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吃药
“爸，祥烨等会就到你家了，等会叫宋祥瑞去给他开门。”
“什么？”宋开国吃药的动作顿了顿，“他来干什么？”
镜头拉远，床头柜上摆满了药品。
“爸你这是什么话？他不是你孙子？好了我不想说了，挂了现在这里忙。”
“喂？”宋开国在电话这头喊，发现宋丽丽早就把自己电话挂掉了。
宋开国放下手机，将手里的药放嘴里后慢慢喝水顺了下去。
……
“祥瑞，等会我们家有客人来了，”宋开国顺着楼梯来到了一楼。
“客人吗？是爷爷你的朋友吗？”宋祥瑞问。
“不是，是…”宋开国一下愣住了，反应了一会才道，“是你表弟。”
……
宋祥烨拖着行李箱站在客厅里，“爷爷我住哪啊？”
宋祥瑞站在一边没出声。
“睡客房，”宋开国语气冷淡。
“我想住二楼，二楼空气好。”
“你哥都睡客房，你干什么要睡二楼？”
“二楼不是有三个房间吗？”宋祥烨道。
“除了我住的房间，一个是你妈的，一个是你舅舅的，你好意思住？”
“我住我舅的呗，我舅不都死了？”宋祥烨道。
宋开国听到这话刚想开口训斥，宋祥瑞就先发制人。
“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宋祥烨问道。
“你不配。”
两兄弟的气势剑拔弩张的。
“没有为什么，你睡客房，这个事情没有的商量，”宋开国又补充道，“就算你要睡二楼，你也不能睡你舅舅的房间，要睡睡你妈的房间的。”
“我舅舅都死了那么久了，有什么好忌讳的。”
“好，祥瑞啊，你等会把东西搬到你姑妈房间里去，你去睡你姑妈房间。”
“等会，爷爷你这么做不合适吧？”
“什么不合适？”宋开国故意问道。
“我妈还在呢，而且宋祥瑞凭什么睡我妈的房间啊？”宋祥烨说着说着眼角就开始泛着泪光。
这时宋祥瑞脑子比嘴快道：“那你凭什么睡我爸的房间。”
宋开国没有制止而是附和道：“对啊，你凭什么睡你舅舅房间啊？”
“好吧，”宋祥烨委屈巴巴道，“那我去睡客房吧。”
……
宋祥烨在客房里和自己妈打着电话。
“妈，怎么回事？怎么来这里要住地下室啊？”宋祥烨道。
“哎哟好了好了，我们现在在这边赚钱呢，我们现在已经赚了快150万了，你再忍忍，再过一个月我们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来接你。”
“你们快点！那死老头对我一点都不好，还有宋祥瑞，现在仗着死老头给他撑腰说话都特别难听。”
“哦！宝贝儿子，你再忍忍啊，我给你转5000，你慢慢花。”
宋祥烨嘴角不自觉扬了扬，“好吧，那你们快点回来，我担心你们。”
挂了电话后宋祥烨一下子就躺到床上，“哎，有钱就行。”
宋祥烨笑着收下了5000块，转身又给另一个人打去电话。
“喂，老婆，你睡了吗？”
电话那头的女生道，“还没有睡。”
“你在干嘛呢？”宋祥烨问。
“我在试新买的卫衣，一件白的一件黑的。”
“好看吗？”
“感觉没网上看的好看，我拍照发你看看。”
“好你发吧。”
宋祥烨点开图片看了看，虽然衣服不怎么样，但图片里的女生长相清纯，颜值完全没有受衣服的影响。
“衣服确实不行，不过人好看，”宋祥烨笑道。
“讨厌。”
“我老婆就是好看，怎么打扮都好看，比那种又丑又爱折腾的人好多了。”
“你别这么说，”女孩在电话那头道，“谁不想自己长的好看啊，爱打扮没错啊，人人都爱美，对吧？”
宋祥烨虽然没听进去但嘴上还是附和道：“好，老婆你好看，你好看说什么都对。”
“讨厌。”
宋祥烨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继续道，“哎，我妈前面又给了我5000，你不是喜欢一条裙子吗？周末带你去商场买吧。”
“好啊，那条裙子我看了好久了！你真好，“女生在那边笑道。
“那这周末我带你去买，怎么样？”
“谢谢老公。”
……
另一边，宋祥瑞和宋开国这爷孙俩坐在床上，宋开国握住了宋祥瑞的手语气温柔道，“祥瑞啊，你还记得我说过你奶奶现在在国外办事情吗？”
“记得啊，”宋祥瑞回道。
“现在爷爷要和你说个事情，你要自己来决定，明白了吗？”
宋祥瑞点了点头。
“你奶奶和我离婚了。”
“啊？”
宋开国点了点头，“但是只是表面形式的离婚，不过，这次离婚，除了我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我把我名下的财产全部转到你奶奶的名下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怕我姑妈吗？”
宋开国迟疑了一会后开口，“对。”
“那爷爷，那个，你就是可以，立…遗嘱啊。”
宋开国摇了摇头，“只要我活一天，这个遗嘱就可以改，我怕我哪天…老糊涂了，被你姑妈他们利用，到最后你和你奶奶一分钱都拿不到…”
宋祥瑞眨了眨眼道：“你可以偷偷把遗嘱给奶奶啊。”
宋开国摸了摸宋祥瑞的头，“如果她们又哄骗我重新立了一份遗嘱呢？再如果，我老糊涂到还去陪她们公证了，那该怎么办？”
“爷爷，你怎么了？你怎么…”宋祥瑞神色担忧道。
“爷爷没事，只是以防万一，而且，我怕你和你奶奶心软，你姑妈她做的孽够多了…好了，说回正事，爷爷其实就是想问，你想不想去国外找你奶奶去？”
“我吗？爷爷你不去吗？”
宋开国笑着摇了摇头，“我要留下来，这栋房子是我爸爸留给我的，我要守着这个房子。”
宋祥瑞马上道：“那我陪你一起守着，我不去国外。”
“你为什么不肯去国外生活呢？你去了国外，可以去找你奶奶，你可以自己做点小生意，你不用这样每天辛辛苦苦上学了。”
“我英语不好，而且我想陪着你。”
“你会后悔的，相信爷爷，去国外吧，”宋开国语重心长道。
宋祥瑞连忙摇头，“不去不去不去。”
“哎，”宋开国板着脸道，“不听话了。”
“不去，我就陪着你，说什么我也陪着你。”
宋开国实在无法，便只能接受了宋祥瑞的选择。
“好，”宋开国眼里含着泪道，“真像你爸爸。”
镜头拉远，床头柜上的药瓶药罐都不见了。
……
宋开国缓过神来发现宋祥瑞不在自己房间，便开始细细回想起刚才的事情是不是真实发生的。
想了一会后发现越想越糊涂，便站起身想下楼问问。
结果刚站起身就懵了。
“哎，我在干什么呢？”宋开国问自己。
宋开国用手捶了捶自己的头，“想不起来了要干嘛了。”
此时宋开国的眼神不经意间瞟到了床头柜，“哦我还没吃药，我说我忘记什么了。”
……
宋开国呆呆的坐在床上，眼里满是迷茫的样子在那自言自语，“我老伴呢？我老伴去哪了？我老伴呢？我老伴呢…”
……
宋祥瑞则躺在床上和大家发着消息。
宋祥瑞：朋友们，我爷爷前面说让我回家住，明天开始我就不住校了。
王正浩：好巧，我妈也叫我不要住宿了。
宋祥瑞：我和你说，前面我爷爷说话的时候特别心不在焉的，我一直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事情但是他都说没事，然后和我说了好多我姑妈以前的事情。
王正浩：会不会是开家长会累到了？
宋祥瑞：不像，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有事，我和你说，我爷爷说我奶奶去国外办事了，但是我给我奶奶发消息她到现在都没理我。
王正浩：那你问过你爷爷了吗？
宋祥瑞：问过了，我爷爷说奶奶手机被偷了，但是我给她打电话还是能打通。
王正浩：我觉得可能是小偷不会关机吧，没事，你爷爷知道你奶奶的情况就说明你奶奶没事。
宋祥瑞：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范琦俊：我操，你们两个居然叛逃？
范琦俊：可恶！！！你们背叛了住校联盟！！！
宋祥瑞：哇。
王正浩：都是停药惹的祸。
范琦俊：江磊张宇 还好还有你们两个盟友陪着我。
范琦俊：宋祥瑞王正浩 两个不识货的家伙！你们失去了和我当盟友的机会！也失去了和我当盟友的好处！
江磊：哇塞，当你盟友有什么好处啊？
范琦俊：可以得到我的认可！
江磊：真的吗～真让人心动哎～
范琦俊：那是！
范琦俊：张宇 你怎么不出来说话？装什么逼？
范琦俊：张宇 出来说话！
范琦俊：张宇 别装高冷！
范琦俊：张宇
范琦俊：张宇
范琦俊：张宇
范琦俊：张宇
范琦俊：张宇
张宇：【语言】13‘’
四人纷纷点开了语音。
张宇：你他妈毛病啊你！我他妈在打游戏！我操我服了！最关键的时候！我死了！你傻逼啊！我没回消息肯定有事啊！你干鸡毛啊艾特艾特艾特你傻逼啊！闲的啊你！有病就去看病没病去就跳楼别在这里发神经！
范琦俊：愤怒的小鸟出击了。
王正浩：哈哈哈哈哈。
宋祥瑞：哈哈哈哈哈哈。
张宇：我操我输了范琦俊 你明天等死吧。
范琦俊：求针对。
张宇：傻逼。
张宇骂完后就滑动手指向上翻。
张宇：哦这么巧！我也不住校了。
范琦俊：？不是吧？
江磊：哦，谢谢，那我也不住了。
范琦俊：？
范琦俊：你们真的假的？
张宇：真的傻逼，以后我每天晚上要去补习班报道了。
宋祥瑞：哇！
王正浩：哇！
张宇：你们两个哇个头啊？
范琦俊：江磊 你怎么也不住了？
江磊：我靠你们都回家了万一那个，那个班主任给我安排什么奇葩舍友来我可受不了！
江磊：真的，认真的，等会我妈回来我就和她说，我不可能住了，住不了真的。
范琦俊：别啊，我来陪你，再给你找两个小帅哥。
江磊：真的吗！！！我要帅哥！！！
张宇：你别发情好吗？小心在群里生出来。
范琦俊：你不是喜欢体育队里那个经常穿那个，粉鞋的吗？我可以把他拉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张宇：他？江磊你什么眼光？你眼瞎吗？
江磊：这什么话，他还是挺帅的啊。
张宇：我操！他有我帅？怎么没见你夸过我？老子比他帅好吧？帅这方面，我甩他六条街！
江磊：哎呀，他就是有一种，不知道怎么说的，就是…
江磊：男人味。
宋祥瑞：磊磊你喜欢狐臭啊？
王正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宇：我操笑死我了。
范琦俊：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磊：什么狐臭啊不是狐臭！不是不是不是！就是，是一种，额，一个人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感觉！
张宇：妈的真要笑死我了，难道他的狐臭还辣眼睛吗。
宋祥瑞：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正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范琦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磊：我不说话了行吧？我不说话了。
范琦俊：好了，你要是真喜欢他我和他说。
张宇：体育生都是长得丑玩的花对不对宋祥瑞王正浩？
宋祥瑞：不知道啊，没接触过。
王正浩：嗯嗯，好，对，是的。
江磊：那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啊？
范琦俊：女的。
范琦俊：而且他玩的挺花的，在宿舍什么不穿。
江磊：啊？
范琦俊：然后，他好像还抽烟什么的。
江磊：那算了，我还是回家吧。
范琦俊：干嘛？
宋祥瑞：磊磊不喜欢闻烟味。
范琦俊：噢！我这里还有别的帅哥！比张宇帅的一抓一大把。
张宇：啥意思？
范琦俊：张宇的颜值在这群人里面太不够看了。
张宇：？我操！老子的脸还不帅？这么的丰神俊朗风度翩翩，长着一张红颜祸水的脸你说我不够看？
王正浩：就是！怎么能这么说张宇！太过分了我也要说！
张宇：？
范琦俊：说真的，江磊你真要回家啊？
江磊：对啊，你认识的帅哥帅归帅但是人家都喜欢女生，住一起也没什么用，更何况他还抽烟，这是最关键的！真的受不了抽烟的，抽烟的死。
江磊：不过，更多的还是我确实想回家住，在学校真的住不惯，就，反正我真的不喜欢住校，主要原因是我自己。
……
“祥瑞啊，从明天开始你能不能每天晚上回家来住啊？”
“爷爷想你多陪陪我。”
“好，那爷爷和你们班主任说。”
……
“祥瑞，你知道你姑妈和你姑父是怎么认识的吗？”
“他们两个啊，是高中同学，你姑父还来我们家玩过。”
“那个时候啊，我还不知道你姑父是什么德性，只知道他的学习一般般，当时你姑妈特别喜欢他，连我和你奶奶都看得出来。”
“我们想着，如果她以后喜欢谁了，就可以收上门女婿，绝对不让你姑妈受婆家的气。”
“可是那个时候她还未成年啊，谈论那个事情太早了，哪有高中生谈婚论嫁的？”
“后来你姑妈的老师打电话给我们，和我们说你姑妈的成绩下降的特别快，叫我们多关心关心她。”
“我们每天再忙也会抽出空来陪她，关心她的学习，她只要有要求我们没有不答应的。”
“可是有一次，你姑妈说想和你姑父结婚，当时我和你奶奶真的，吓的说不出话，我们不停的开导她劝她现在不要着急，以后会遇到更好的，现在不是时候。”
“她那个时候答应我们了，不考虑结婚的事情要开始好好学习了，那个时候我们觉得，一切都好起来了，但是我们发现你姑妈的肚子越来越大。”
“我们那个时候心里已经有了猜想，但是我们不敢戳破，我们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都知道你姑妈那个时候要面子。”
“但是看着你姑妈的肚子我们真的急死了，我们只能先给你姑妈请假，让她在家好好休息，然后把你爸爸支出去玩，接着我和你奶奶就打算在家好好问问你姑妈。”
“你姑妈开始还不承认，说只是自己长胖了，后来在我们软磨硬泡下你姑妈才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是你姑父的。”
“我们那个时候就想着怎么办，打胎对你姑妈身体不好，生下来你姑妈的学业该怎么办，你姑妈的想法又是什么，还有你姑父，他的想法是什么，他要不要负责。”
“后来有一次，她偷偷跑出去找你姑父，两个人…”
“等我和你奶奶跑到医院的时候，孩子没了…不过你姑妈没事。”
“所以我们对你姑父真的是恨，恨他糟蹋你姑妈，本来我们打算去学校找老师说这个事情，但是你姑妈跪在地上求我们不要去。”
“她说如果我们去了她就自杀，我们真的拿她没有办法。”
“没了孩子以后她的脾气越来越大，对我们从来没有过好语气，但是我们能怎么办，他是我的女儿，我难道真的能和她断绝关系吗？”
“她威胁过我们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个事情，也不要去找你姑父的麻烦，不然她就自杀，我们真的没有办法。”
“后来你姑妈刚考上大学，结果又怀上了。”
“你奶奶知道这个事情以后直接昏倒了，她对这个女儿彻底失望了。”
“后来你姑妈把这胎生了下来，就是你的姐姐。”
“你姑妈生了你姐姐以后就回家来住了，你姑父来看你姑妈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但是你姑妈和姑父不想要女儿，他们想要儿子，于是他们找了人贩子想把你姐姐卖掉。”
“你猜猜，我们怎么发现的。”
“对，就是你爸，你爸给她们拦截下来了。”
“我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就教育你姑妈啊，但是她都那么大个人了哪里会听我的话，她完全不听，还要和你姑父杨康结婚。”
“我那个时候听到这句话气的啊，我恨你姑父啊，真的恨，但是你姑妈就是护着他，说什么都护着，你奶奶不管了我总不能不管。”
“那个时候我对你姑妈也真的失望了，但是，我还是要求你姑父来给我们家做上门女婿，这是必须的，杨康家没有钱，没有权，没有势。”
“你姑妈又这么认他，在那边受了什么委屈肯定自己咽下去，她是我女儿，再怎么样她也是我的女儿，我不能不管她。”
“后来你爸爸也结婚了，你姑妈就常常给你妈脸色看。”
“有一次我们一家聚在一起过年，你妈妈这个时候已经怀上你了，你姑妈差点把你妈从二楼推下来。”
“事后你姑妈说不小心，但是这次我没有偏袒她，那是第一次，你姑妈被我骂哭了。”
“那件事之后你妈妈害怕了，再也没到这里来，我和你奶奶都很愧疚，于是过年都是去你们家过的。”
“之后你姑妈不停的指责我偏心，指责你奶奶，唉…不停的指责…”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对你姑妈彻底失望了，自那以后，我对她再也没有过好脸色。”
……
“爷爷没事啊。”
……
“哦，你奶奶手机被偷了，没事的。”
……
宋祥瑞躺在床上回想起宋开国前面与自己说的话，那时的宋开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但却有问必答。
宋祥瑞只感觉很怪，难道自己爷爷老年痴呆了吗？细想又不可能，自己和爷爷相处的这段日子里爷爷和平常人几乎一样。
要说奇怪也就是今晚和自己聊天的时候心不在焉的，除此之外好像…
……
“不是，是…”宋开国一下愣住了，反应了一会才道，“是你表弟。”
……
宋祥瑞猛然一惊，连忙站起身走出房间去往二楼。
来到主卧房间门口后轻悄悄地打开房门，看见宋开国正躺在床上睡觉便将手机亮度调到最低，慢慢的挪动着脚步，借着微弱的光亮在房间里摸索着。
过了8分钟……
房间里实在没什么瓶瓶罐罐，就连俩床头柜都翻开来看过了。
宋祥瑞便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思索了几秒后便慢慢退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在关门的那一刻，宋开国突然睁开眼，扭头凝视着刚刚关上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