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类是有极限的
“这，办不到啊。”
“为什么？”
“因为，人类是有极限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办不办得到？”
“不用试，肯定办不到啊。”
“哈哈哈哈。小傻瓜。”
我一般不会嘲笑别人，除非他是我的人。
我又把左手伸出来，无名指微抬，闭上眼睛等待下一个浪漫。
少年的动作真如和煦的春风，仅仅是触碰就带来无限温暖。
我觉得我可以再贪婪些。
身体不由自主地张开了。
我们心脏重叠，十指相扣，交换温度和气味。
不知道抱了多久，直到幽说。
“有点渴了。”
“这回放过你吧。”
我摸进男人的腰间，掏出了万能瓶，心念一动，干净的水就倒吸了进去。
“喝我的。”
“谢谢～”
“哼哼～”
“咕噜，咕噜。啊，再装满可以嘛，宝宝？”
“好哦。你看着学，以后自己来。”
“嗯，知道咯。”
黄昏将至，我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位红发少年。现在看来，他首先也是人类，或许在之前我们有过交集，但是这段相关记忆还无从得知。
幽也说他不清楚，他认为他是克隆体，而我是本体，或许因此能看到更多似曾相识的现象。
“走吧，带我去你的世界看看。”
……………………
天溪城，因依山而建，山有灵泉，后成一溪而得名。
这是人类最后的都市。
其他的人类都服从于主，主派遣光和海将它们的遗产转换为自然资源。我一直不理解剩余人类的罪恶之处，主可能只是把消灭他们当做一个消遣。
最原始的巨龙也是主的造物。主认为我继承了创造的才能，龙继承了破坏的力量，直到我们磨合同步至极限，就能成为最强大的个体。
我仍未理解“合体”的基本条件，虽然我稍微理解了原理。和龙合体的时候，精神会暂时融合，我可以理解兽语，龙可以实践格斗术。在合体的时候，任何服饰都会被还原成微粒，进入一种平行空间，脱离合体时，另一方可以进入其中待命，或者也能变回现实生命存在。然而我的搭档从不现世，我能理解但如果我是它我就做不到。
它很孤独。
它没有我这样有智慧，也不会去奢求。它宁愿做一个没有感情的破坏化身，也不会表现任何有智慧的举动。
它只对我用感应交流过一次。它认为它很幸福了。
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需要想。只要服从就可以了。
龙和我一样都是实验的造物，但它没有得到智慧。可以说，它就是主赐予我的化身。
代表不可破坏之盾和什么都能破坏之矛的化身。
我只需略微出手，便挡住了人类对爆炸的全部理解。我只要随心所欲，就可以通过他们自以为的防御极限。我不会受一点伤，而对面，已然全军覆没。
然而，当我们合体进入城内时。我还是忍住了破坏的冲动。
一切是那么美好。
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
广厦千万间，寒士俱欢颜。
他们一定承受不住我这般庞然大物的攻击的。
他们的美丽会因为我的不作为而变回虚无的。
我难道真的可以再破坏一切以后作为继承了他们同族优秀基因的个体而继续苟活吗？
我不如紫沙得了。
有一个人类雌性幼崽甚至抓住了我接近半米粗的手指。
“大哥哥，握握手，我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
朋友，么。
谢谢，但是我这个形态真的说不出人话。
我也想，和你交朋友。
和人类成为朋友。
我没忍住变回人形，却好像发现自己上了个大当。
小女孩用人类最后的手枪指着我的核心枷锁，我于是投降认命。我被人类耍了。但其实我没有那么不舒服。我才知道：
原来我也可以背叛主啊。
“非常抱歉，你的存在威胁了我们的社会，为了保护人类，我们只能将你软禁，请见谅。”
于是，我的枷锁上又套了一个枷锁。听说是会自爆的。不过我的本源生命根本是无穷的，主可以用材料复活我，这不过是人类自己觉得可以掌控我的一个办法而已。但是我没有揭穿这一点。
我想了解人类。
我们进入了一间白色单间，她坐在了我的对面，并不准备离开的样子。
“小妹妹，我叫虚有，你叫什么名字吗？”
“没有。我的父母没取，他们背叛了人类。这里的人都叫我7号。”
“你平时会做什么呢？”
“研读先人文献等。只要是为人类的伟大复兴，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看到了她的作业本。
“你正在学习高等数学么？”
“是的，只要修完这门课，我就可以参与科技复兴计划了。”
我陪她聊了一会高等数学，发表了一些我的见解。也有主的看法。她表示很开心，说有我的帮助，她明天就能修完。
“大哥哥，你为什么要背叛人类呢。”
“这么说，你觉得我是男人吗？”
“不是吗？你的行动不同于任何女人该有的习惯，声音也不明显像。”
“对，但是，我确实不是男人。我是主的造物，主为我造就了这副没有性别的躯体。我没有背叛人类。我只是主的工具。”
“主，是怎么创造你的思想的？难道你的精神，真的就是所有背叛者的融合么。”
“可以这么说。只有第一批实验里有几组不在其中。”
“那么，你可以代表人类的极限么？”
“我想是不能的，我只是一个接近样本总和的存在，可以近似代表极大值，但不是极限。”
我顿了顿，继续说。
“就算是极限也并不代表什么，单个的人类一定有做不到的事，即使成长到极致也可能不过是其他种族的低龄个体才有的数值。”
“但是，人类都是在互相的成就之中不断成长的。人类的极限应该是全体的极限不是吗？”
我根本无话可说。我何尝不期待人类能让主认可他们的存在意义。
但是这样的种族，既没有摆脱种族内的自相残杀，又不能节制地利用自然资源。现在想说服主是很困难的。
“请你看吧，虚有，人类不会灭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