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 章 ??里的遭遇
我就这样一趟趟的搬着,心里想可能新进来的都这样吧。
也可能石组长为了照顾年纪大的,让他少做点。
想着想着心里觉得石组长人不错。
搬木条的速度也就更快了。
这时石组长身边又多了好几个人,看样子都是机手。
因为他们都统一的围着一块黑色围布,不停的给石组长递烟。
满脸堆笑,神情谄媚,荣哥长荣哥短的叫着。
这时石组长见我空手往回走,面色阴沉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伸出手指向我勾了勾:
“喂,过来”
我拍了拍身上的木榍,快步的向他走去。
一到面前,满脸笑意的叫了声;
“石组长”
旁边的人也上下打量着我,目光不屑。
这时石组长把手放在嘴边做着抽烟的样子。
我一下没明白过来,于是头往前伸了下:
“石组长,这……”
话没说完,旁边一个机手大声喝道:
“这都不明白?荣哥问你烟呢?”
另一个机手也鄙夷道:
“是不是在山里呆傻了,”
我不抽烟,所以刚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以为石组长叫我坐下抽烟休息呢。
原来是问我要烟。
我忙堆笑道:
“组长我不抽烟,所以没带烟,不好意思”
石组长两眼一瞪,沉声道:
“不抽烟?你不抽我们也不抽抽吗?”
我明白了,这石组长没我想的那么好,他不让方伟扛木条不是因为他年纪大,而是在搞我呢。
包括现在要烟也是,按理说同事之间不应该是这态度。
但是我又不能得罪他,毕竟是他的手下,于是礼貌的道:
“石组长,我不抽烟,也不会买烟,这十块钱给大家买烟抽”
我一边说一边把十块钱递给石组长。
要知道这十块钱是我差不多半个月的工资啊,虽然心疼,为了顺利的工作,也只能放点血了。
石组长没接,向旁边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甩了下头。
那青年从我手用力的把钱扯了过去,然后问石组长:
“荣哥,全买吗?”
石组长点了点头,那青年快步的走岀厂房。
石组长看了看我,用嘴朝木条的方向一努:“去干活吧”
一会青年拿着一条烟回来,递给了石组长。
他打开几包,每人发上一把,剩下的自己一起揣在围裙的兜里。
然后举起手,伸了伸懒腰,向众人道:
“干活”
大家纷纷各就各位又开始忙碌起来。
我和方伟抬起一根木头放在电锯的卡位上,然后往前面走去接木条。
以前每次都是要等我走到侧面,石组长才会按下推动木头的开关。
这样飞喷的木榍才不会打到我,这是操作规定的,厂房墙上的“操作要领”就有这么一条。
要不然一天下来,对面的人会被喷得满满的一身,还有打伤眼睛的风险。
可这一次不同,当我刚走到锯口的正前方,石组长猛的一按开关。
“吱”的一声,木头和高速运转的锯片接触。
锯口处喷出一条长长的木榍渣子,向我喷射而来。
因为穿着衣服,这东西打在身上是不痛的,但是脏,
如果是遇到一种叫“禾木”的木头,这种木榍只要掉进你衣服里,那整个身体都会发痒难忍。
我连忙往旁边一闪,但还是慢了一步,一大堆木榍从我头上直洒到脚。
还有几颗打到眼睛。
我们忙走到旁边,一边甩头,一边跳,手揉搓着眼睛。
只听石组长在对面大声吼道:
“走个路慢慢吞吞的,还能不能干了”
本来这个时候机手应该马上关掉机子,让我把木榍洗理一下,特别是眼睛里的。
但是石组长没有,他用手指着慢慢推过来的木条对我大声喊道:
“快接木头,掉下去你赔啊”
为什么要人在这边接呢?就是防止木头锯到后面段,前面重而自己崩裂掉下去。
这样就会损坏木条的形状,有可能整条都废掉。
我用力的擦了两下眼睛,半眯着双眼走过去把木条拿了下来。
旁边的方伟赶紧给我拿了半碗水'让我洗下眼睛。
我用力的眨了几下眼,用水洗了洗,感觉没事了。
只是头上身上到处都是木榍渣子。
顾上这么多,对方伟说了声谢谢,然后转头又去接木头了。
我知道是石组长是故意的,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
我和他第一次见,没有过节啊。
我干活也没偷懒,而且还很积极,烟我也给了,为什么呢?
转眼间到快下班的时间了,我心想下班去洗个澡,买条围裙,免得搞成“渣男”
一大堆木头基本锯成了木条,地上还有最后一根最粗的木头了。
有洗脸盆粗,看着就很沉。
我走到一头,方伟在一头,正准备弯腰去端木时,突然听到石组长大声说道:
“老方,你年纪大了,这根太沉了,你抬不动,我来”
我心想:“难道石组长真的是个好人?爱手下人?”。
“肯定是我刚才想错了,他真的是好人,要烟是规矩,提前开机也是判断有误。
慢慢的石组长在我脑子里又高大了起来,
我和石组长一人抬着一头往电锯台的卡位上走,他不时还对我笑了一下。
我也和善的回以微笑。
我和方伟抬的时候都是我抬着上卡位这一头。
因为卡位比较高,到旁边时要靠自己一个人用力的抬起来,放到上面去。
这次石组长没有让我抬这头,可能是觉得他比我高,等放卡位的时候更容易。
诶,小人之心,度组长之腹。
马上来到卡位了,我端着这一头准备配合着他,只要一放去我就往前推,这样给他省点力。
就见他高高的抬起,但是没有放进卡位,而重重的往地上一摔。
“呯嘭”一声,木头重重的摔在在地上,而我这头也被这突然的一下震脱了手。
“啪”的一声,木头重重的砸我的右脚掌上。
一股钻心的痛传遍了整个身体。
我“啊”的一声跌坐在地上。方伟赶紧走来焦急的问道:
“小伙子,小伙子,砸到哪了?”
我用手握着脚掌,低着头痛苦的嚎叫着。
这是真疼啊,脚掌像火烧一样,头晕眼花,呼吸急促,一会全身大汗淋漓。
而这时石组长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看了一眼我的脚,然后埋怨道:
“知道掉下来,不知道往后退?活该”
说完头也不回往大门口走去。
这时厂房里的人纷纷走下原来的岗位,都朝着门外走去,下班时间到了。
我痛苦的坐在地上,几次想起身都起不来。
身上的衣服湿透了,脸上头上疼得全是汗,汗水渗杂着木榍流到身体里,又疼又痒,难受极了。
方伟想扶我起来,我摆了溃摆手,我歇一会儿自己能起来的。
此时我心里非常憎恨石组长,我知道这次他是故意的。
他不是帮方伟,我从他直接往下摔木头的动作就知道他故意的。
这么危险的事他也干得出来,到底我们有什么仇?
想到这,我突然大声喝道:
“石荣,你站住,”
石荣停了停,然后转身看着我。
我试着站起来,但那边受伤的脚一动就会钻心的疼,只能又重重的坐了下去。
他见我站不起来,于是慢步的朝我走来,后来还跟着十几个机手。
每个脸上都不同,有黑脸的,有嘲笑的,有不屑的,那架式好像一帮小团伙准备过来打架似的。
走到我面前,面露怒容,居高临下的问我:
“刚才你叫我什么?”
我抬起头怒视着他:
“石荣,你不给我个解释吗?”
“解释?,你要什么解释?我手滑了不行么?”
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并环顾四周的工人大声说道:
“他问我要解释,大家说好笑没?”
笑罢他在我面前蹲了下来,目露凶光,用手指着我的嘴说道:
“小b东西,你记得,以后厂里叫我组长,外面见到叫荣哥“
说完用手“啪,啪”的拍了我脸两下,站走身转头就走。
跟着他的一帮人哈哈哈大笑,一起往外面走。
我忍无可忍,手一抖,竹刀夹在两指间,大喊一声:
“石荣,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