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梦与真
母亲背着白玉京走在田野上，迎面走了的大妈，大婶都会轻轻的捏着白玉京的小脸蛋。
她们的笑容是那么和蔼那么亲切……
突然，一个恶魔出现在村庄的上空，它聚集可怕的魔力，一掌拍向了村子，拍向了母亲……
“母亲！”
白玉京猛的睁开双眼，刺目的光线直刺而来，他连忙闭上眼睛，抬手遮挡，待到习惯，才缓缓睁开双眼。
一束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落在他的脸上，那光芒带来了一丝温暖，却又带着凌冽的冷酷，让他感到冰冷刺骨。
白玉京坐在床边，四周一片死寂，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笼罩着他，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一丝深意的笑容，喃喃自语：“刚刚好似经历了一场荒诞的噩梦。对！一定只是场梦！”
白玉京环顾四周，昏暗的房间内仅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一张简陋的床，一切显得陌生而冷清。他挣扎着支撑起虚弱的身体，从床上慢慢爬起，一步一步走向房门。每走一步，他的腿都在颤抖，似乎随时会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我的身体，竟然如此虚弱了……”白玉京苦笑着推开门，清新的空气和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
眼前是一片烂漫的山花，红得如同火焰，热烈而奔放。微风轻轻吹过，一朵朵花瓣随风飘散，带走了热情，也带走了这世间所有的温情。
“布谷……布谷……”
杜鹃鸟的哀鸣声再次响起，在这烂漫的山花中，它们仿佛在低语，诉说着某个悲伤的故事。
白玉京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如同这杜鹃鸟的叫声一般，凄厉而深沉。
“为何到处都有杜鹃鸟……”他喃喃自语，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脸庞，所有的懊悔与痛苦在这一刻涌现。
他回忆起那些被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母亲的面容，村庄的毁灭……
“不对，那只是一个梦，我还得去寻母亲。”白玉京猛的摇头，踉跄的向前走去，突然一阵眩晕袭来，他感到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的滚下山坡。
“身体为何会感到疼痛，身下湿润的草地，为什么这么真实？”躺在湿润的草地上，白玉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真实痛感。
他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天空一点不蓝，云朵也不再是白色，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灰色。
这个梦太真实了，这个地方太真实了，他从心底感到厌恶，只希望尽快从中醒来。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挡住了那蔚蓝的天空，挡住了那洁白的云朵。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气息。
白玉京心中一惊：“这……难道是大师？”
还未等他完全看清，眼前一片黑暗袭来，一股强烈的眩晕感随之涌上心头。
大师看着他，摇了摇头，将一粒丹药塞进了白玉京的嘴里。他掌中真元吐出，在白玉京体内运行了数个周天，帮助他恢复元气。
白玉京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大师那熟悉面容。他心中一阵激动，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大师的袖口，颤抖的问道：“是……是不是……梦？”
大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的眼神好似在犹豫，最后又化为了狠戾，缓缓开口：“不是梦！”
“嘻嘻嘻嘻……”
“布谷……布谷……”
凄惨的声音再次响起，分不清是杜鹃鸟的叫声，还是白玉京的悲鸣。
……
随着岁月的流转，光阴如白驹过隙，悄然逝去。
白玉京的生活似乎又被雕刻完全占据，从晨曦微露到夜幕低垂，他都深陷在林间秘境、溪畔幽静以及繁花似锦的丛中，一心一意雕琢着手中的木块，仿佛只有这份专注能够稍微慰藉他内心的隐痛。
每当夜幕降临，他疲惫的回到小屋，总会发现一盆黑色的液体在等待着他。
大师告诉他这是恢复身体的良药，需要每日浸泡一个时辰。
尽管那那液体散发着一种诡异的血腥气味，尽管那液体滚烫且痒得让人难以忍受，但白玉京却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对这一切异状毫不在意。
他只想回到那个曾经的村庄，寻找熟悉的身影。但大师告诉他，那里已陷入了地下，被一片无情的汪洋所淹没，如今回去也不过是自寻烦恼，徒增伤感。
这大师充满了谜团，不知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白玉京根本无法分辨其中的真伪。
他试图自己走出这片山林，却发现自己总是在原地踏步。而且，就算真的走出了山林，他也不知道村庄的位置。
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只能认。
今天比往常回屋的时间早了一些，在黑液中泡了一个时辰，白玉京换好衣服，走到屋外，今夜白衫。
他抬头看去，夜空清澈无尘，皎洁的月光洒下，稀疏的星星点缀其间，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清风吹过，轻轻撩起他的衣襟在风中翩然舞动。此刻，他不是梦中身，只是山中人。
夜晚的寒冷似乎不再那么刺骨，白玉京顺着月光的指引，来到了溪边。他缓缓坐下，听着溪水潺潺的声音，心中的忧愁似乎得到了片刻的慰藉。
“若是苍生剑宗的那两人不出现，此刻的村庄应该还会和往常一样热闹。”他心中涌起一股哀伤，那些温馨而熟悉的画面又浮现在了眼前。
白玉京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回忆甩出脑海。他随手捡起一颗石子，发泄般的丢向了远处。只见石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重重落入水中，激起层层涟漪。
看了那石子的落点，白玉京心中一震：“这颗石子竟飞得如此之远。”
他低头凝视水中的倒影，发现自己的身影变得壮硕了许多，肌肉线条分明且充满力量。
“难道是每日泡澡的缘故？”白玉京喃喃自语道。
此刻，他神智已清醒了许多，开始回想起大师种种诡异的行径，村庄的毁灭是否与大师有关？
白玉京带着满心的疑惑走向林间那座古朴的小屋。
只见大师正盘膝坐于屋前，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微光。白玉京甚至能感受到，周围的气流正在缓缓向大师聚集，他心中暗想：“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吐纳之法？”
大师缓缓睁开眼，见白玉京到来，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小虎，你今天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啊。”
白玉京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大师的眼睛：“你究竟是谁？村庄的毁灭是不是与你有关？”
大师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缓缓开口：“你只需按照我的吩咐，做好你的事情。再过一段时间，我自会让你知道所有的真相。”
他见白玉京仍然紧紧地盯着自己，那双眼睛中充满了不信任和探究。他不想过多的在此问题上纠缠，便转移话题，指着石台上的一本古朴的书籍，说道：“拿去看看吧，你不是一直在追寻成仙的踪迹，这本书中所记载的知识，能让你明白许多事情。”
白玉京心中一动，他默然不语，拿起书转身离去。
“半生寻觅恍如梦，可惜呀，可惜！”大师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如同一声悠长的叹息。
回到简陋的屋内，白玉京戳了戳那盏昏黄的油灯，火光摇曳中，屋内顿时明亮了许多。他静坐桌前，深吸一口气后，缓缓翻开了那本古朴的书籍。
天外天，人外人，世间神仙何处寻？
神国立，定乾坤，长生大道在其身。
夕照漫天红，无上仙身几时成
先有真元孕心田，再有根骨铸仙身。
茫茫大梦有仙觉，白日羽化凌天飞。
修真盛，人道兴，浪漫情怀万古传。
这片大陆，名为沧澜界，九州分布，各有特色，却同出一源。上古之时，九州之上，魔族猖獗，妖族繁盛，而人族却处于弱势，四面楚歌，生存艰难。
人族苟延残喘数万年，直到一位绝世凌云之人出现，那人便是——人皇。
他夺天地之造化，修神鬼莫测之能，镇压万族，一统沧澜界。他建立了神国，将修真大道普及人间，引领人族走向昌盛，崛起于万族之林。
岁月更替，万古流传。
如今，虽然神国已成历史，九州再次割据，但人族已是宗门林立，修真之道昌盛无比。
修真者之威，可移山倒海，翻云覆雨，纵横天地。
修真者之能，可沟通万物，触摸大道法则，寻得长生之法，羽化登仙。
白玉京合上书，虽然那书还有一大半没有阅读，但是他却已经不想再读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激荡的心情平复下来，这天地之波澜，人间之壮阔，远比他想象的更加精彩。
可惜，他马上就要踏入三十之龄，步入那夺命的“诅咒”，这一切的精彩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瞬间，白玉京仿佛苍老了许多。回首过往的岁月，他觉得自己似乎白活了这些年。
青丝白发一瞬间，年华老去向谁言；
春风若有怜花意，可否许我在少年。
唉……
时光匆匆，转眼间白玉京已近三十。
在这段岁月里，他潜心学习了狩猎与烹饪，这两项技艺仿佛与他血脉相连，他展现出的天赋和造诣，甚至让一向淡定的大师也为之动容。
每当破晓时分，第一缕阳光穿过林间的树梢，白玉京便携带着自制的狩猎工具，悄悄步入茂密的山林。
他学会了如何在茂密的林间轻盈的穿行，洞悉了动物的习性并巧妙的布置陷阱，更学会了在漫长的等待中磨炼心性，静待猎物的出现。
狩猎归来，白玉京便会开始他的烹饪之旅。他学会了利用山中的食材，烹制出各种美味佳肴。
新鲜的猎物、野生的菌菇、山间采摘的草药，这些都是他烹饪的原材料。他在木屋外的简易灶台上忙碌着，火光映照在他专注的脸庞上，显得格外温暖。
在烹饪的过程里，白玉京同样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和学习能力。他精准掌握着火候的微妙变化，巧妙搭配各种食材，更善于利用山中的天然调料，为每一道菜肴注入独特的风味。
每当一道精心烹制的佳肴呈现在眼前，他总会带着满满的期待轻尝一口，随后脸上便会绽放出满足的笑容。
某日，大师偶然品尝了白玉京的手艺，脸上不禁露出了难掩的惊讶之色。自那以后，他便时常光顾这间小屋，蹭吃蹭喝之余，也不忘与白玉京分享各种新奇的知识和见解。
白玉京总是默默倾听，将这些知识记在心中，他的视野逐渐变得开阔，对生活的理解也愈发的深刻。
“接受平凡，便能接受孤独。”是他在这段时间里领悟到的道理。
这日，阳光明媚，微风和煦，白玉京独自一人来到了溪边。他手握着细长的钓竿，目光平静的望着水面。
溪水流淌，波光粼粼，偶尔有几尾小鱼在水面跃出，又迅速钻回水中，溅起一圈圈涟漪。
等待之余，白玉京从怀中掏出了那本古朴的书籍。这本书封面泛黄，历史悠久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他轻轻翻开书页，那些未曾了解的内容再次呈现在眼前。
白玉京如今身处之地，名为南辰瀚州，是沧澜界最南端的陆地。三面被浩渺的海域环绕，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
南面，巍峨的山脉连绵起伏，云雾缭绕间林木葱郁，绿意盎然，神秘而朦胧。北面，则是广袤的平原，一望无际，到处都是大草原与田野，给人以无垠的视野。这一高一低的地形，共同勾勒出了南辰瀚州独特的轮廓。
远古之时南辰瀚州并没有人族，那时这片土地上种族众多，妖魔两族并立，是这片区域的真正主宰。
直到上古时期的到来，人皇应运而生。
一支人族远征军踏上了南辰瀚州，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最终在这片土地上扎根繁衍。时至今日，人族已经取代了妖族，成为南辰瀚州南部的新霸主。
而北部的广阔平原，则逐渐被魔族所占据。两千年前的一场惊天之战后，人魔两族达成了和平协议，这片土地也迎来了数千年的安宁。
如今，南辰瀚州的人族修真界，由五大一品宗门共同治理。苍生剑宗，便是这五大宗门之一，以剑道闻名于世，肩负着维护人族和平的重任。
……
时光以它独有的节奏缓缓流淌，既不急促也不拖沓，白玉京的三十岁终究如期而至。
近日，那位神秘的大师未曾露面，他的居所空无一人，仿佛他有意在回避白玉京。
这种微妙的疏远感让白玉京不禁猜测：“难道是惧怕那诡异的诅咒？”
白玉京对此只是淡然一笑，这个特别意义的年龄节点，他感受到不是恐惧，而是前所未有的沉静与从容，至于生死，他早已看淡。在他心中，唯一难以割舍的，便是母亲的恩情。他常想，若能有来世，即便转生为牛马，也定要报答这份养育之恩。
在一个月亮特别圆的夜晚，久违的大师终于现身，他手里拿了一壶酒，踏入了白玉京居住的小屋。
这次的酒与以往不同，好似特别的浓烈。几杯之后，白玉京便觉眩晕，又喝了一杯，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大师凝视着躺在地上的白玉京，眼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情绪
“唉……”他轻声叹息，拖着白玉京缓缓的往山坡上走去。
在朦胧的夜色中，大师孤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寂寥。而白玉京静静躺在山坡上，或许他从未料到，那传说中的“诅咒”竟会以这样的方式降临。
大师取出一把刀，在白玉京的胸口刻画了起来，那把刀似乎有着某种魔力，皮肤在复杂的刀痕之下竟是丝血未见。
片刻之后一个复杂的符文深深的刻在了白玉京的胸口，这个符文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似乎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大师完成了法阵之后，静静的站在山坡旁，凝视着躺在地上的白玉京，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在他心中涌动。他眼中的神采，起初是犹豫，随后是一种深深的惋惜，最后化为了无情的狠戾。
“天园地方，四灵五行，日月为光，斗转星移。”
大师口中念念有词，与此同时，一个以白玉京为中心的神秘法阵在山坡上逐渐浮现，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大师左手紧握着一个古朴的瓷瓶，右手凌空一指，法阵的光芒瞬间爆发，璀璨夺目。而此刻，白玉京的生命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引导，缓缓流入了那个瓷瓶。
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犹如利刃穿心，让白玉京苏醒了过来。他猛然睁开眼，低头望去，只见胸口处刻着一个奇异的符文，那符文好似正在吞噬他的生机，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来越虚弱。
白玉京抬头看向大师，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那时常听到的“可惜”二字，此刻在他心中回响，他终于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大师见白玉京醒来，随后抬起了手臂，声音略显颤抖的说：“小虎，你不是一直疑惑我手臂上这个‘命’字的含义吗？现在我便告诉你，也免得你死的不明不白。”
他叹了口气：“我，其实并非真正的人，而是一具被操纵的傀儡。就如你一样，也是一个命不由己的可怜货而已。”
白玉京震惊得瞳孔放大，他无法理解大师所说的一切。什么是傀儡？不是真正的人又是什么意思？
大师继续说道：“操纵我的，是归元宗的宗主。这个‘命’字，既是归元宗的印记，也是束缚我灵魂的枷锁。白家村，不过是宗主用来吸取生命力的牧场，那些三十岁便失踪的男子，都是被吸干了生命力，化作了枯骨。所以，你的敌人，应该是那深藏在归元宗中的宗主，而非我。”
白玉京听闻此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凉：“归元宗？我即便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那宗主又在哪？我即便是化为厉鬼，恐怕也寻不到他的踪迹。这世道，真是令人绝望！”
随着生命力的流逝，一幕幕回忆如潮水般涌入白玉京的脑海。那些熟悉的笑容、温暖的话语、还有母亲那慈祥的面容……一切都仿佛就在昨天，却又遥不可及。
“嘻嘻嘻嘻……”
白玉京的嘴角勾起一丝惨淡的笑容，像是在自嘲自己的命运，又像是在无声的哭泣。
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那一刻，白玉京猛然睁开双眼。就在远方，那朦胧的月光之下，他似乎看见了母亲那年轻而慈祥的面容正向他招手。他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那个无忧无虑、承欢膝下的时光。他奔向了那个熟悉的怀抱，心中充满了温暖与安宁。
“母亲，不孝儿子来见你了！”
白玉京带着一丝释然的笑容，缓缓闭上了双眼，万事空，悲不见……
“哎……”
大师看着白玉京安详的离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原本只是一具没有感情的傀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竟然生出了感情，有了自己的思想。
遥想当年，大师的父亲也曾是凡间赫赫有名的雕刻大师，父亲对于雕刻的热爱与执着，令他潜移默化。
在与白玉京相处的日子里，大师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年少时的影子。他倾囊相授自己的技艺，不仅是因为对白玉京的惜才与怜悯，更是因为他将白玉京视为另一个自己，那个曾经有着无数遗憾与梦想的自己。
然而，村庄阵法被破，为了保守秘密，他只能选择炸毁。可惜，只救下了白玉京一人，眼下自身虚弱，正需要大量的生命力，他不得不吸收白玉京的生命力，用来补充自己的生机。
看着白玉京那苍老的尸体，大师心中涌起一股无奈，这或许就是造化弄人。回忆历历在目，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终是不忍，大师挖了一个坑，将白玉京的尸体拖进了坑中。
“你也算是我的弟子，至少让你死的体面一些。”他喃喃自语，缓缓的将土抛进坑中。
就在这时，四周的天空骤然暗沉，异象频生。电闪雷鸣之间，黑云压顶，天机被遮蔽，星辰隐匿不见，唯有红光漫天，恍如末世景象即将来临。
突然，两道长虹破云而出，如同仙家道圣挥毫泼墨，在空中绘出苍龙的雄姿，那绝美的弧线仿若天成，美得令人窒息。但仔细一瞧，那长虹竟是两个五彩斑斓的光团，它们拖拽着长长的流光，速度极快，直奔大师而来。
大师一惊，想要躲避，奈何光团极快，他极慢，两个光团瞬间便冲进了他的体内。他只觉得真元与精血被吞噬殆尽，生机在急速流逝，一股死亡的气味在他体内弥漫。
“芭比扣了！”是他最后的一个念头。
“扑通”一声闷响，大师如同咸鱼干一般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生命的气息已然消失，死的不能再死。而他的体内，猛然窜出一股淡淡的光芒，直刺云霄，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两个光团在吞噬了大师的生机后，又从他体内飞出，转而扑向了白玉京的身体。它们钻入白玉京的体内，一阵搜寻后，却发现此人竟无生机，精血也枯竭，顿时索然无味，准备离开。
突然，异变再起。
空中厚重的黑云被一道璀璨的神光撕裂开来，那神光天上来，神妙无比，化成琉璃般的色彩，宛如天之眼在俯瞰大地。
神光照耀在大地上，缓缓的移动，好似在寻找什么。
……
在一座高耸的楼宇内，一位沧桑的老者正沉浸在修炼之中。
就在这时，一道柔和而淡淡的荧光突然穿透了墙壁，悄无声息的融入了老者的身体。他猛的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惊异，自语道：“这个傀儡，竟有了自己的感情，看来这秘术还需要改善。”
老者缓缓站起身，他走到窗边，深邃的目光投向远方，那里红光漫天，映照着一片诡异的天象。他脸色凝重，眼中的光芒开始闪烁，那是一种神妙而深不可测的光彩。
渐渐的，老者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突然，他猛的一挥手，一道淡淡的荧光从他身体中飞出，最后在天际中渐渐的消失了踪迹
……
那两个光图似乎很害怕这道神光，开始剧烈的抖动，它们再次钻回了白玉京的体内，想要躲避那神光的搜寻。
随着神光离白玉京越来越近，两团光球颤抖得愈发剧烈，它们开始在白玉京体内互相纠缠、碰撞着，似乎在进行一场激烈的争夺。最终，当神光笼罩到白玉京时，两个光团瞬间化为无形，竟与白玉京融为了一体。
神光在白玉京身上映照了许久，逐渐渗透进了他的每一寸肌肤。它虽知道两个光团就在白玉京的体内，但是出于某种规则的阻拦，也只能选择缓缓退去，最终消失在天际之间。
天空骤然一亮，厚重的黑云如被巨手一挥而散，露出了深邃的夜空。月光的照耀下，这朦胧的夜色，依然无限美好。
苍穹变幻莫测，人生亦是无常，片刻之后突发异变！
白玉京的身体，竟然逐渐缩小，变成了婴儿大小。他胸口的符文也消失不见，生机开始缓缓恢复，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如同被神迹呼唤，白玉京猛的睁开双眼。他的眼中充满了迷茫与惊异，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依然身处人间，而不是传说中的地府。
他看到了旁边大师那干瘪的尸体，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或许是感慨命运的无常，或许是感叹报应的不爽，但更多的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困惑与不解。
他感到身体有异样，低头看去，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婴儿身。他想爬起来，忽然一股巨量的信息在脑海中爆开，让他一阵眩晕。
就在这时，一声剑鸣响，剑仙随之来。
一位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者从天而降，稳稳落在了白玉京的身边。
这位老者，面容慈祥，身姿如松般挺拔，一件黑色长袍穿在他身上，更是仙家气派。
那袍身由绸缎所制，柔软而光滑，金色的线条镶边，点缀在领口和袖口，为这件长袍增添了一抹华贵与典雅。
这位老者正是沧生剑宗的宗主，南辰瀚州第一剑仙——玄剑真人。
此刻，玄剑真人双眸神采奕奕，正凝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手臂轻抬，指间轻捻着胡须，脸色显得凝重。他因天空异象而降临此地，但此刻异象已消散无踪，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婴儿和一个干尸在此。
“或许这是命运的安排，让我遇到这个孩子。”玄剑真人心中一动，轻轻的抱起婴儿，他决定将这个孩子带回剑宗，抚养和教导。
伴随着一声剑鸣，玄剑真人抱着白玉京脚踏飞剑，化作一道长虹破空而去，消失在了苍茫的云海之中。
白玉京的三十年，如同一部悲欢离合的画本，充满了起伏和转折。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经历了迷茫和彷徨，也曾在人生岔路徘徊不前，虚度了不少光阴。然而，当他终于寻觅到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准备坚定的前行时，命运却再次捉弄了他，将他无情的推向了另一个方向。
白家村的点点滴滴，那些与村民们共度的时光，以及与母亲在生活中的温馨场景，如今都已成为无法触及的回忆，也成为了白玉京生命中永远的遗憾。
在这段复杂而曲折的人生旅途中，白玉京学会了面对现实，勇敢的接受命运的挑战。尽管过去的时光无法挽回，但未来的路还很长。他必须继续前行，去寻找新的人生目标和意义。
看着云下那不时划过的人间烟火，白玉京的眼中，闪烁着一丝新生的明亮。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光芒，是经历了生死轮回后的深刻觉醒。
扶摇直上二万里，苍茫云海在其中；
遥看云下山河变，火种只在心中燃。
或许，这便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