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后悔
奚风缓慢地睁开眼睛，在意识回笼之前，先感受到了腰间的沉甸甸。
即使睡着了，季恒的手臂也环在他身上。
昨晚的事历历在目，奚风仍旧有些羞耻，但很快就被从心底不断涌出的暖意盖了过去。
他轻轻地翻了个身，看着季恒。
季恒呼吸很轻，睡相安静又好看。俊美的面容上没挂着醒时的骄横恣肆，温柔得甚至有些单纯。
或许这才是季恒最本来的面目。
奚风定定地看着，再一次没能移开眼。
今天是他假期的第一天。
时间肯定还早，长久以来的生物钟让他不用看时间也知道现在大致是什么时候。
他已经有没有睡意，想起来洗漱，然后去书房看书。
他小心翼翼地把季恒的手臂放下去，但后者却突然收紧。
奚风：“？”
这人该不会也醒了……
季恒很轻地笑了一下，睡眼惺忪，“再陪我睡会儿。”
奚风眨眨眼，乖顺地没再动，低声问：“什么时候醒的？”
“跟你差不多。看我那么久，我要收个费。”
说完，季恒亲了下因没想明白“收费”是什么意思而有些发懵的人。
奚风清冷的面容渐渐染上了一层粉，看着愈发好欺负了。
他不自觉地抿了下嘴唇，说：“……哪有这样收费的。”
季恒盯着枕边的人，有些恶劣地说道：“我就是这样的。”
季恒没穿上衣，他压身过去，炙热的皮肤烫得奚风很轻地抖了抖。
“所以……你后悔吗？”季恒问。
奚风从耳朵根烧起来的热漫上脸颊，他分不清是季恒压得他喘不过气，还是心跳过速的缘故。
他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床单，漆黑的眼眸看向季恒，眸底的光跃动了一下，气息不稳却又不假思索道：“不后悔。”
奚风的认真和坚定像火一样，轻易点燃了季恒的血液。
季恒的拇指拨过奚风的喉结，在那儿吻了一口，“我说真的，你这副表情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不知是因季恒的亲吻，或是因这句话，奚风感到一阵蔓延开来的酥麻。
季恒把奚风的手抓起来，压在枕头两边。
大概是才醒来不久，奚风的手终于是温和的热度。
但还不够。
季恒喉结动了动，“张口，我告诉你怎么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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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风的身体和他外在的冷淡不同。
他嘴微张着，唇很软，略重的碾磨就会充血变的通红。口腔里面温暖而湿滑，每一次触碰都会产生让人颤栗的细小电流。
整个人像雪一样，一碰就化。
“……换气。”季恒微微让开，奚风太紧张了。
接吻过几次了还那么生疏，连当学生都不合格，怎么当上老师的？
身前之人的胸口不住地起伏，季恒把人抱坐起来，搂着他的背，往自己怀里带得更深。
两道心跳贴在一起，像某种印证。
奚风即使一米八的个子，在季恒怀里也不大，因为他很清瘦。
又瘦又软，清冽的味道也很好闻，抱着他就不想再放开。
季恒从没这么有耐心过，亦或是等待过。
身前之人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有了平缓的趋势后，他又吻了过去。
声音是从唇齿间流出的，“……接着来……”
这个吻起初可以说是有条不紊的，毕竟季恒说过要教奚风。
可理智在这种时候总是莫名其妙消散，没多久就教错了地方。
在奚风抑制不住发出一声呻吟时，季恒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放开了身前的人。
“……”
奚风的眼尾被生理性的泪水浸湿，泛着红，皙白的皮肤上布着很多红痕……
季恒闭了闭眼。
过了会儿，他从床上捡起衣服。
奚风胸膛仍旧起伏着，他伸手来拿衣服，“我自己……”
季恒捏了捏那只匀齐好看的手，没有要给的意思，只说：“抬手。”
奚风微顿，还是抬起手。
季恒把衣服穿在奚风身上，逐个扣好了扣子。
他摩挲了下奚风脖颈上的红痕，把人搂入怀里，很轻的在肩窝蹭了蹭，“今天穿件高领毛衣。”
奚风被季恒蹭得痒痒的，但没躲开，他用手指轻轻顺了下季恒浓密的头发，温和的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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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风被季恒抱着睡了个回笼觉。
不睡懒觉对不起放假，身体也需要多休息，虽然季恒说得有理有据，但说不动奚风。
最终季恒蛮横地使用了点“武力”，紧致而有力的臂膀捞着奚风的腰不肯放手。再加上身边很暖和，奚风最终屈服。
两人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
他们都是不会做任何食物的人，现在放在面前的就是两个选择，点餐或者出去吃。
“出去吃吧。”季恒说，“我正好回去换身衣服。”
“好的。”
两人挑了一家泰式餐厅。
这家店离季恒家不远，要不是奚风喜欢这样的口味，他大概都不会知道这家店的存在。
“你是不是不太吃得惯？”奚风看季恒吃得不多。
季恒又帮奚风剥了几个虾，说：“我还没饿。”
gravity营业到两点，他一般从夜里三四点到下午三四点，睡个对时。
要不是奚风，以往这个时候他还在睡觉呢。
“那待会儿饿了再说。”奚风刚才没想到季恒的作息和自己不同。
“嗯。”季恒撑头看着奚风。
奚风吃了口菜，慢慢在嘴里嚼着。
他忽然回忆起他和季恒第一次吃饭的情形，那时候只觉得这个人怎么都甩不掉，让他苦恼而无奈，但又不讨厌不起来。
那时候季恒的脸有些红肿，嘴角也破了。
破了的嘴角……奚风想到更之前的事……
那还是他生平第一次咬人和打人。
奚风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季恒，结果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季恒眉梢扬起，问：“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坏事？”
“没有。”奚风忙否认。
季恒明显不相信，“那就是想对我做坏事。”
惯犯没有半点自知之明，竟然说得出这种话，奚风不禁失笑：“我能对你做什么，你别捉弄我就好了。”
季恒随意放在桌下的两条长腿突然夹上了奚风的，语气慵懒又有些挑逗的意味：“这可说不准。”
奚风脸上的笑迅速被慌张替下，他快速抽出自己的腿，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服务员，小声提醒：“……求你注意场合。”
季恒勾唇靠坐在椅子上，旁若无人地说：“你先招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