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潇湘夜雨
“魔教贼子好狠的心!”
“魔教真是该死!”
“这帮畜生,真是不得好死!”
衡山城外,群雄看着满地的死状惨烈的尸体,纷纷出言喝骂,虽然他们不喜行事霸道的嵩山派,但见他们被魔教杀害,也是有些于心不忍。
他们还是来迟一步,嵩山派弟子全部死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就连费彬、丁勉、陆柏三人也一样。
他们三人不仅被杀,还被斩去了头颅,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定逸师太,岳不群,天门道人,天松道人等五岳剑派的人皆是,露出一副悲痛之色,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情流露。
林默淡然的看着一幕,脸上不起一丝波澜。
任盈盈看着地上尸体的死状,更加确定了心中想法。
“刘正风,一定是他。”有人惊呼道。
“没错,一定是他和魔教设下毒计,想借着金盆洗手大会,将我等一网打尽。”
“走,我们去找他!”
“对,快走,不能让他逃了!”
看着要杀回刘府的群雄,林默看了眼瞪着他的任盈盈,淡淡道:“该走了!”
说罢,他直接拍马而去,二侍女紧随其后。
任盈盈看着林默的背影银牙轻咬,追了上去。
“林平之,还我黑木令!”
见前后无人后,任盈盈对着林默伸出手,没好气的道。
“待幽影回来,我自会还你!”林默笑道。
“果然你是干的,从我口中将我神教的联络方式套去,原来是为了嵩山派。”任盈盈咬牙道。
“你们日月神教这次虽说是捡漏,但也算是断了左冷禅一臂,身为日月神教的圣姑,你难道不感到开心吗?”林默笑道,魔教埋伏嵩山派,正是出自他手。
他要当着群雄的面杀余沧海,势必会遭到嵩山派阻拦,这是毋庸置疑的,余沧海左冷禅交好,到时必定会求助嵩派山以求自保,便是他不求助,费彬等人也不会让他在他们的嵩山派的“立威”大会上让他抢风头,如此一来,他与嵩山派交恶是注定之事。
这般,他自然不会放费彬等人活着嵩山。
“哼,好一招借刀杀人,应该是我们神教为了你断了左冷禅一臂才是。”任盈盈冷笑道。
“这是共赢的局面,不是吗?”林默淡淡问道。
“杀余沧海立威,故意挑衅嵩山,展示你林家的辟邪剑法,通过劳德诺盗剑谱一事向岳不群发难,打压华山派,这些都在你的算计中吧。”任盈盈深吸一口气平静道。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林默不在意的道。
“是被我说中了吧。”任盈盈嘲讽道。
林默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骑着马回想着自己今日的“表演”,晃晃悠悠朝前走去。
今日他心情不错,不想与其斗嘴。
就在这时,他耳边突然传来几声悠悠胡琴声,琴声凄凉,似在叹息,又似哭啼,闻之让人莫名感伤。
林默停下马,回头望去,就连身后不远处走来一个身着青衫手拉胡琴的枯瘦老者。
“莫大!”
看着来人,林默心中出现一个名字。
见他慢悠悠走来,林默下马等待。
“衡山派掌门莫大!”任盈盈有些吃惊道。
“林平之见过前辈。”待莫大走来后,林默拱手道。
他身材消瘦,面容枯槁,一身青衫洗得泛白,看起来甚是落魄,手中琴身泛黄,一看就知道是久经年月。
任盈盈见林默他这般客气,也是有些惊讶。
“前辈不敢当,老朽见过林少侠!”莫大左手握琴,对着林默拱了拱手。
“林少侠侠肝义胆,老朽佩服,特来相送!”莫大看着林默幽幽道。
听他这样说,林默心中也是有些诧异,笑道:“前辈说笑了。”
“林少侠救我刘正风师弟一家,老朽感激不敬。”莫大看着林默认真道。
“前辈不必如此,在下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林默谦虚道。
“救就是救了!”莫大摇头道。
林默见他这般认真,一时间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林少侠虽然剑法超群,但还需遭小人报复。”莫大看着林默若有所指的道。
林默知道他是指嵩山派左冷禅,笑道:“多谢前辈提醒!”
“林少侠,就此别过,老朽不远送了!”莫大拱手道。
说罢,他转身就走,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琴音又起,幽幽瑟瑟,苍凉而凄绝。
林默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对着他遥遥一拱手,而后转身上马。
任盈盈看着他的举动,很是诧异,心中很是不解,感觉面对这个糟老头子,林默的行为简直与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上表现判若两人。
“潇湘夜雨!”
林默心中念道,相比于隐逸优雅《笑傲江湖》,他更喜欢后者。
“传闻他和刘正风不和,不想竟会因此事而来,在衡山却不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此人倒真古怪。”任盈盈自顾自道。
“古怪之人,必有古怪之能!”林默悠悠道。
“我以为他也不入你眼,现在看来,你倒是对他颇为推崇。”任盈盈看着林默道。
“琴中藏剑,剑发琴音!”林默轻笑,这样说道。
“听说衡山派的‘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变化莫测,让人防不胜防,可惜他极少出手,很少有人见他的剑法。”任盈盈感叹道。
“琴剑合一,自是不凡。”林默道。
“我知道,在你眼中,那也不过只是不凡而已!”任盈盈学着林默之前说话的口气道。
林默看了她一眼,没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道:“嵩山派不得不防,我知道你手下有一股的自己势力,他们闲着也是闲着,你不妨吩咐下去,让他们帮我护卫一下各地的福威镖局,防止左冷禅报复。”
“可以,将辟邪剑谱抄录一部给我!”任盈盈冷淡道。
“辟邪剑法你是练不成了,你不如换个。”林默听她要辟邪剑谱,有些好笑道。
“少不瞧不起人,你只管给我便是。”任盈盈傲然道。
林默看了眼二侍女,看着她道:“这辟邪剑法我已烂熟于心,你凑近些,我念给你。”
任盈盈闻言,眼睛闪过一丝精光,立刻骑马靠近林默,将耳朵凑近来听。
林默见她凑近,清了清嗓子,小声道:“这辟邪剑法的第一段是,‘欲练此功,挥刀自宫’……”
“啊!”
任盈盈听到“自宫”二字,那还再听的下去后面的,惊呼一声,回身愤怒的盯着林默,咬牙道:“无耻!”
“不用这样看着我,这确实是辟邪剑法要诀。”林默看着她笑道。
任盈盈林默虽是在笑,但并不想说假,突然想到林默杀余沧海前的表现,瞟了林默一眼“下部”,眼神复杂,红着脸道:“这么说,你……你那个呢?”
“什么那个?”林默见她红着脸,故意装做不知,调笑道。
“你心里清楚!”任盈盈瞪着林默道。
“你说自宫练剑吗?这种事估计只有傻子才会做,俗话说,再苦也不能苦了兄弟,我怎么会委屈自己的兄弟呢?”林默笑道。
“呸,真不要脸,竟说这种话,亏你还是读书人!”任盈盈红着脸道,白了林默一眼。
说完,她似有意无意的瞟了林默“下部”一眼,像是确认一般,道:“你当真没有?”
林默见她有些不信,嘴角一阵抽搐,没好气道:“要不路上找个客栈你试下!”
“你!”
听林默这么大胆,任盈盈红着脸,强装镇定的恶狠狠的瞪了林默一眼,一甩马鞭,将林默甩在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