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帝国最盛大的婚礼（下）
我一晃就度过了半个月的时间。除了看似没有尽头的狂欢活动和在皇宫塔八楼每天都会有的宴会外，我收到了四哥的两封信——准确来说是一封，只是光一封信写不下：
“十三弟，我已经知晓，波姆兹帝国的帝都举办了好一场盛大的大婚典礼呢！帝国还真是够富足的，明明明年就是‘冬之年’了。不过，我还知道，你在婚礼上似乎说出了不应该说的话，但女皇很轻易地就接受了，结果帝都很多人私底下都议论纷纷。你肯定会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没法，是这件事太出名了。不过这样看来，你在波姆兹帝国过的肯定不错。”
“十三弟，我打算明年第一天就去见见你，顺便可以有机会看看帝国的帝都到底如何。另外，替我向艾米莉·坦齐克问好。她的那种拙劣的谎让我都能笑出来，不过她不是想对你做什么坏事，只是想更好地与你交流而已。其实我还有一件让我很头痛的事情，不过到时再当面跟你说吧。”
我看着眼前的信封，似乎看到了四哥用羽毛笔写信时的身影。现在的我，除了他以外，似乎连父亲的脸影都很模糊了——
“夫君~”
甜美的声音却让专注的我慌了神，我忙把信放回信封里，而后才转身，就看到特蕾莎已经在我正身后了。
“夫君是在看从家里寄来的信吗？”特蕾莎俯下身道，“放心，我不会看的啦。不过，我确实很好奇是谁会寄信给你呢？我知道你有整整二十个兄弟姐妹呢，你一定很幸福吧？”
“唔……”
好吧，我这才像是胸口被打了一拳的感觉。
“啊，是让你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了吗？”特蕾莎忙凑近我，满脸担心。
“没事没事……只是很无聊了，除了四……除了一二位外，很少有兄弟姐妹关心我……”
“嗯……啊，我们也已经一起睡在一张床上近两个星期了，看来你已经习惯了呢……是、是吧？”
“可是，今天，我就得……那种事我真不会啊，所以……”
“那放心，”特蕾莎又亲了下我的右脸颊，但是自己却有些脸红了，“我会教你的，不过我也是第一次……”
“咳咳……我去洗了。”
“好，那我现在就准备一下。”
……
洗漱完的我躺倒在床上。女皇的房间我已经很熟悉了，实际上，这所“女皇寝房”和之前我在“侍仆居住区”的单人房间相比奢华不了多少，倒是摆有很多书柜和许多书籍。而我之前偷偷看过，特蕾莎的梳妆台抽屉里也没什么化妆用品，反倒是各种羽毛笔和墨水瓶，看起来不像是梳妆台，反而是办公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只是我每次看到特蕾莎在梳妆台上办公时总是觉得：“她会看到自己的脸真不会觉得奇怪吗？”
“我来啦！”门传来了特蕾莎的声音。我正想着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场面时，突然感到自己的双手动不起来，接着是双腿也像是被锁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抱歉，小卢卡，”特蕾莎这时才走到我的右侧，坐在了床上，“你那天做的，是梦，也不是梦。”
“啊……”我急得开口叫嚷着，“那……我、我真的错了！”
“不过，经过了‘幻梦术’的处理后，被施法者所做的梦跟现实情况不会完全一样的，”特蕾莎边说，边把我的双手用麻绳捆了起来，而我现在完全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我曾经想过，要不要免除要给你的‘惩罚’。还是母皇告诉我，可以用这种方式。”特蕾莎边说，边开始宽衣解带。
“等等，我还没准备好……”我有些绝望地叫喊着，却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开始变弱了。但是特蕾莎依然很温柔地看着我。
“不用动。我很愿意，将第一次献给你，小卢卡。”
这一夜，红色的鲜花，流下了她的眼泪。
………………
“啊！”
我惊醒，上半身登地直起来，转头看了看特蕾莎。她没有被吵醒，还睡地很熟。
我昨晚是……真的那样做了？这感觉……我使劲地摇了摇头，还是像以往一样去洗漱，等回到寝房内，才看到特蕾莎醒来。
“早、早啊，陛下。”我镇定着和以往一样对特蕾莎早安。
“早啊……”特蕾莎看上去有些累，“果然，完全由我自己来第一次做还是有些困难……哈哈。”
“唔……”我呆在原地，不知应该说什么。
“啊~”特蕾莎打了个哈欠，又躺了回去，“我今天得多睡一会儿，小卢卡就替我去见内阁大臣们吧。哈……”
“好、好的。”我急忙转身出门，把门关上才长吁了一口气。定睛一看，却见太上皇微笑着站在我面前。
“啊，太上皇，”我忙单膝跪地，却差点趴在了地上。
“蕾莎还真是挺勇敢的。男性的第一次或许是一次爽感，但女性的第一次往往要承受一些痛苦，不过之后就会好很多了。”太上皇的语气很平静。
“所以，您都……”我的脸唰地红成了红苹果一般。
“哈哈哈！”太上皇见到我这副模样，直接大笑了一下，“果然纯情的小男生总是很可爱呢，想当年我也……唉，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只能说，小女的眼光真是不错。”
“啊。我也是这么觉得，哈哈……”
“不枉我以前教过她那方面的知识，当然，还有她的姐姐，只可惜……她姐姐现在就像是个‘枪奴’，天天就在那鼓捣燧发枪去了，也不知道她到时能找个到男人……”
“额……冒昧了，太上皇，长公主芳龄？”
“二十四。我早就答应她不让她继承皇位了，但我还得是为她的婚姻大事发愁，唉……哎？”太上皇闭着眼正感慨，突然又睁眼，直直地看着我。
“啊……啊~太上皇，我得去跟内阁大臣们熟识熟识了，下次再说吧！”我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推脱着飞速跑到魔梯上。
太……太有冲击力了。我得缓缓……
………………
“哈哈哈哈~”
哦，好吧，这是我今天已经见到的第五次的大笑了，但是“女皇之手”萝伦和财政大臣斯缇范妮还是都笑得差点都要在地上打滚了。明明我是很严肃地跟这帮家伙讲述昨晚和那一晚的事情，哪里好笑了？真搞不懂。
“皇夫殿下确实很可爱呢。”笑完的斯缇范妮依然放不下笑容。
“与其说可爱，不如是殿下说对这种事情过分在意了。”萝伦倒是“扳平”了脸，“当然这也是正常的反应，果然殿下确实是深爱着女皇陛下。”
“多谢夸奖。额……难道这种情况很少见吗？”
“是啊。”萝伦露出了难过的表情，“特别是在后宫制度还存在的时候，男妃子们往往并不会真的去爱当时的女皇，甚至要互相陷害让女皇不会抛弃自己。与其说这是‘爱’，不如说是为了‘保命’。因为被抛弃的男妃子的下场都……不好。”
“哦……”我只应了一声，也不敢多问。
“我也听说过呢，”斯缇范妮附和道，“那些被当时的女皇抛弃的男妃子，最后要么去做苦力，要么被卖到‘鸭子院’里了，而且大部分都不得善终。害，还好我年轻，不用经历过那么‘可怕’的时代。”
我看到斯缇范妮对我眨了眨眼，看来这段话是对我说的。好吧，我宁愿自己不会知道这些，但她似乎也不是想威胁我……
“果然还是‘一妻一夫制’更好啊。”萝伦也接着说，“以前何止是女皇，就是最底层的女性国民也可以纳‘庶夫’呢，不知道闹出了多少或滑稽或恐怖或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是‘一对一’好，没有那么多麻烦的事情。”
“不过，这样一搞，很多‘神女’都激烈反对呢，她们经常会以各种理由——主要是以‘至高神’的名义来进行辩论，但这样一来反倒显得她们‘威严全无’了——因为她们自己原本就有许多庶夫。”
“是啊——不对，”萝伦正高兴着，忽然撅起了嘴，“我为什么会跟你这个把帝国弄得二百一十万赤字的‘倒财大臣’说这么话？”
“因为有‘皇夫’殿下在这啊。”斯缇范妮依旧笑着。
“切……”萝伦故作不屑状，推了推自己的单片眼镜，“反正我都奔四十，估计想‘买’个男人都不行，你倒年轻，女皇如此信任你，真不知道帝国会不会因为你而风云变幻。”
“虽然首相你是前辈，但我得提醒你：有些‘风云’，是不得不要变化的，要是不变化的话，那才是不正常、不合至高神之意呢。”
“你！”萝伦死盯着斯缇范妮，但也只是盯着而已。
“看来你确实不敢在皇夫殿下前发怒失态呢，首相阁下。你真是——咳、咳。”斯缇范妮似乎还想调笑一下，但是却咳了起来。这种咳不像是我之前的那种故意咳嗽。
“啊，斯缇范妮，你没事吧？”我忙问道，因为我也看到斯缇范妮之前这样咳嗽过。
“没事，最近晚上睡得稍微晚了一些，结果没有困意反倒是有些感冒了。等——阿嚏！”斯缇范妮刚说感冒就打了个喷嚏。也是，距离“冬之年”也不远了。
“那你晚上得早点休息，还有……别喝冷水。”我下意识想拍她的肩膀，但手没有伸出去。
“谢殿，殿——阿秋！”
………………
“什么，斯缇范妮她居然感冒了？”听到我的讲述，带我去了帝都的“大帝广场”的特蕾莎有些惊讶，“奇怪，我从第一次见到她直到现在，可从没见到过她感冒啊？算了，我一会儿自己去看看她。”
“嗯。”
“啊，小卢卡，这里就是‘大帝广场’，这个广场之所以是这个名字，是因为这尊重要的雕像——”
我看向特蕾莎手指指的方向，只见是一座骑着战马的女战士的大理石雕像，女战士身披一身我从未见过的盔甲样式，右手举剑，左手拉着缰绳，战马则作飞腾状，整体显得威风凛凛。
“她是？”
“波姆兹帝国的开国之君。可惜她的名字已经无从考察了，帝国的国民和包括我的现皇室家族都只知道，她是一名农家女儿的‘私生女’，就诞生在这片那时还不被称为‘帝都’的无名湖心岛上。她在十二岁那年就收到了‘至高神’的赐福和谕令，从湖心岛开始，一步一步地进行征服，最终她在八十岁那年，在已经初建成的皇宫塔加冕为了‘奉至高神崇高洪恩、波姆兹帝国的女皇、神圣大陆的唯一统领者’。因为她一代人做了三代人的事情，将波姆兹人连为一个‘帝国’。可惜她的身后事并不好……”
特蕾莎滔滔不绝地说着“开国之君”的事迹，我看到她的双眼中有着光。我耐心地听她说完：
“……因此，她没能确保自己最亲近的血脉始终执掌着波姆兹帝国，可是，后世的一些王朝都争先恐后地自诩为她的后裔，哪怕是证据完全没有的情形。”
“那……萨莱特皇族也是？”
“哈哈。我们没有这样做。开国之君注定是全波姆兹人的骄傲，想让某一代皇族独占是不可能的，除非真有人是她的后裔，如果是这样，我们萨莱特家族愿意主动放弃皇位。”
“……啊？真的？这样子？”
“当然了。”特蕾莎笑着，用右手轻轻摸着我的脸颊，“这片天下，这个帝国本来就是她打下来的，自然理应当由她的后人继承啊。”
“……是吗？”
“哦？”
“我就是……我只是惊讶，居然有人愿意主动交出神圣大陆上‘霸权帝国’的皇位……”
“因为，这是‘至高神 ’的神谕啊。以及——”
特蕾莎抱住了我，又将唇贴上了我的唇：“这也是，‘至高神’的神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