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总监天下
沈玉的目光瞬间投向那声音所在。
是一位衣着朴素、面容苍老的婆婆，境界赫然是凝丹。
沈玉道：“面具怎么卖？”
婆婆呵呵一笑，脸上的褶子皱成一团菊花，“你是第一次来吧，我们家的面具，只租不卖的。”
“怎么租？”沈玉又问道。
婆婆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两一次。”
“一百两……”沈玉沉吟着走到墙边，仔细观察一番，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每一个面具内部都有符文法阵，可以隔绝感知。
这和乾坤袋的制作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乾坤袋是在布料上附带空间符文法阵，二者都算是一种特殊的法器。
这么一来，沈玉就明白这面具的用处了。
“原来如此。”沈玉从乾坤袋里掏出一百两银子放在婆婆面前的桌上，掷地有声。
“自己挑吧，都是我的得意之作。”婆婆一挥手，将一百两银子收进乾坤袋中。
沈玉侧身看了看，走上前拿下一具夜叉傩面，青面獠牙，甚为可怖。
沈玉戴上面具，感觉十分奇异，面具本身轻若无物，但是由于隔绝了感知，因此又感觉像是戴上了极厚重的铁面具一般。
婆婆走到沈玉面前，在一块地板砖上踩了一踩。
只听见机关转动的咔擦声过后，地板竟然横展开来，露出一道幽深通道。
“请吧。”婆婆让开位置道。
“多谢。”沈玉微微点头，随后走进了通道之内。
通道两侧石壁内凿有孔洞，孔洞内装有烛火，发着昏黄的光照亮前路。
沈玉缓缓走了几分钟，终于看到了前方不同于烛火的亮光。
沈玉走出通道，只觉得豁然开朗。
这百家面具的店铺之下竟然暗藏一个极大的空间。
这个地下空间的四周是荧光石，因此丝毫不觉幽暗。
除了沈玉之外，还有三四个戴着面具之人四散等待着什么，见到沈玉走进来，只是打量了一眼就没再注意。
众人前方是一栋四层阁楼，阁楼高大宽阔、斗拱飞檐，阁楼外有一个腰挂木牌，头戴面具的修士看守。
“请新来的客官耐心等待，百晓阁一次只进一人。”
沈玉闻言默默来到角落，双手抱胸靠在石壁上等待。
过了半个时辰，百晓阁被进出了几次后，终于轮到了沈玉进入。
“请进。”木牌修士将门推开。
沈玉踏入其中，门立刻被关上，显然整栋阁楼也施加了隔绝感知的阵法，门关上后沈玉立即感觉到了这一点。
“这百晓生行事的确慎密，不愧是玄元十二州第一情报机构。”
“这位客官，不知你想要知晓什么情报？”
一位戴着面具，腰挂铜牌的修士站在阁楼的楼梯口询问道。
沈玉注意到，面前这个修士与门外修士的面具类似，但是腰牌有所不同。
门外修士的腰牌是木牌，上面刻着晓知天下四个字。
面前修士的腰牌则是铜牌，上面刻的字也有所不同，是监视天下四个字。
“关于建安钱家、姑苏李家和蜀州合欢宗的所有情报。”
沈玉的声音隔着面具，显得有些沉闷，瓮声瓮气的，不过这样正好掩盖了本来的声音，毕竟声音也可以暴露一个人的身份。
“这位客官，你确定是所有情报？”
“百晓生所掌握的所有情报按照价值分为天、地、人三字，每一等又分为甲乙丙三级。”
“所有情报都要求以等价物品或者等价情报交换。”
“你想要的这些情报加起来……是天字丙级。”
铜牌修士似乎并不认为沈玉能够支付得起天字丙级情报的费用。
沈玉却不认为自己乾坤袋里那些来自张璇清的资材不够支付这情报的费用。
沈玉估算过，乾坤袋里的资材就算不算上蛟龙身上的材料，也是价值连城的。
玄元十二州内，修行界并没有独有的货币，一般来说要么用银两来交易，要么以物易物。
如果用银两来衡量的话，乾坤袋内的资材恐怕要以千万两计算。
只是一般没有人会这样换算，毕竟银两再多也只是一种贵金属而已，而资材却是能够实实在在提升修为的。
沈玉将乾坤袋内的资材展示了一部分，都是滋补阳气的天材地宝。
铜牌修士抬起头用怪异的眼神看了沈玉一眼，随后开口道：“足够了，天字情报请上四楼。”
沈玉毫不在意面前铜牌修士的眼神，跟着他的步伐上了四楼。
“总监大人，有客官想要知晓天字情报。”
“总监？”沈玉内心诽腹道：“怎么搞得像是地球那些托尼老师一样。”
“进来吧。”门内传来一个男人磁性的声音，听声音是一位中年人。
铜牌修士将门推开，沈玉进入之后，门被合上。
“你想要知道些什么？”
沈玉见到了所谓的总监大人，是一个穿黑衣戴着无脸面具的神秘修士，腰挂一块金牌，总监天下。
“原来是这个总监。”沈玉算是明白了总监二字的含义。
面前金牌总监的修为相当高深，给沈玉的观感要高于李青山，但是比不过钱万全，算起来，应当就是二人之间的融灵境。
这位总监看到沈玉留意到自己的腰牌，于是相当贴心地解释道：“我们百晓生的成员分为三等，第三等是晓生，腰挂木牌，第二等是监生，腰挂铜牌，第一等便是我这样的总监，腰挂金牌。”
“原来如此，受教了。”沈玉点点头，心中其实早已有了大致正确的猜测。
“你想知道什么情报？”面前的总监询问道。
“关于建安钱家，姑苏李家还有蜀州合欢宗的所有情报。”沈玉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黑衣总监沉吟片刻后一抬手，只见阁楼四周摆放的无数玉简开始颤动，很快就飞来三枚玉简。
这些玉简和传音玉简类似，不过里面储存的是情报而不是声音。
玉简飞到沈玉面前，被沈玉接了过来。
“蜀州合欢宗的情报并不算完备，你且凑合看。”
“为何？”沈玉面具下皱起眉头。
“百晓生的势力范围遍及玄元十二州，但是由于范围太广，为了便于管理和情报收集，百晓生被分为四个总监区，这既是四位总监的代号，也是四个互不干涉的职权范围。”
“我的代号是吴越楚，因此我这里的详细情报大多是吴越楚这三州的，其他州只有粗略的情报。”
“你若是真的想要合欢宗的详细情报，可以去南州，南巴蜀那里会有更为详细的情报。”
“明白了。”沈玉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心中盘算着日后要去南州一趟了。
“那些情报玉简只要注入真元就可以解开封印，不过在查看之前，你需要给出等价的物品或者情报。”吴越楚伸出一只手掌，向沈玉索要道。
沈玉当然不会白嫖，当即从乾坤袋内给出了不少资材。
吴越楚不说停，沈玉就一直往外掏，直到吴越楚表示足够为止。
最终乾坤袋内一小半的资材都到了吴越楚的手中，在他面前漂浮着。
这些资材看得沈玉都有几分肉疼，但是也没有办法，资材没了还有机会从别的地方获取，但是准确的情报除了百晓生这就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获取了。
“可以了，情报只能在阁内查看，不得带出，不得外传。”吴越楚将资材收了起来，对沈玉说道，说罢便向后退了几步以表远离。
沈玉于是沉下心神，将真元注入玉简之中，脑海中便浮现出了所有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