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章 真正的高利贷
这时黄江脸色才好看一些，往前凑了凑，低声说道：
“我知道好多赌局，有赌干子宝的，有玩字牌扑克的…”
你是赌徒当然知道啦，可我不是。
我会的仅仅只是干子宝。
“干子宝的局你能罩得住吗？”
我询问道。
我是怕像今天一样，遇到像石荣这种人，不守规矩，明抢。
“这你放心，表弟，我都认识的，都是收木材的老板”
我思虑一番说道：
“行，过完县庆节你去我表哥那找我”
我才不告他我住哪呢，远离赌徒，家庭和睦。
我也不想喝酒了，就叫服务员打来一碗米饭，赶紧吃完走人。
我刚拿起碗，就听身后的楼梯传来几声醉酒的声音：
“彪 哥，今晚喝了五斤，牛… 牛逼”
“我还能…喝…喝，是你个乡巴老不…舍得…上了”
我听是这些大舌头声音，淡然一笑，自顾自吃起饭来。
只听身后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时我发现黄江的脸色也在变化，好像有些紧张。
奇怪了，什么人呢，让他这样。
我正想回头去看，耳边传来“啪”的一声。
一只大手掌拍在我椅子的靠背上，紧接着一个大嗓门的声音说道：
“黄毛…你还有钱下馆子？”
只见黄江赶紧站起来，身体有些僵硬，嘴唇颤抖的说道：
“彪哥，过两天，过两天一定还”
敢情这家伙欠人钱没还。
别看这些赌徒在赌桌上挥金如土的，但是很多人身上都没钱。
因为他们赢的时候都是大吃大喝，嫖娼按摩。等没钱了就找人借。
先借赌友，再借亲友，实在借不到就高利贷。
一场赌局无论大还是小，旁边都会有几拨放货的人。
他们对这些赌徒都知根知底，你住那，睡那，家里几口人，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了如指掌。
他们不怕你不还钱，因为他有的是办法。
温柔点的会把你拉到荒山荒地，远离人家，让得慢慢走回来。
严厉点的就去你家里把值钱的东西拉走，不够的话再想办法折磨你，直到你还完。
残暴点的，见你实在无力偿还，直接挑了你的脚筋手筋，或者让你陪鱼儿洗澡。
所以赌徒如果不及时收手的话，迟早会是身残心碎，老婆被人睡。
因为彪哥就挨着着我，他胸膛几乎贴着我的头，虽然我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但明显感觉他的心跳在加快。
只是见他一抬手指着黄江，怒吼道：
“你个黄杂毛，还过两天？，我知不知道我们老板都骂了我几次了？今天你再不还钱，我就从这窗户丢你下河里”
他越说越大声，越激动，我的椅子也跟着摇摆了几下。
这时候周围吃饭的人也被这几声吼把目光吸引了过来，大家都朝我们这桌看。
我坐着自顾吃我的饭，也不看他们反正不关我事。借债还钱，天经地义。
此时黄江脸色泛白，感觉他腿有些小抖。只听他惶恐的说道：
“彪哥，真对不起，本来我今天准备了五百块钱准备还的，但……但是家里出了点事，没还成”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家里出事，但是他今天的确是输了五百块钱。
“五百？才五百？今天还是一千，你这杂毛”
彪哥指着他又骂了一句。
“不是说好五十的利吗？怎么是一…一千呢？”
黄江音声有些颤抖的问道。
我的椅子又是一摇，这次的弧度比前几次大，我整个人随着椅子一抬身，瞬间又落回到原来的位置。
紧接着听到“啪的一声，原来是彪哥整个身子往前倾，他右边手扶着我的靠背，并伸手打了黄江一巴掌。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轻叫。
“你想赖帐是不是？你借两百，当天还三百，第二天还四百五，你现在三天了不是一千吗？”
借二百三天还一千？我脑子里在飞快的计算着彪哥说的话。
我靠这那是高利贷啊，这不正是丈母娘给女婿出的难题吗？
一加一等于二，二加二等于四，四加四等于八………利滚利啊。
不知道黄江是被这数字吓的还是被彪哥这巴掌扇的，只见他“哐”的一声跌坐在椅子上。
脸色苍白，张口结舌，两只手不停的颤抖。
其实放贷的人为什么这么黑呢？也是算准了赌徒的心理。
赌徒他们只想到赢，比如这把桌上是二百，他借二百去押，赢了还三百，自己还挣一百。
心里乐呵着呢，心想我无本生意，是拿你们的头来摇的。
输红眼的赌徒根本没想过如果输了怎么办？再借……
只见黄江捂着脸有些哽咽的说道：
“我借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啊？
“我操你马，我只问你今天还不还？”
我的椅子又摇了一下，这回是彪哥直接把那碗酸水端起泼到黄江头上。
他头上布满了辣椒段和绿色的鱼生草，酸水顺着他的头发流了下来。
只听黄江“哦”的一声，直摇着脑袋，头上的酸水四处飞溅。洒得我也一身的酸水味：
周围有两张桌子的人已经站了起来，往后退去。
对面角落的那三男一女也不约同时站了起来，伸着脖子往我们这边看。
漂亮的老板娘面无表情的紧盯着我们这里。
也许她见惯了这种吵吵闹闹的场面，所以才那么处事不惊。
这时一直在我身后的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有两个光着膀子的小青年晃晃悠悠的走到黄江身后，故意弯下腰，凑个脸看了看对面的我。
他们可能觉得奇怪，身边这么大的动静，我居然跟没事人一样，还在吃饭。
我只是抬眼看了他俩一眼，又继续吃饭。
这时我身后一个情绪激动的声音传来：
“彪… 彪哥，那…那不是钱吗？”一只手从我的身侧指着我的那个布袋。
只见黄江猛的伸手盖住那包钱，声音有些颤抖道：
“这是他的，不是我的”
这时我眼前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只见彪哥的脸慢慢的从上而下的停在我眼前，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
我赶紧把头往后仰。
“这又是那个乡巴佬啊？”
他只顾着叫黄毛还钱，可能忽略了还有我这么个人。
而我也一直没说话，没回头，
“这是… 我不认识，只是没位置了我们拼个桌”
我不禁看了看他，朝他笑了一下，他哭丧的脸上全是酸水的痕迹，幸好没弄进眼睛里去。
只听彪哥大骂道：
“放屁，你个黄杂毛”
说完伸手快速的抢过那布袋，递给身后的一个人。
“数数看够不够一千”
我还是一动不动，只是脸色变得阴沉，嘴角上翘。
黄江趴在桌上，小声的叫我：
“表弟…”
我笑而不语。
这时身后那个激动的声音说道：
“够… 够，有多……多”
“好，走吧”
我的椅子一轻，身后的彪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