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能等到我和你的孩子就更好了。”
雍山头一天祭拜完,楚越与司徒邑自然地问到了真正的越人女。
司徒邑正由成奎卸了冕服一应。这一天他也着实是累着了,说起话来还闭着眼的。
他说,“你以她的身份进宫,她自然是不能留的。”
楚越内心犹如惊涛骇浪,万不想因为自己而害死一个无辜的人。表面却仍只能表现得相安无事,过会就接过成奎的活,神色如常地去替皇帝换裘服了。
心中不免感慨,这几年身边死的人不计其数。起初听着还会觉得可怕,可是过会也就麻木了。
在这个时代,本就人如蝼蚁,命如草芥。
这一年到了四月,太子瀚因受了齐太傅一些不明显的“教习”,被养得性格颇为顽劣,在宫中闯了一些说不上多大但还是挺令人头疼的的祸事。
直到皇帝都看不过去,便决定掩去其皇子身份派往西北大营历练两年,磨去劣根。
赵皇后得知后,一连数日跪在宣室殿外头求皇帝收回成命。可惜这样的决定已经发出,又怎么会因为后宫女人的反抗而改变?成奎就抱着手望向台阶下的人,想如果此刻跪着的是朝升夫人,或许事情还能有转机……
但抛开这些不谈,单看事情的本身,确实是太子自己不成器。之前逗着宫奴当箭靶子都算了,还不至于闹到皇帝跟前。可拿弹弓去打朝廷大臣,还不止一次,这委实是过分了些。还都幸好是小孩子手法不稳,要是那石子再偏一些,射中了脑门,估计人当场就没了。
出去吃吃苦倒也好。
太子瀚的事赵筱劝不动司徒邑,原太后就亲自出马,左右也是不肯把太子瀚送出去。
这样的安排在赵皇后和原太后等女流之辈的眼里算是塌了天的折磨,可在原袆这位丞相眼里却完全不同,反倒认为天子是因为看重,才会给太子这番磨炼。由此还说动了原太后。
“姐姐,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陛下这般其实是为太子好啊。”
原太后这时候不怎么信任自己儿子,倒听自己弟弟的多。后来也就同意了,只是仍旧放心不下,遂令太子太傅齐猷跟随前往一年,帮助太子适应,同时不落下功课。
后宫里和原丞相一样看法的还有一个人,便是楚越。
虽然她很清楚太子瀚的顽劣是怎么被养成的,但也确实觉得这次去西北是很好的锻炼。
就趁着这时候在司徒邑面前也提起了二皇子。
“今年阿谦也快五岁了。当初太子开始读书也不过是四、五岁,虽然还没给分太傅,但起码是受了重视的。以阿谦现在认的字来看,是不是也该要预备着正经读书了?”
司徒邑就一边亲着她,一边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会让你吃亏的。”
皇帝的话不算太清楚,但是以俩人的默契程度来说却是点到为止就行了。这也相当于是给楚越吃了颗定心丸。不会吃亏还有什么意思?那就是阿谦的待遇是不会比太子瀚差的,甚至可能比他更好。
这里头的意思齐猷当初也是直接与她说过的,她确实不担心储君的位置。只是皇帝要是有了这个态度,还愿意直接给出承诺。那无疑令人更加身心舒适。
所以今日承宠她也格外积极,知道他喜欢什么样就满足他,从屏风后抱起到床榻间,抵着哪都不是问题,所有配合行云流水。
其实往往她心里愉悦了,二人的合作也会更加愉悦。不用过多刻意的磨合,也能直达云霄。甚至在某些点上还能感受到新鲜的快感。
这夜守在外头的人是祁香,她如今已经习惯了,便不会脸红,有时候等得久了甚至还会睡着。可是这会竟听到了两人在这事上发出了笑声,也不禁被震住。连她都开始感叹起来。陛下和娘娘实在都老夫老妻的了,怎么还和年轻人一样嬉闹?
直到事了,夜深人静时司徒邑又似感叹一样地说了句,“能等到我和你的孩子就更好了。”
在皇帝的心里,不是没有对孩子的宠爱。而是要看是谁的孩子,他心中的妻只有一个人,真正所认同的孩子便也只能是妻子的。
不能生育的说法太医令不算明着打过包票。所以皇帝还是愿意等的,等太子位也留给他。楚越自己心里肯定是更难受了,她就把头埋到司徒邑的怀中,安安静静地掉了一会眼泪。
好不容易怀上的那个,又是因为谁流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