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就这么放不下？
快到塔顶的时候，前面有人，就上不去了。
他们只能在楼道里等着。
不多时，楼道里也挤满了人。估计，现在已经按顺序排好了队。
信仰和祈福这种东西，不分先后，只要做了就好。所以大家并不是特别在意有没有准点敲钟。
不知是谁的手机传来倒计时，数数完的时候，外面立即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烟花燃放声。
裴青棣转头看着季恒，笑着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季恒说。
季恒还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也许是今年有了仪式感。又或许，只是想说给不远处的人听见。
不过周围的人都在互相祝福，他的声音刚说出口就被淹没了。
寺庙的僧人戴着个便携扩音器，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很快就轮到季恒和裴青棣。
季恒在一旁没动：“撞吧。”
“不一起？”裴青樾往左边让了让，示意季恒和自己一起。
“不了。”
季恒说完，无意间转头往后面看过去。
奚风似乎是没想到季恒会在这时候回头，猝不及防地撞上季恒的视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撞钟后就要离开，腾出空间给后面的香客。
毕竟撞钟整个过程很快，很多人伸长了脖子看着，没因前面的人都在重复一个动作而感到无聊。
经过奚风和裴青樾的时候，裴青棣说：“下面等你们。”
裴青樾咧嘴一笑：“你们和爸妈先走，我和我老婆就不……”
下面的话，季恒没听完，他已经往楼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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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里的人出奇的多，季恒有种被困住的错觉。
塔分明只有九层，却比九千米还远。
裴青棣在他快要到一楼的时候追上了他。
“走那么快干什么？”
“不然还逐层欣赏下风景？”季恒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摩肩接踵的香客却一个又一个的拦着他。
裴青棣：“就这么放不下？”
裴青棣从没见过季恒这个样子，这么多年来，能让季恒生气的屈指可数，遇见奚风后，反而常见起来。
季恒脚步微顿：“重要么？”
“我当然希望不重要。”裴青棣没有了往日常挂着的笑，他说，“我可以帮你，只要你说。”
季恒不假思索道：“不需要。”
“先走了。”
季恒挤出人群，消失在另一群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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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老婆，你猜我刚刚许了个什么愿望？”裴青樾边走边问。
刚才奚风并没有和自己一起撞钟，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还是有点失望。他们来的时候就说过，但奚风不大信这些，只是陪裴青樾去而已。
裴青樾最近的称呼越来越肉麻，他不记得自己纠正过几次了。
“不是说出来就不灵验？”
“你又不是别人，告诉你没关系。”裴青樾就一大写的睁眼说瞎话。
见奚风没回话，他就自己说：“我想和宝贝老婆长长久久。”
奚风：“……没有关于叔叔阿姨的？”
裴青樾笑嘻嘻：“他们会自己许，不用我操心。”
裴父裴母就在佛塔旁的花坛那等着他们的好大儿。
“我哥没跟你们说，让你们先回去？”裴青樾问。
“我还以为你哥和你们一起。”裴母在心里感叹，这儿子白长了年纪。还好她许的愿只是单纯的身体健康。
“他俩怎么可能跟我们……”裴青樾说完才觉得不对，又补了句，“他们不是先敲的钟，肯定在前面。”
裴父不想新年第一天就生气，只说：“你们今晚回来家里吃饭。”
奚风听裴青樾说过，裴家元旦有家庭聚会。但他爸妈今天要从国外回来，他只好婉拒：“叔叔，今晚就不来了，我得去机场接我爸妈。”
“正好让你爸妈一起来我们家吃。”裴母十分开心，她也想见见奚风父母。
奚风有些为难，他父母虽然没有反对他和同性在一起，但也不是特别赞成，不会答应去裴青樾家吃饭。
裴父看了眼奚风，“不急，日子还长着，以后有的是机会。”
“青樾你送小风回去吧，我们和你哥一起回。路上开慢点。”裴母也结束了刚才的话题。
“放心吧。”裴青樾一脸理所当然。
裴母瞪了自家儿子一眼，挽着老公的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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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风和裴青樾来得晚，车也停在寺庙外。
“我哥？”
裴青樾在车上眯眼看着前面的人。
他和奚风走得慢，还以为他哥和他爸妈已经回去了。难不成他爸妈自己回去，他哥没有一起？那他……
靠。
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儿，裴青樾想快点开走，但此时来往的车也多，他只能跟着龟速移动。
不想什么偏偏就来什么，只见季恒不知从哪走出来，和他哥交谈了几句，然后两人就一起走了，估计是回车上。
“……”裴青樾在心里叹了口气，还好没什么。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和奚风解释。
“今天傍晚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机场接叔叔阿姨？”
“不用，我自己去。”奚风说，“你不是还有家庭聚会？”
裴青樾满不在乎：“这有什么，反正我哥在就行了。”
奚风眼珠轻轻转了下，看的是刚才裴青棣和季恒站的地方。
“不过他明天肯定又会被家里那些亲戚长辈催婚。烦都烦死。”
看着奚风没吭声，裴青樾还以为他困了，“老婆，你困就先睡，到家我叫你。”
大半夜的裴青樾开车，他一个人睡着不像话。奚风说：“不了，不困。”
在执勤人员的调解下，前面的路终于通畅了。
他们前头，一辆跑车插进来。
裴青樾急忙踩下刹车，不由地骂：“季恒他妈的，故意的吧？”
跑车接连超了前面的车，不多时就消失在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