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下山

    “我叫羽栖，是这后山的树妖。你面前这棵树就是我的真身。”男子眼中晃着笑意，如同湖中的碎金一样微微闪着，一副并没有什么敌意的样子。

    “林夕宫内门弟子。……打扰先生了，抱歉。”我自觉不打招呼闯进妖怪的地盘多少有些不合规矩——妖精的规矩，转身欲走，可脑中却突然闪过初来师门中的那个梦。

    和梦里男人一模一样的脸，是他！

    我急忙停下站定，回头。

    “我们……”我开口，可却突然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

    我梦见过你？我们是不是认识？

    无论说什么好像怎么样都像是在强行搭讪啊。

    “喜欢淡绿，清雅。墨绿嘛……沉稳。羽栖……”

    脑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说了这么多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那感觉就像就像是曾经是我这样子对谁说过这么一句话一样。我愣在原地。

    “姑娘是不舒服吗？需要小妖帮忙吗？”自称羽栖的那个树妖凑上来，面上露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我连忙后退：“没事，我叫仇九，就住在离这后山最近的小竹楼。今日冒昧打扰先生了，多有冒犯。改日有时间会来找您认真道歉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我迅速逃下山。

    我并不想知道羽栖是谁，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感觉和明明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但是我想逃，逃离他面前。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直觉。

    “你这绿袍真好看呀。”林九闪着星星眼赞叹道。

    “喜欢吗？”羽栖心中很得意，面上却装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当然喜欢啊。淡绿清雅。墨绿嘛，沉稳。羽栖穿着就更好看了。不愧是树妖啊，果然适合绿色，嘿嘿。”

    女孩后面的话渐渐变成了小声嘀咕。

    “那我以后只穿别的颜色。”羽栖眼睛笑得像一只狐狸，转身就走了。

    诶？哎？羽——栖——大——人——”女孩眼中闪着不甘的神色，拉长声音，央求道：“求求你了嘛”又配上了那副楚楚可怜的神情。可羽栖却突然在她面前消失了，闪身去了不远处的枝叶间。

    仿佛还听到余音在耳，刷地红了脸。

    宗主屋前。

    “九儿过来。为师有事要交代给你。”我跟着师傅去了屋内。

    “做人最重要的是修行，修行最重要的是修心。每个人心中总会被一些东西给拘束牵绊。什么情啊爱啊，或是钱，或者可以是任何东西？只要有欲望就有羁绊，同时还产生了与六道同生的六欲魔，与割舍不下感情同生的魇魔。”

    “……所以九儿，你下山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回你的家。然后除掉魇。”

    造梦的魔，以人的灵魂为食，往往利用人心中最无法直面的事情造一场噩梦，然后在梦中吞噬掉梦梦主，最后慢慢消化。

    除幼童外。能力越强的人。他在梦中的。能力也就越恐怖。这既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弱点。我年龄还小，所以正适合杀了他。因为即使我可能没法杀死颜，但他也没法杀掉我，我会的书很多。而多不经师傅说说，这是因为我心中有障碍。

    无聊，我忍不住问师父，师父也有没法面对的事吗？不然为什么师父不去杀了他呢？师父这么厉害，直接把他。直接忽视他的能力，杀掉不就好了。我并不觉得师父会有什么。牵挂的样子。师父看着我。其温和的微笑着点点头，又轻轻揉了揉我的发顶。可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