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交易

    “师父，师兄，在聊什么？”我完成了师父留的任务，看着树下的二人，心下有些疑惑——这俩人怎么凑一起了？

    “没事。”一老一少出奇一致的声音。

    呦呵？这两个人？

    我观察了一会，却并没看出什么，只好回了自己的小楼。夜色渐深，却睡不着。

    “谁！”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隐约看见一张人脸闪着过去，喝了一声，翻身下来窗，却只见一坨看起来很像是蜘蛛的东西迅速爬过，背上背着一张人脸。

    那人脸上的双眼瞪的大大的，被眼白占据了大半眼眶的眼睛盯着我，发出“斯斯”的怪声。看到这怪样子的东西，我有些生理排斥，加之它散出的极其邪诡的气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强烈的威压竟让我连施术的手都抬不起来。比起害怕，心中更多的却是担心师兄和外门的弟子们，只好祈祷师父快点发现异常，免得它伤及更多人。

    可那巨型蜘蛛只是盯了我一阵便爬走了，在夜色密林的掩饰下渐渐消失在我视野里。终于从强烈的威压下缓和了些，纸人却没法跟着追——那东西已经跑远了。

    “得赶紧告诉师父。”我急急向师父屋子跑去。

    “…人面蛛？”羽栖在不远处的树丛间揩揩额头上的细汗，松了一口气，小声自言自语道：“谁把这种东西引出来了……”不过还好这东西没向那姑娘动手，不然恐怕根本救不了她，连带她逃跑都不够格。羽栖苦笑，随后又自嘲一般地想到这姑娘无非只是个与她稍像的女孩，他就这般上心，不仅对自己荒唐做法感到异常可笑，旋即回了后山。

    “噢噢，那东西啊，叫人面蛛，它原先叫六欲魔。”

    “师父也封印不了它吗？”

    “这东西封印不了。”

    师父又慢慢告诉我它的故事。

    六欲魔因为一次意外实力大削，改名叫人面蛛，若有人愿意和它订立契约它便会寄居在那人体内，随后吃掉那人的内脏，抽干血肉，最后取而代之。人要实现愿望付出的代价是死去，或是残疾，但更多还是直接被它取代——它只和实力强或者能对自己有利的人交易。

    不过师父又说了“徒儿不必担心，它……暂时不会伤人。”

    暂时？师父怎么越来越不靠谱的样子。

    “乖，好好睡一觉。万事有师傅，放心就是。”

    随着女孩远去，黑漆漆的蜘蛛从暗处爬出来。

    “呵，真是虚伪啊，你们这所谓的，名、门、正、派。”

    “那也好过你这只过街老鼠。”

    人面蛛不再回怼，话题一转。“嘶——半仙的魂会不会很好吃，倒是很想尝尝呢。你换一个条件吧，别的什么条件都可以，我都可以为你实现。一个徒弟而已，牺牲掉也没——”

    一道符纸落下，人面上的眼睛被烧毁了一只。

    “不是你有病吧！！”随着焦黑的眼珠滚落，人面蛛朝着林远发出尖锐的爆鸣。

    “你，没得选择。劝你认清楚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