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眼断疾
几人抬头望去，发现说话的人正是凌云。
“这位是？”
薛鼎阳上下打量着凌云，心中暗想，他知道“聚气散”？
要说知道寒香丸的人不少，但是知道寒香丸本名应该叫聚气散的却屈指可数。
由此可见，这张药方肯定就是出自眼前这人之手。
并且，他并不是剽窃济世堂的药方，而是另有出处。
“这个是我准女婿凌云，他之前一直在外地，这不刚回来没多久嘛。”
准女婿？
薛耀面皮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就他？
一时间心里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之所以没有明确追求夏青禾，那是因为他知道，那么漂亮的女人他自己配不上。
而且即便是娶回家他也会成天提心吊胆，生怕隔壁邻居是不是姓“王”。
可谁曾想自己望而却步，反而让别人捷足先登。
就眼前这个凌云，目测来看，还不如自己呢。
“这张药方就是你从我们济世堂剽窃来的？”
联想到凌云出现在夏青禾的家里，搞不好两人已经同居。
薛耀心里就窝火，免不了言语中吐露出针对凌云的意思。
“剽窃？你济世堂有值得我剽窃的东西吗？”
凌云不禁一笑。
“你……”
薛耀语塞：“那你怎么证明，你这药方不是剽窃我们济世堂的？”
凌云瞥了薛耀一眼。
“所以，你又要怎么证明，这张药方就是我剽窃你们济世堂的呢？”
薛耀还想据理力争，不过却被站在身旁的薛鼎阳给制止了。
“阿耀！”
“爷爷，明明就是他剽窃了我们济世堂的药方，还死不承认！我们报警，起诉他！到时候对簿公堂，看他怎么嘴硬！”
一听要对簿公堂，陈香兰先慌了。
这凌云好不容易大难不死，这才刚回来就惹上一堆麻烦。
“阿耀，不是这样的，凌云他不可能盗窃你们济世堂的药方！”
薛耀狠狠瞪了凌云一眼。
“哼，不可能？怎么就不可能？不过是在我们寒香丸的药方上胡乱加了几味药材，换个名字叫什么聚气散以为我就认不出来了？”
“闭嘴！”
话音刚落，薛鼎阳用力跺了跺手上的拐杖，阴沉着脸斜眼看向薛耀。
薛耀赶忙缩缩脖子，很识趣的站在旁边。
薛鼎阳侧身面朝薛耀，以手中的拐杖轻轻点地数落道。
“胡乱加了几味药材，我怎么没见你胡乱加几味药材进去？我怎么没见济世堂那么多长老胡乱加几味药材进去？”
“寒香丸是针对患者服用过后的副作用，提醒患者不能连服三日取的名字！它本来的名字，就叫聚气散！现在你明白了吗？人家这份才是完全的药方，我们济世堂的寒香丸，只不过是残次品！”
薛耀还是不服，嘴唇嗫嚅两下。
“可是……”
“可是什么？还不赶紧给这位先生道歉？”
“道歉？我凭什么要给一个小偷道歉？爷爷你该不会真以为，他能补全寒香丸的药方吧？我看，他连中医最基本的望、闻、问、切都不一定知道！”
中医博大精深，没有经过时间沉淀，根本就连脉都切不准。
凌云看上去充其量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在中医领域别说造诣，恐怕连门儿都没入。
他也是从小跟着爷爷学医，算下来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这才勉勉强强能看懂一些小症。
至于说补全寒香丸的药方，更是想都别想。
凌云挪步上前：“哦？既然你提到了望、闻、问、切，那我倒想听听，你对这四个字有什么高见？”
闻言，薛鼎阳眉头微皱。
他其实也并不确定寒香丸的药方就是凌云自己补全的，因为从年龄上来看，他似乎还没到这个地步。
刚才之所以让薛耀道歉，那是因为薛鼎阳觉得凌云多半是有一个了不得的师父。
所以，想要借此机会，结识一下藏在凌云身后的这位大能。
只是现在听凌云问起望、闻、问、切，这么肤浅的问题。
不免又让他在心里怀疑，难道说完整版的寒香丸药方，是凌云偶然间意外得到的？
但是这个猜想显然又站不住脚，因为如果是偶然间得到的话，凌云凭什么能够对症下药，把这张药方教给陈香兰呢？
心里怀揣着疑惑，薛鼎阳并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看着两人。
薛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脸自信的笑容。
“哼哼，望、闻、问、切，这乃是中医诊断的基本手法。望：顾名思义就是观看患者的身体状况。闻：自然是听患者告知症状。问：通过医者自身的经验，大致判断患者可能患有的病症，然后做出针对性的询问。至于最后这个切字，指的自然是切脉的意思！通过脉相最终确定患者的病症，然后对症下药！”
这些最基本的东西，薛耀早就已经烂熟于心，对答如流。
薛鼎阳露出了一个满意的表情，刚想褒奖两句，眼睛的余光却发现，凌云在听完之后居然微微摇起了头。
薛耀不满的问。
“你摇什么头？我说的难道不对？”
凌云深吸口气缓缓道：“不是不对，而是太肤浅，太过公式化！普通的医者需要望、闻、问、切，有经验的医者只用望、闻、问，顶级的医者只用两个字望、闻，而登峰造极的医者只用一个字望，便足以对症下药！”
薛鼎阳眼角猛地一跳，作为几十年的老中医，他是打心底里认同凌云这番说词的。
望、闻、问、切，所说的是四个步骤，普通的医者需要认认真真走完四步，才能勉强知道患者的病症。
有经验的医者却只需要前面三步，至于最后一步更多时候也会切脉，但只不过是验证自己前面三个步骤的诊断是否准确而已。
他给人看了一辈子的病，算下来也仅仅只是到了这一步而已。
他知道厉害的医者确实可以一眼断疾，就像古时候的扁鹊，他就仅仅只是通过一双肉眼，便看出了蔡桓公的病症。
这就是医术登峰造极的表现。
“仅靠一个‘望’字？你真以为别人患了什么病，全都写在脸上呢？那你倒是给我看看，我脸上都写了什么？”
薛耀一脸嘲讽的看向凌云，什么登峰造极的医者一眼断生死，他压根儿就没听说过。
凌云微微挑眉，一脸唏嘘道。
“那……我可就说了？”
“来来来，你说你说，我还就凑近了给你好好看看！”
薛耀撸胳膊挽袖子，把自己的脸凑得更近了一些。
“用不着这么近，你眼中藏血丝，额头有油渍浸出，这是肾阳虚的表现！你淫欲过剩，但因为长时间用手解决，导致每一次的时间都很短，因此只能通过增加次数来满足自己！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每天能有三次左右吧？”
说完，几个人全都看见，薛耀的脸整个涨成了猪肝色。
很不幸被凌云全给言重了，大概是在上中学的时候，他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宝藏网站。
每一次浏览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热血喷张，可那个时候年纪还小，没办法找女人解决生理上的需求。
所以只能自己偷偷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左手右手相互配合。
长此以往才发展成了现在这样，他也知道经常用手解决不好，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也尝试过找女人，可是自己三秒缴械，又让自己很没面子。
“你……你瞎说，我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而已！”
薛耀急急忙忙的出言解释，但慌乱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欲盖弥彰。
为了找回自己刚刚丢掉的面子，薛耀振作精神，挺直腰背对凌云道。
“你不是觉得你医术了得吗？那好，明天，就明天，你敢不敢来济世堂和我比比？要是我输了……”
不等薛耀把话说完，薛鼎阳便微微抬手打断了他。
“呵呵呵，小友啊！我以济世堂名誉长老的身份向你承诺，如果你能赢了阿耀，我将亲自介绍你成为我们济世堂的坐诊医生！年薪五十万起，另外再加上年底分成！”
凌云能够拿出完整版的寒香丸药方，又能一眼看出薛耀身上的病症，大概率身后是有一个有本事的师父。
说凌云的医术登峰造极可能未必，但如果能够赢了薛耀。
他倒是可以介绍凌云成为济世堂的坐诊医生。
可谁曾想凌云甚至都没有多做思考就给拒绝了。
“成为你们济世堂的坐诊医生？不好意思，我没什么兴趣。过几天我也会开一家医馆，到时候如果有你们瞧不好的病人，倒是可以让他来找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