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康瑞敏险得狂犬病 泊水酒后吐真言
董栾泽和肖彩霞因二百五十万元到手，兴奋的连续两天都睡不着觉，每天除了鱼水交融庆贺一番后，还要规划买房、买车、买首饰、升级家电等，这晚，深夜一点，董栾泽抚摸着肖彩霞某些他认为还不是很完美的地方说：“咱有钱了，你也可以去美容美体中心，把这修整一下么！”
“滚一边去，才有了几个钱呀！你就思谋着换老婆？”肖彩霞的洞察力是很高的，尤其是对董栾泽的心思，更是了如指掌。
董栾泽没敢再说，正尴尬之时，康瑞敏来电话了，就接起问：“啥事啊！康局长，这么晚了还不睡。”
“汪，汪，董书记，就那个苏泊水偷挖稀土的事么，把苏泊水和收购方都抓回来了，审讯到这，他们都说拉的是普通的沙石，拉回去往出筛选彩玉，加工手镯，雕刻摆件什么的，沙土样我们已经送到上面去鉴定了，但出结果还得等两天，你看怎办？”康瑞敏说完，才觉得刚打通电话时似乎跟狗一样叫了两声，吓出了一身冷汗，准备和董栾泽通话结束后再去医院看一下。
“咱们那么多同志，就没一个认识稀土的？”董栾泽听到康瑞敏那头有狗叫，但没当回事。
“有的同志说含稀土，但我们要申请逮捕他们，必须得有严格合法的手续么，权威机构的鉴定检测结果是必须有的么。”康瑞敏说着说着，有种想爬下去的冲动。
“哄哄苏泊水，让他自己说是不是稀土，”董栾泽听到康瑞敏在哈赤哈赤地喘着粗气，便关切道，“你怎么啦？”
“董书记，我不是被狗咬了么，我现在感觉身体不由自己控制，想卧下。”康瑞敏说着手也哆嗦起来。
“康局，怎了？”在一旁的杨丽红见康瑞敏身体不适，赶紧上前扶住。
“你这是感染了狂犬病了吧，赶紧让跟前的同志送你去医院，我随后去医院看你。”董栾泽综合先前听到的狗叫声推测。
“董书记，这么晚了，你别来。”康瑞敏浑身直冒冷汗，心跳也加速了不少，说完这句便晕了过去。
“康局！”杨丽红见状，赶紧把康瑞敏背到车里，拉着去了医院。
半夜两点半，董栾泽和肖彩霞也到了医院，这时，康瑞敏已经躺在了icu重症监护室，因是书记过来，负责治疗的医生给董栾泽介绍康瑞敏的症状：“病人被狗咬后，伤势严重，打了狂犬疫苗，也进行了消炎和止痛，但病人提前出院了，没按时消炎吃药，是感染狂犬病的主要原因，现在病人心电图，脑电波，血压都逐渐平稳了，暂无生命危险。”
“要用最好的药，叫最好的医生，全力救治，他可是我们市的英雄。”董栾泽嘱咐完医生，又冲康瑞敏的老婆侯爱爱和杨丽红握了手。
肖彩霞跟在董栾泽身后，给了侯爱爱一个拥抱，又给了两千块钱红包。
“这个红包我不能要，有你们来看他，我就心满意足了！”侯爱爱把红包又塞还给了肖彩霞。
“拿上么，我们的一点心意，又不多！”肖彩霞看侯爱爱穿的衣服没有口袋，就把红包塞到了侯爱爱的胸口后就走。
“董书记，这个红包我真不能要啊！”侯爱爱把红包塞到了董栾泽手里。
“好吧！”董栾泽把红包塞到自个的口袋，目光落到了穿着警服的杨丽红身上，长舒了口气说：“干警察不容易呀，每天都有很多很多的意外发生，我们要强化安全意识，做好预防，以后，你们每次出警，都要穿好防护服。”
“是！谢谢董书记关心。”杨丽红向董栾泽行了个军礼。
“那个犯罪嫌疑人呢？你安排一下，我明天会会他。”董栾泽当着侯爱爱的面，咬牙切齿地跟杨丽红这么说的本意是把康瑞敏被狗咬了的责任都归咎于苏泊水，作出要教训苏泊水的样子，达到安慰侯爱爱的目的。
“在局里呢，明天您几点过来，我安排。”杨丽红问。
“十一点吧，教训完苏泊水后，我和各位同志一块在食堂吃个饭。”董栾泽当领导的理念是尽可能和基层干部、群众打成一片，以争取更多的群众拥护。
“好的。”杨丽红应诺，第二天十一点左右，她陪着董栾泽见了苏泊水。
“董书记，你可来了。”疲惫不堪的苏泊水见董栾泽出现，立马有了精神，兴奋地迎了上去，两手从隔离栏伸了出去，想和董栾泽握手。
董栾泽把手背了起来，怒道： “你知道不，康局长因为你这个案子，被狗咬了，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
“我没养狗么！”苏泊水一脸委屈。
“废弃煤厂的那只狗，是谁的？”杨丽红补充问。
“那是收沙土石的那个格日木锋养的，”苏泊水在危急时刻，脑瓜子还挺好使，随即说，“康局长的医药费我可以替他出。”
“这是必须的，要不然我今天都想大耳刮子扇你。”董栾泽见苏泊水主动承担了医疗费用，怒火消了一半。
“那我现在去医院看看康局长，顺便给他出医疗费用么！”苏泊水顺着试探。
“不用你去，一会你转给杨警官。”董栾泽说完就走，因为他怕苏泊水狗急跳墙，说出送给他二十万的事。
“哎，董书记，我冤枉啊，我没偷挖稀土，卖的沙土石也是我自家地里的。”苏泊水望着董栾泽出去的背影大喊。
“你以前认识董书记？”杨丽红没有跟着董栾泽出去，顺上话茬问。
“我们关系好得很。”苏泊水整了整衣领回答。
“那你应该如实供述啊，这两天只是区里的同志办这个案子，再两天市里的同志介入，董书记想帮你也帮不上了。”杨丽红循循善诱，希望苏泊水尽快老实交代。
“康局长的医疗费是多少？我给你转！”苏泊水觉得杨丽红的话有几分道理，但他觉得和稀土收购方格日木锋达成的防查的措辞更合理。
“现在他住院着了，病情不稳，费用也不确定，等他出院时了你再给也行。”杨丽红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就是怕康瑞敏感染狂犬病后死亡。
“大约多少了？两万够吗？”苏泊水觉得没有钱打动不了的官，只要他积极给钱，就没事。
“啊呀，说不来，这得问人家家属，万一康复不了，那费用可就大了。”
“如果赔的太多，你们还是找收稀土的格日木锋吧！我赔不起。”苏泊水不慎说漏了嘴，赶忙改口，“是收沙土石的格日木锋，被你们问了一天，带偏了。”
“哈哈，我等着你在笔录上如实说。”杨丽红看苏泊水扛不了多久了，就出去到了董栾泽身边。
“问的怎样，说了吗？”在走廊，董栾泽边踱步边问，事实上杨丽红和苏泊水的对话，他在外面都听见了。
“还在顽抗，我们会想办法。”杨丽萍思索着下一套审讯方案时，接到了上级物料证据鉴定检测中心发给局里的检测报告，看了一下后，跟董栾泽说，“董书记，送去的沙土样本检测结果出来了。”
“是啥东西？”
“该物料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含量达百分之六十五，其次是少量的氧化铁和微量的锰、铜、铝、镁等元素及化合物。”杨丽红照着检测报告念了两句。
“不是稀土？”董栾泽有点不相信检测结果。
“不是。”
“那让他们赔了康局长医药费，再放么！我先回呀，职工食堂了暂时不去了。”董栾泽说完就走，因为肖彩霞叫他去和肖彩云、李福屯、肖改云夫妇、肖改娥夫妻、肖彩平一家子去聚餐，因有李福屯参加，他便放弃了和公安干警们一块吃饭。
“好的。”杨丽红送走了董栾泽，心想要放苏泊水等人，还得康瑞敏局长作决定，就买了一捧鲜花，去了医院看康瑞敏怎么决定。
康瑞敏在医院，恢复的很快，赶中午，胳膊也不肿了，精神状态也很好，回到了病房，要不是有老婆侯爱爱拦着，就准备出院，见杨丽红去看他，急问：“审的怎样？”
“苏泊水还是负隅顽抗，上级物料的鉴定检测结果也出来了，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不是稀土，董栾泽书记说让他们赔了你医药费，就把他们放了，但要放，还得你作决定，我们只听你的。”杨丽红把鲜花放在了康瑞敏床边的柜子上，等待康瑞敏做决定。
“啊呀，这不白忙吗？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呢？”康瑞敏综合掌握的侦查资料，觉得苏泊水偷挖稀土的可能性还很大，但现在因为上级鉴定检测中心的这个报告，还不得不放了苏泊水，于是思虑了一下说，“放了，继续跟踪侦查。”
“那医药费，让他赔给你多少？”杨丽红问。
康瑞敏看了一眼作风正派，从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老婆，手一挥说，“算了，总共也没多少钱。”
“好吧！”杨丽红回到局里，就把苏泊水给放了，并且告诉苏泊水康瑞敏不要他的一毛钱医药费，苏泊水很感动，回家洗漱了后，就去医院看望康瑞敏。
时间是下午四点，康瑞敏的老婆上班去了，病房里只剩康瑞敏一个喝茶看手机。
“康局长。”苏泊水穿着干净的白色半袖、蓝色裤子、开眼凉皮鞋、把头从窗户探进了康瑞敏的房间笑着喊。
“怎了？”康瑞敏见苏泊水不走正路，发怵了一下，但见苏泊水满眼都是感恩戴德后，才放松了警惕。
“专门谢你来了，我能进去吗。”苏泊水本想走正门进去来，但他怕康瑞敏反复无常再抓他，就选择了从窗户窥探。
“进来吧！但不能跟贼似的，走窗户。”康瑞敏心想和苏泊水聊聊天，说不定能套出苏泊水偷挖稀土的一些真凭实据来，就答应了。
“好的，”苏泊水迅速小跑着绕进了病房，从裤裆掏出了两万现金，放到床上说，“这是我给你的医药费，不够了我再给你。”
“快拿回去吧，总共也花不了几个。”康瑞敏可不稀罕这两万块钱，在他心里，找到苏泊水偷挖稀土的证据，让李福屯高兴，给他儿子安排个领导职位才是他规划好的目的。
“康局长，你真是太好了，不讹人，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才好？”苏泊水感动的都想往下掉眼泪。
“你要是真想和我交朋友，就把你发财的门路分享给我么。”
“暂时没有么，有了好门路，肯定告诉你。”苏泊水很警惕地守着防线。
“不愿意分享了，那你就回吧，走时带上你的钱！”康瑞敏说完就转身背对着苏泊水。
“康局长，别生气么，你啥时候出院了，咱啥时候叫上董书记，一起吃个饭，共同商量怎么开发我们乐乎给村么。”苏泊水心里在想，若是有了康瑞敏和董栾泽两人罩着，他都可以在大白天明目张胆地开采稀土了，所以萌生了拉康瑞敏下水的想法。
“吃饭么，我不出院也能吃，吃了可以再回来，”康瑞敏说着就给董栾泽打通了电话，“董书记，这个苏泊水要请咱俩吃饭，共商大计了，地点、时间、饭店你定吧，饭费我出。”
董栾泽听出康瑞敏话里有话，就说：“就在一品鲜饭店吧，今晚七点准时到。”
“怎样？”康瑞敏和董栾泽约好，回头问苏泊水。
“哦，太好了！”苏泊水心想董栾泽之前收了二十万，这次不会不接大蛋糕，就兴奋地答应了。
“我把我的致富门路分享给你们，去年，我去我们家地里，发现有个人鬼鬼祟祟刨东西，不知道刨啥，当时把他轰走了，后来，又发现他开着三轮去刨，就叫上人打了他一顿，得知他是在刨稀土卖钱，于是我也就贷了款，买了挖机、铲车、大货车，开始刨的卖了，因为是在我自家土地里的，我也不想一下子全刨的卖了，就慢慢刨，这两天因为缺钱，刨的多了一点，不想被公安发现了，要不是我老婆在物料鉴定中心有人，我今就不可能坐在这和你们俩称兄道弟拜把子。”晚上八点，在一品鲜饭店的包间，喝了不少酒的苏泊水把真话吐了出来，“你们要是愿意和我一块干，我都不跟你们要半分土地补偿款，所得平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