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忍界对鼠鼠招手
里奇扬起布满白色鳞片的健壮尾巴，抽打在这个胆子都已经被吓破了的暴风鼠的腿上。
用绽开的皮毛和血痕让奎斯克稍微清醒了一下，又训斥着将他赶回了战场，暴风鼠氏族长转身进入了禁闭室。
“波利克，别打了，收拾东西，跟我们走！”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又指着罗兰特道，
“把这个崽子也带上，他的惩罚取消了。”
没有和两个崽子解释什么，他就招呼侍从鼠给他和波利克把青铜胸甲穿上。
刚刚从刑架上放下来的罗兰特也拿到了自己的鼠皮夹克。
“老爹？”
波利克有些疑惑，但里奇粗暴地打断了他询问的企图。
“蠢材，你以为你老爹是要干什么，快跟我走！”
“不然我们氏族就要完蛋了！”
“还有你！罗兰特，你的小把戏也要给我用上！”
一行鼠刚走到门外，亲卫队已经沿着长桌整好了队。
里奇快速下令到，
“左半边亲卫队跟我走，武器给我换成战锤。”
“其他的带着氏族鼠给我把通道堵死，用你们的身体堵住那些洞！”
“一个烂尾也不许放进来！”
说完，他便带着亲卫队架着罗兰特进入了祷告室旁的一个洞窟。
在推开了一个储存蘑菇的柜子后，一条诡异的下降通道出现在一众斯卡文眼前。
里面是用爪痕挖掘出来的阶梯，很明显是鼠人爪子挖出来的。
被架着的受伤黄毛鼠罗兰特，因为被不断扯动伤口的疼痛惊醒又差点疼晕过去。
结果还是只能被架着走。
罗兰特感觉自己差不多在幽暗简陋的石头螺旋楼梯里下降了也许是三十米，或者五十米。
然后，他们就触底了。
里奇带着他进入了底部像是迷宫一样的隧道里。
和斯卡文经常出没的隧道不同，这条隧道没有太多的污物和臭味。
不如说，一行鼠人只能闻到自己身上散发的味道。
这里距离里奇要带他们去的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随着鼠爪不断与石头击打在一起，不多时，他们进入了一个大型洞窟。
架着罗兰特的氏族鼠这才将他放开，转而跪在了里奇的脚下。
稍微恢复了一点行动能力的罗兰特勉强站起身来。
然后凭借着斯卡文的黑暗视觉，沿着墙壁粗略地走了一圈。
这是一个天花板上呈现半月形的大洞窟。
里面除了石头没有其他的东西，显得相当空旷。
只是，顺着鼠爪的痕迹，众鼠在洞窟的中心，找到了三根异常粗壮的，也不知道是骨头还是石头构成的柱子。
抬头想着天花板看去，似乎就是这些石头柱子将天花板上的岩石给顶住了。
里奇这时候忽然阴恻恻盯着天花板笑了起来，
“烂尾氏族，想要我的命，先把你们的交出来吧。”
说完，他得意地看向自己的儿子们，
“你们以为为什么有了住处，我还要你们在外面这个地方挖！”
“打断这根支撑柱，就没有耗子能进我们的洞穴！”
罗兰特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有些惊恐地看着天花板。
这显然那是这附近隧道结构的主要支撑。
里奇的想法很明显。
如果砸断这里，并尾氏族的洞穴就会因为塌方埋在地下。
虽然他们出不去，但烂尾氏族也进不来。
但谁能保证，砸烂这些支撑柱，就只是坍塌进来的隧道。
而且凭什么这些隧道能够坍塌干净啊？！
波利克也第一个反对道，
“可我们也会被坍塌的山体埋在洞穴里，一辈子都挖不出去！”
“你要现在死，还是之后死？”
里奇眯起了眼睛，黑毛鼠脸耷拉了下去。
看见老爹的脸色，波利克立刻低下了自己的头，露出了脖子表示顺从，
“我知道了，老爹。”
原本还想要反对的罗兰特已经在思考要不要直接从一旁的地道里跑路。
这下面的地道未必不能跑出烂尾氏族的包围圈。
不过，里奇显然是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他靠近了罗兰特，用爪子抚摸着矮小鼠人脖子黄毛下的血管，
“罗兰特，现在，用你的那些把戏，毁了这些柱子，我知道，你会比你的兄弟们更快。”
感受着脖子上的刺痛，罗兰特咽了口唾沫。
如果现在违抗，他恐怕会立刻死在里奇的手上。
他只好转过身，目光锁定了那些柱子。
指着那根未知材料的一起构筑的巨柱，不熟练的几个魔语词汇从他的嘴里飘出来，变成了尖声叫喊，
“肉桂！勇气！混沌！扭曲！烧烂！”
通过之前偷着进行的魔法实验，他已经习惯了支配魔法能量的意志。
在冰冷的意志下，轻易地周围的原本应该被叫做阿克夏的火焰之风扭曲成了名为达尔的黑魔法能量，或者说混沌能量。
尽管这些魔法能量的数量不多，但在烧烂的魔语词汇出口的刹那，魔法就起了作用。
随着绿色的火苗攀附到柱子上，几乎是立刻，更加猛烈的火势包裹了整个柱子开始熊熊燃烧。
虽然绿色的高温火焰没有立刻烧断这些柱子，但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了整个柱子。
几个暴风鼠兴奋地拿起战锤，用战锤砸了上去。
一锤子一锤子的敲打下，没有几下，就这些柱子就到了极限。
只听砰的一声，这些柱子就几乎全部崩裂炸开了。
不过绿色的火焰连着石片像是爆炸的炮弹爆炸一样向周围袭来。
罗兰特几乎是立刻蹲在了地上，好一会儿才敢睁开眼睛。
模糊的眼前，暴风鼠里两个已经被炸开的石块打成了重伤，眼看就要活不了了。
由于石柱的崩裂，天花板连着周围的岩壁已经出现了微微的震颤。
里奇脸色一变，抓起罗兰特将他背在背上就往来时的通道跑。
同时对暴风鼠们喊道。
“快撤回去！”
暴风鼠们立刻放弃了地上两个重伤的兄弟，留下他们在原地绝望的呻吟。
根本没有来得及继续想多余的，暴风鼠们跟着里奇一路向着旋转阶梯的方向狂奔。
密集的鼠爪肉垫和石头接触摩擦的声音后不久，他们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崩塌的声响。
里奇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背着罗兰特迅速回到了他们氏族吃饭睡觉的那个洞穴里。
不过他不断摇摆的尾巴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他其实很慌。
谁也不知道一次坍塌到底能不能解决问题。
如果解决不了，他恐怕只能引颈受戮了。
“老爹！老爹！”
“刚才怎么回事！隧道突然塌了！”
“我们的氏族鼠还有他们的氏族鼠，都埋在里面了！”
里奇还没有去找自己的部队，奎斯克的声音就已经闹进了洞穴。
“所有通道都塌了？”
里奇的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是，都塌了。”
这个老耗子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那我们的伤亡具体是多少？”
奎斯克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的老爹，
“不是什么好消息。”
“至少六十多个氏族鼠死在了坍塌里面。”
“算上之前阵亡的，逃亡的，我们所有的耗子加起来只有一个连队多一些了！”
“还有一个连队！”
里奇的脸上满是喜色，
“很好，很好，我们的问题解决了。”
“老爹！”
奎斯克提醒道，“虽然我去确认了周围几个通风口还没有塌，但伤亡这么惨重，不能用好来形容吧！”
里奇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不，不，这就是我要的结果。”
“烂尾氏族没有十年休想进入我们的地道。”
“刚才得塌方会引起连锁塌方，会彻底封死他们进来的地道。”
奎斯克和波利克对视一眼，久久说不出话。
在一阵沉默中，时间来到来几天后。
喝完和其他的氏族鼠没有什么区别的蘑菇汤，罗兰特偷偷摸摸重新回到了一处坍塌的地道边上的天然洞穴。
这类洞穴在坍塌后的空间里有很多。
许多洞穴的内部有一些小通道，还能给他们通一点风，让他们能不被自己憋死，但也就这样了。
罗兰特清楚，自己想要的可不是继续这么过下去。
他有些犹豫地从怀里的皮夹克内层摸出来一个盒子。
沉重的黑色盒子。
这是个用铅做成的盒子。
打开盒子，一块发光的绿色不规则晶体出现在他的眼前。
一块次元石，一大块次元石，被精炼过的次元石。
这是那个疑似法师的鼠人尸体上携带的东西。
也不知道噬骨者是怎么做到连尸体上的铅盒子一起吞下去的。
作为一个穿越者，罗兰特很清楚，这玩意儿吃下去，就是在赌命。
可如果不赌命，他这一辈子短短十三年左右的鼠生，就要终结在这该死的坍塌洞穴里了。
里奇老爹再有一两年就要快速进入老年期了，他当然只想着自己享受完最后一段时光。
可他不一样！他还年轻，他想要活下去！
只要吸收了这块次元石的力量，他就能出去……
在老死以前，运气好的话，这块次元石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延长他的寿命。
想到这儿，罗兰特把这一大块次元石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比金刚石还要硬的次元石让他的牙齿根本咬不动，但其中的能量却立刻倾泻融化在了他的嘴里。
如同岩浆一样的能量几乎是立刻 把他的舌头和喉咙都烧得没有知觉了。
甚至身体的其他部分也出现了眼中的灼热带来的痛苦。。
忍受着被烧灼的痛苦，愤怒地对次元石爆发出他那绝望之下的无穷愤怒。
“该死的东西，你们不是有自己的意志吗？”
“不是灵魂之火的折射吗？”
“那就满足我的灵魂啊！”
“我的灵魂里有你们需要的东西，给我一个逃跑的通道！”
“你们这些该死的混沌！”
不甘心！
穿越过来当了不到一年的艰苦鼠崽子，还是该死的最垃圾的氏族鼠！
没有逆天改命也就算了！
居然这么快就要被杀了，我要活下来！
活下来！
哪怕到其他的世界，也要活下来！
极致的愤怒之下，罗兰特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密集而粘稠的黑雾弥漫在他周围的空间，直到出现一束光，他彻底昏了过去。
于此同时，某处地面上的沙漠之中，正看着星象的灰先知脸色一变，目光牢牢锁定了南方。
他的仆从书记员跪在沙丘之上，慌忙地翻找背包拿出鼠皮纸和羽毛笔，惊恐地问道：
“仁，仁慈的主人？”
灰先知没有理会他的仆从，只是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忽然变得异常干净的空气，厉声道，
“撤退，撤回大城去。”
“主人？我，我没察觉出来有什么异常。”
“周围没有魔法之风了，你这个蠢材！”
“所有的魔法之风被抽得一干二净，绝对是有一个强大的巫师在释放超大规模的魔法才会有这样的现象。”
“魔法之风流向的方向是南方，我们得立刻去通知大城的灰衣领主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