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真相
建安钱氏，其历史可以追溯到万年前，当年的玄元大帝划分十二州之时，钱家就已经赫然位列吴州世家之列。
世事变迁，玄元帝国二世而亡，但是玄元大帝所划分的十二州却保留了下来，成为了这片大陆的代称。
十二州从此再度变成了修行世家和宗门的天下。
而钱家则在这万年间不断发展，尤其是在千年前钱万全一举扬名过后，成为了吴州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
吴州十五城一百二十县中，总共有九城七十九县在钱家的麾下。
当今钱家老祖名为钱三江，闭关于紫金山巅，二十年前闭关时为化灵境圆满，目前修为未知，但应该没有突破至法相境。
修行之路的后三境为塑法相，触通玄，感天人，也就是法相境、通玄境以及天人境。
法相境便已经是世所罕见，通玄境更是神秘至极，而天人境则几乎闻所未闻。
在世间行走的强者，化灵境便已经是巅峰。
钱家家主钱万全，便是化灵境后期。
其弟钱千寿是蕴灵境初期。
钱万全的四个子嗣，钱惊、钱蛰皆为蕴灵后期，钱沐只是凝丹后期，钱霖是蕴灵境中期。
钱千寿的子嗣都还在三凝境徘徊，全然不如钱万全一脉，日后注定会沦为分家一脉。
这些是关于钱家的一部分基础情报，沈玉在原地消化良久，将钱家全部的基础情报掌握后继续向下看去。
关于钱家近期的动向，沈玉惊讶于今天刚刚结束的才俊大比竟然也被记录了下来。
不过关于自己的情报只记录了这么一句。
头名柳七，以凝元中期战凝元后期，胜。
沈玉只留意了片刻就将注意力转向了其余情报，有一点立刻吸引住了沈玉。
就是关于这次才俊大比规模扩大原因的猜测。
玉简上记录的是，吴楚边境局势不稳，楚州熊家有对吴州动兵的可能，存疑。
虽然百晓生为了情报的准确性在这一条情报后面标注了存疑，但是沈玉还是将这一情报当做了重要的信息。
要知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修行世家之间的互相征伐，只会比前世古代军队攻伐更为可怕。
“混乱是阶梯，对我这样的散修来说，战争不仅是危机，还是一次机遇。”
沈玉心中对可能发生的战争不仅不害怕，反而感到一丝期待。
钱家的情报已经掌握，沈玉于是将真元注入第二枚玉简内，开始查看第二份情报，关于姑苏李家。
关于李家的情报就少了很多，不同于钱家这样的万年世家，李家是近年来崛起的新兴修行家族，其始作俑者正是李青山。
尽管沈玉与李青山有着仇恨，但在看到关于李家的情报过后也不得不承认李青山乃是一代人杰。
李青山出身寒微，乃是小修行家族出身，后来遭遇变故家族覆灭，沦为散修。
但好在其天资出众，二十三岁时便修炼至凝元后期，为博前途前往参加钱家才俊大比，取得了那一年的头名。
李青山因此如鱼得水，平步青云，不仅成为了钱府门客，还得到了钱家小姐钱沐的芳心。
后来李青山突破蕴灵境，已经有了自立一脉的实力，因此在钱家得到了其麾下的姑苏城作为立身之本，姑苏李家因此而成。
而如今，李青山已经是蕴灵境后期，几乎臻至圆满，实力还要力压钱惊钱蛰一头，有望成为当今钱家麾下势力之中最先突破至融灵之人。
“融灵么……”沈玉心思一沉，蕴灵境对沈玉就已经难以望其项背，融灵境更是遥遥无期，若是李青山突破融灵，那么沈玉复仇的计划将大受影响。
沈玉接着往下看了下去。
李青山擅长丹道，炼制的丹药在吴越两州都有名气。
李家大宅内有一处密室供李青山闭关炼丹，因此李青山经常会长期闭关，却不影响处理姑苏政务。
李青山有一个凝丹境的心腹部下，战力很强，曾经一人屠灭一个同样有凝丹境首领的散修山寨。
沈玉仔细地记下有关李青山的一切情报，而有一个情报突然像是一记重锤砸中了沈玉。
李青山担任姑苏城主后第三年，治下爆发瘟疫，三个村落被灭绝，疑似与李青山有关。
“是了，时间算起来，就是那一年！”
沈玉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沈玉从没想过，当年的瘟疫并不是天灾，反而跟李青山有关！
沈玉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了解当年的真相。
沈玉长舒一口气，平复心情后抬眼看向吴越楚，将手中关于姑苏李家情报的玉简拿起来问道：“这里面关于姑苏瘟疫的情报有没有更详细的记载？”
吴越楚略微回忆了片刻，“哦，你说那件事，没有。”
还没等沈玉失望多久，吴越楚就主动开口补充道：“没有记载是因为情报存疑，不过我倒是知道更多细节。”
“算什么等级的情报，我要知晓。”沈玉也不管吴越楚这吊人胃口的行为，语气略显急促。
“抱歉，这是我个人知晓的情报，并不按照百晓生的规矩贩卖。”吴越楚的话让沈玉又陷入迷茫，毕竟自己不可能强迫一个融灵境强者。
不过事情又有了转机，吴越楚道：“我这个人从小就好奇心强，不论是大事小事我都想要知道。”
“这也是我选择加入百晓生的一个原因。”
沈玉静静看着吴越楚，等待他进入正题。
“我无时无刻不好奇着，比如现在，我就想要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柳七，应该不是你的本名吧？”
吴越楚的话让沈玉全身紧绷，压力陡增。
只因为吴越楚竟然直接看穿了沈玉身上的两层伪装。
脸上的面具，和脸上的易容术。
“万婆婆做的面具的确精妙，可以完全隔绝凝丹境以下修士的感知，就连蕴灵境修士的灵识也会受到影响，但我乃蕴灵中期，修炼的又是增强感知灵识的功法，对我来说，面具如若无物。”
“至于你的易容术，的确精妙，哪怕是我也无法直接看破，但你却忽略了面部易容与身体的衔接，就是这一丝不自然让我确信你并非以真面目示人。”
“关于你的情报早已在第一时间送到了我这里，柳七，南州人士，以凝元中期夺得才俊大比头名，这可真是一件稀罕事。”
“不用紧张，我不会强迫你，只是想要和你交换情报，你若是将你的真实身份告诉我，我便告诉你关于姑苏瘟疫的更多细节。”
“一切凭你的自愿。”
吴越楚说罢便开始等待沈玉的回应，似乎真的如他所说一样。
沈玉陷入了思考，过了好一会，沈玉开口，“可以，但需要立誓不会将其透露出去。”
在此方世界，对天地立誓是有效用的。
前世司马懿那种指洛水为誓不可能发生，因为一旦违背誓言必遭天罚。
倒也不是会遭雷劈，但是如果凡人违背誓言，便会时运不济，往往落得妻离子散、流落街头的悲惨下场。
而如果是修行者，后果反而更加可怕，轻则心魔缠身、境界大跌，重则体内真元真气横乱、暴毙而亡。
“嗯，当然可以立誓，我说过，我只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而已。”
吴越楚倒也很坦然，这让沈玉决定以自己的真实身份来换取当年的真相。
两人立誓后，沈玉摘下了面具，然后解除了脸上的画皮易容术。
“在下，姑苏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