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红舞鞋6
闻祈立刻走上前，蹲下身看着纸壳箱内。
里面没有猫，只有一个厚厚的黄色布垫，上面还浮着一层猫毛。
起码能看得出，这里的主人养猫并不是为了虐猫。
“难道猫是从这里跑出去，被学校里的变态发现的？”闻祈支着下巴，“说不定猫也是主角，就像忠犬七公一样。”
顾聿墨：“不失为一种可能。”
“哦，对了，我发现了一件事。”闻祈仰头看着顾聿墨，就像一只求表扬的小狗，“花店老板的老公应该是去世了，我刚才在收银台上看到了殡仪馆的送殡服务委托单。”
顾聿墨蹙眉，“故事里的小女孩也是在母亲葬礼上穿上了红舞鞋。”
闻祈点头，“所以我觉得，老板的儿子有问题。”
一旁听得一脸懵逼的陈漾左看看，右看看，“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红舞鞋？”
顾聿墨直接迈着大步走到老板面前，平静道：“你这里是不是有双红舞鞋？鞋呢？”
女人原本僵直的上半身突然180度大转弯，眼神妒恨地看着顾聿墨，沙哑的嗓子止不住地怒喊道：“什么舞鞋！没有舞鞋！我的儿子根本不会跳舞！”
女人的手臂逐渐变得修长，干裂的皮肤如同石块一般不停脱落，朝着顾聿墨抓来。
“没有舞鞋，没有舞鞋！我的儿子全班第一！全班第一！”
顾聿墨一边躲避着女人的攻击，一边语气淡淡地刺激对方，“原来你的儿子会跳舞啊，他是因为跳舞才学习不好的吗？”
此话一出，女人更加愤怒了，四肢不断发出“咔咔咔”的剧烈声响，变成宛如软糖般扭动的长绳，朝着顾聿墨猛烈攻击。
就像被白蛇组成的人形。
顾聿墨呼了口气，喃喃道：“看来猜中了。”
他从校服里拿出了一本【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的练习册横在自己脸前，上面近乎炽烈的紫色让女人瞬间停下了动作。
练习册的封皮上，用黑色碳素笔重重写下三个字——白耀翔。
耀翔，盛满父母期望的名字。
这本练习册就如同护身符一样，让女人的攻击硬生生停滞下来，她呆呆地从顾聿墨手上拿起练习册，空洞的眼睛里也涌出一丝泪花。
“耀翔，耀翔。”
“妈妈的好孩子——”
女人扭动的身体逐渐恢复成原本的模样，只是下垂的嘴角泛起一抹笑容。
陈漾掀开帘子走到顾聿墨面前，诧异地问道：“顾哥，你是在哪儿拿出来的练习册？简直和蓝胖子的百宝袋一样！”
顾聿墨斜睨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朝着门外走去。
只有闻祈默默在帘后憋笑。
顾聿墨将它别在了校服裤子的腰上，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应该在裤子和内裤之间的夹缝里吧？
有点可爱。
三人重新回到校园里，顾聿墨用手机召唤了所有电影中的演员，来到了教学楼里的教导处。
七人一起翻阅着资料，共同寻找一个叫【白耀翔】的孩子。
闻祈在顾聿墨身边，边找资料边小声说道：“顾哥，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身材特别软，还特别man？”
顾聿墨：“没有。”
“那我就是第一个了！”闻祈笑着，宛如顾聿墨的小迷弟。
顾聿墨伸手，一把将闻祈的脑袋按了下去。
“找资料，少废话。”
闻祈吐了吐舌头。
没过多久，另一处角落的光头男激动地开口道：“我找到了！”
已经陈旧斑驳的纸张，在男人的挥动下发出脆响。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凑了过去。
【姓名：白耀翔】
【年龄：18】
【班级：高三三班】
陈漾看着纸张上那空洞无神的双眼，没忍住哎了一声。
一个普通的高三学生，分明是最好的年纪，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就在这时，顾聿墨伸手，指向下方白耀翔的成绩栏。
“他在高三上半年之前的所有学期成绩都在班级的中下游，偏偏下半年却考到了班级第一。”顾聿墨淡淡道，“而且是次次第一。”
“他很努力。”陈漾肯定的说道。
“不，”顾聿墨对上陈漾的双眼，“精神疾病里有一种状态叫精神分裂，而分裂出来的人格可以做出主人格并不擅长的事。”
“扯淡吧，这怎么可能……”人群里有人小声嘟囔着。
“并不是，”闻祈轻声补充道，“之前我在网上的案例分析里看到过，有些人一生从未接触过俄语，可他分裂出的人格居然精通俄语，只因为他的‘设定’是俄罗斯人。”
顾聿墨嗯了一声，“一个人不可能在两个月时间里提高整整300分，除了作弊，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白耀翔患有精神分裂症。”
“如果是这样，虐猫会不会也是他？”闻祈提出一个大胆的假设，“比如他的分裂人格虽然学习好，但人品极差之类的。”
顾聿墨：“很有可能。”
闻祈和顾聿墨三三两两分析完，其他人了解了大致情况就各自散去。
此时两人的app屏幕亮了亮——
【恭喜您的主线进度更新，寻找到了部分花店老板隐藏的真相，主线进度增加至20。】
等到两人回到寝室，顾聿墨突然揉了揉闻祈的头。
“你很不错。”
顾聿墨破天荒地给了闻祈肯定。
“真的吗？”闻祈眼角弯弯，语气里是止不住的高兴。
顾聿墨无情补充道：“对于新人来说。”
闻祈依然笑着，歪头认真地看着他说道：“那我希望，以后能成为可以光明正大站在顾哥身边的人。”
顾聿墨：“看来你已经知道，一旦收到电影票，就要一直进入电影世界了。”
“啊，很难吗？”闻祈害羞地抿了抿唇，“漾哥那种一看就很正义的人，还要一次次进入这里看那些让他难受的死亡画面，一定不会是自愿的吧？”
“嗯，”顾聿墨坐在床上，头微微垂下，“只有通关最高等级的电影才能离开。”
闻祈：“所以你们这些大佬才会来到初级世界？”
“初级世界给的经验少，但危险系数低。”顾聿墨说，“大多老演员来这里是为了刷经验值得道具的。每过一段时间，大家都会被强制性地进入比最高记录高一阶的世界，得到高级道具有助于通关。”
闻祈在顾聿墨面前蹲下身，轻勾嘴角露出阳光般的笑意，“顾哥，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你对我说过最长的话了。”
顾聿墨：“……”
“看来漾哥说的不错，”闻祈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顾哥果然很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