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权柄的对峙
秦玄羽并没有回答红月，红月也不恼，而是直接问出了一个问题：“你是冥眸还是秦玄羽？”
但祂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并不重要，又紧接着说道：“算了，换个问题。”
祂的目光锐利地盯着秦玄羽，声音平静地问道：“隶属于彼岸还是现世？”
周围的守夜人们听到这个问题后，不禁紧张起来，他们默默祈祷着，希望林峰的决定没有错误。
因为这个问题实在太关键了，就像内乱和外敌入侵之间的区别一样。
如果秦玄羽回答属于彼岸，那么这将意味着这是一场内部斗争，是诡神之间权力的争夺。
对于人类来说，这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无论是谁获胜，人间都会被转化成诡异的世界。
然而，如果他回答属于现世，那就是与彼岸诸神为敌，祂们将不断与之战斗，直到完全夺回属于彼岸的权柄。
秦玄羽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与此同时，他身上散发出诡神冥眸那独特而神秘的气息。
守夜人感受到了另一股神明层次的威压，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心头。
这种行为还不明显吗？
一股无形的愤怒涌上心头，守夜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们为林峰感到不值，那个曾经用生命去守护这个世界的英雄，如今秦玄羽却选择了与诡异站在一起。
虚伪、惺惺作态，刚刚又何必假装对林老心存感激呢？
秦玄羽敏锐地察觉到了守夜人的情绪变化，但他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与其说的天花乱坠，还不如行动来的实在。
行动往往比说话更有说服力。
他的目光坚定无比，直直地看向红月，语气决然地说道：“我是守夜人，隶属于夜幕。”
“我愿身化帷幕，渡人族于漫漫长夜。”
守夜人心中涌现出一股羞愧感，紧接着就是自豪。
夜幕没有叛徒。
“愚蠢。”
对于红月来说，这是个不明智的选择。
诡神是无法降临，但祂们仍能感应到这里的情况。
既然已经形成对立，那不如直接打一架。
其实，无论秦玄羽选择哪种，红月都要掠夺权柄。
红月的金色眼眸紧紧地盯着秦玄羽，眼神之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燃烧的火焰一般。
“杀了你，冥眸的权柄就将属于我，也算重归彼岸。”
权柄所带来的诱惑实在太大了，甚至让红月不惜冒着重创本源的危险也要降临人间。
而这也正是他不惜一切代价完成神降的唯一理由。
侵略的世界太多，多一个或者少一个无所谓。
但诡神冥眸的权柄却是独一份。
红月与现实世界之间的联系异常紧密，可以说它是两者之间最为贴近的存在。
正因如此，在这个特定的时刻里，只有红月能够以此作为锚点来实现神降。
说完，红月的身躯在扭曲中迅速变大，强烈的污染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着周围的空间，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
空间与时间，物质与精神，哪怕是宇宙的基本规则在此刻都被扭曲篡改。
秦玄羽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微微皱起。
对于诡神冥眸的权柄，他只能被动地使用。
实力太弱，没有主动使用的资格。
要不然，他早就打上去了，还等红月展现本体？
“离开这，别送死。”
秦玄羽淡漠的声音在守夜人耳边响起。
听到秦玄羽的话，守夜人们纷纷反应过来。
于是，他们开始全力逃离这个被污染的区域，尽可能地远离那轮红月带来的威胁。
然而，就在这时，一轮巨大的红色月亮缓缓浮现于江城上空。
在混乱崩溃的环境中，唯有那一轮红月亘古不变。
这正是祂真正的实力。
诡异扭曲的气息仿佛要将整个城市吞噬。
而这股气息的目标，正是秦玄羽。
秦玄羽身为人的意识逐渐扭曲，血腥、暴虐、怠惰等情绪在心中生根发芽。
身体发生恐怖的畸变，生机逐渐消散。
感受到生命威胁，秦玄羽额间的黑色竖瞳猛然睁开，如同宇宙黑洞般深邃。
与红月不同的至高诡异力量瞬间爆发出来。
随着竖瞳的睁开，虚幻与现实的屏障被彻底撕破，真实与虚幻叠加。
所思所想皆为现实，这就是诡神冥眸权柄的能力。
“吾说，此地有光。”秦玄羽低沉的声音响起，仿佛带着无尽的威压和霸气。
“那……便有光!”
他的话语如同法旨一般，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话音落下，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轮漆黑大日，祂散发的诡异力量，与原本悬挂在空中的红月形成鲜明的对比。
红月代表着畸变与扭曲，而漆黑大日则象征着毁灭和终结。
两股神明层次的至高力量相互交织泯灭。
天空中的色彩也因此发生变化，诡异的红与黑两种颜色泾渭分明，形成了一幅荒诞而又震撼的画面。
双方僵持不下，谁也无法奈何对方，仿佛一场永远不会结束的拔河比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空中的红与黑两种颜色不断碰撞、融合，但始终保持着平衡。
然而，这种平衡最终还是被打破了。
漆黑大日落入下风，逐渐被红月兼并吞没。
大局已定，诡神冥眸的权柄被逐步吞噬。
面对逐渐缩小的漆黑大日，秦玄羽没有理会，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手中的纸上。
以诡神冥眸的权柄书写最后一字。
他的手颤抖着，似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但他仍然坚持着，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最后一个字。
当最后一笔落下，“神明禁行”四个字闪烁出灰色的光芒。
悠久，旷远的气息弥漫在江城中。
光芒无限扩大，使诡神红月产生危机感。
“岁月之主的痕迹。”
红月喃喃自语，有些可惜。
高空上的红与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抹除，变为混沌的白色。
诡神红月与冥眸的权柄消失在现世，诡神降临的危机解决。
然而，包围江城的屏障仍没消失，危险还在继续。
但……总有了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