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难道是她不能生育?
第二日清晨赵筱便带着皇子来看望公主了,来兰台时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的真实,让人丝毫看不出会是她所为。
“周妹妹也是可怜,怎么怀有皇嗣也要瞒着?若是大家早些知道,她也不至于养不好。”她的语气里满是怜悯,甚至还抹了两把心疼的泪水。连楚越都差点要怀疑是不是周美人临死前的陷害了。
可是平时那么低调不争的一个人,有什么理由要去害她呢?
论戴面具相处,无人比得过楚越,她也就装作丝毫不知情地叹气,“是啊,周美人也太糊涂了,本宫都搞不懂她为什么要瞒着,等到本宫去时她都已经说不出话了。”
这话算是给赵筱的安心剂,也算是楚越自己不想过多生事的表示。
跟在边上的田也能看得明白,待人走后,她说,“赵夫人到底是着急了,这么快的找上门,倒是更能让人确定了是她。”
楚越就站在兰台外发出一声冷笑。就算确定了又能如何?司徒邑都表明了不想后宫生事,这事的真相就只能埋藏。
殿内传来阵阵婴儿哭声,她听着又想到了自己身上。
从前嫁给太子棪不曾怀上,还能理解,毕竟受宠不多。如今嫁给司徒邑也算是够受宠的了,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见一点动静?
难道是她不能生育?
赵筱刚回掖庭宫,宫女便上来回话说那日周美人宫外的人抓到了。
“娘娘,当日守在外头的小黄门说,周美人当时是和皇后提起过您的。”
她步子一顿,刚刚兰台内的话仿佛还在耳边。皇后既然都和周美人说过话了,为何要和她说没有说话。
难道她是知道了自己做的事?她藏着是想做什么?为了抓着自己的一个把柄吗?
“夫人?”那宫女看着赵筱长袖微微颤抖。
赵筱这才回过神来,冷静地吩咐,“把那小黄门留着,别让他乱跑了。”
“诺。”
楚越后来给公主起了个名字唤作司徒笑,是希望这个孩子一生能够平安快乐,多笑一些。
司徒邑也说这是一个好名字,便顺着赐了一个“永乐”的封号。
这个寓意是好的,只是永乐公主从出生到现在,因得女儿的身份,并没有多受到她其他亲人的关爱。
皇子自小受尽关注,公主却无人问津。同为女性的祖母原太后是从始至终没来问过一次,司徒邑更是一头扎进政务当中,半点不见为人父的喜悦。
四月,安南来的一纸败战文书,打乱了一切表面的宁静。
战场燕军被逼得节节败退,冯冗守到最后一刻战死沙场。冯虬稍稍好些,不过也是刚刚好才守住了阵地。
尉迟固趁机再次攻击皇帝行事莽撞,洋洋洒洒近千字的文书呈上,表面为国之痛心疾首,实则批评侮辱。
甚至还带领手下数名大臣纷纷奏书罢官。
朝廷一次罢免这么多大臣自是不可能,尉迟固这一招无疑是要把事情嚷得沸沸扬扬,激起民愤,削弱帝王的公信。
虽说阴险,可从本质出发又确实是皇帝自己太过意气行事。更何况那时事后,他手下的心腹又不是没来劝过。
司徒邑便闷在无极宫里久久不肯出来面对众人,就是五日一期的朝会都刻意避过。
齐猷这次是同萧司笃一同进宫的,这一回学聪明了些,无极宫见不着皇帝便直接只身前往兰台。
他如今还是平民身份,委托了人一路带到后宫,也难被人发现。
“娘娘,还请您去劝劝陛下!现今事已成,再懊悔也不能追回了,唯有尽早出面解决才能避免更大的错误啊!”齐猷避嫌不能入殿,便只在门后说话。
楚越哄好永乐公主睡着才出来,朝堂上的事她本是想少参与一些就少参与一些的,现在都找到眼前来了,就是想躲也躲不掉。
她只好问,“要怎么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