的公安和院子里的邻居，她才撒泼一般的哭喊出声。
可是任凭她怎样狡辩打滚，她还是被铐住双手带走。
程蕴再听到肖家的消息，是又过了几天。
“那家的老头子吓疯了，老大一家也搬离了那边。”
胡海燕低着头，凑在叶伟平和程蕴耳边，说她听到的消息：
“那老太婆亲手掐死了她孙女，在听说要被判死刑的时候，也跟着疯了。”
程蕴沉着脸，听胡海燕继续说道：
“她那二儿子倒是真孝顺，现在已经把那老太婆接了回去照顾。”
说着，胡海燕唏嘘出声：
“可真是，一家人就这样散了。”
程蕴抬头看了一眼叶伟平，只见她也红着眼，想来是又想起她大姐的事了。
“海燕姐，那个女人的娘家人呢？”
好端端的女儿因为婆家人的原因没了，就没出面找肖家要个说法？
“那肖家老太婆可是谋杀，其他人知情不报、隐瞒事实就是同伙！”
那可也是犯罪的。
程蕴原以为，肖家老二也会有罪的，结果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