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浅滩遭虾戏
红衣少女表情一滞，似乎没想到对方能认出自己，莞尔一笑：“没想到在这小县城里还有人认得我？”
“这不难。江湖上用九节钢鞭的女侠，总共也没几位。其中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就只有姬九真姑娘一人。”
“你们五位又是哪山哪派的？”
一个沙哑的嗓音回道：“区区不才——南阳五义。姬姑娘听说过么？”
姬九真凝眉不语，认真回想了一下，一脸茫然：“没印象。”
“……”
沙哑嗓子冷哼一声：“我兄弟五人在江湖上名望不高，姑娘不认得也不足为怪。我们今天来不是和姑娘攀交情的，姑娘和我们一样也在找东西？”
“是又怎么样？你们是来跟本姑娘抢的么？”
“不敢。”沙哑嗓子道，“有件东西我兄弟五人已寻找多年，既然姑娘也有缘找到这个地方，咱们不如一齐，如果找到了，原物归姑娘所有，我们只求抄录一份即可。也免了一场无谓厮杀，如何？”
草丛里的张蕃顿感好奇，听上去像是什么武功秘笈。
姬九真沉默片刻，手腕一抖，收了九节钢鞭：“也好。”
说完，姬九真转身就朝大门走去。
沙哑嗓子朝另一名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那黑衣人微微一点头，阴森森地盯着姬九真的背影，一只手悄然伸向怀中……
张蕃一怔：要丢暗器？！这是什么南阳五义？
“咯咯咯……”一声清亮的笑声突起。
黑衣人一愣，把空手取了出来。
姬九真转过身来，笑道：“真以为本姑娘那么好骗呀？你们是想趁我不注意，从背后偷袭对吗？”
张蕃暗中略一惊：这个姬九真也不是善茬。
见双方已撕破脸，沙哑嗓子沉声道：“动手。”
一阵“刷、唰”声响过，五名黑衣人拔出背上长剑。
哗啦——
姬九真抖出九节钢鞭，身形一纵，就跃上了阁楼二层。
她脚尖轻点二楼栏杆，犹如一张红色纸片，飘然落在了楼顶。
看到眼前这一幕，张蕃才认识到，自己刚才翻过外墙的动作是多么狼狈……
五名黑衣人也用类似身法跃上了楼顶，但其中一人稍慢了一步。
就在那人即将落到楼顶时，忽然银光一闪，一条银色长索从姬九真的红袖中甩出，猛击在那人身上，把他从空中打落。
那名黑衣人闷哼一声，“呯”一声重重摔到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忍着痛叫了一声：“小心，这娘们儿的鞭尾装了短刀。”
余下四人只一怔，立即向姬九真围了上去。
四柄剑相互配合，同时从四个方向朝姬九真击刺。
她游刃有余地舞动钢鞭，犹如一条银蛇盘绕在她身边，楼顶上霎时银光大起，金属碰撞声不断。
没打几下，突然一名黑衣人闷吭一声，被银色钢鞭扫中胸口，一个倒栽葱从楼顶跌落，脑袋轰然砸在地上，再也不能动了。
姬九真一面继续舞动钢鞭，一面咯咯笑出了声：
“四个武丁境，只有一个是武生境，还敢自称什么南阳五义？笑死人了。”
虽然转眼间就折了两个同伴，剩下的三个黑衣人却毫无惧意，又围了上去。
但三人打法突变，没再同时出剑。其中一人当先挺剑，朝姬九真刺了过去。
姬九真手中钢鞭一震，登时化作一条坚挺的银枪。
“噗哧”一声，鞭尾的短刀刺进了那人的胸膛。
那人突然丢掉长剑，双手把钢鞭死死攥住，怒目圆睁。
姬九真没料到对方这样不要命，怒叱一声：“找死！”，然后手腕一转，把那条挺得笔直的钢鞭旋了出来。
高速旋转的钢鞭立时把那人胸口、双手搅得稀烂，闷哼一声倒地，骨碌碌从瓦面楼顶滚下去了。
他背后的兄弟竟然只站在那，没有伸手去扶他。
姬九真刚刚收回钢鞭，心中正在诧异，忽然听到有什么东西朝自己头上砸过来，想也不想，转身就挥了一鞭。
“嘭！”
一个纸包被钢鞭扫破，白色粉尘破纸散出，扬了她一头脸。
姬九真神色大变，当即朝扔纸包的黑衣人挥出一鞭。
但这一鞭力道小了一半，只听“铛啷”一声，被那人一剑挡开了。
“卑鄙下流！”姬九真吓得花容失色，再也笑不出来了，“是软筋散？！”
张蕃觉得这名字好熟悉，“十香软筋散”？据说中了这东西，力量全失，只能任人鱼肉了。
他摇了摇头，这位姓姬女侠看来是拿不到那东西了。
神仙打架就要结束了，还是早走为妙，等会儿被这两个人发现了，恐怕就走不了了。
张蕃转过身，悄悄地向外退去。忽然听到楼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软筋散哪能见效这么快嘛？是玄女迷情香，这可是给神仙用的好东西。”
扔纸包那人阴恻恻笑道：“姬姑娘，你不是人称神宫圣女嘛？这好东西一会儿就能让圣女变荡妇。”
张蕃心中一惊，回头看了眼，心里想的却是：“这是什么南阳五‘义’，随身还带这种东西？”
沙哑嗓子嘿嘿笑了起来：“一会儿，你要先陪我那摔断了腿的兄弟，然后就是我们俩。接着嘛……”
张蕃后退的脚步停下了……
沙哑嗓子继续说：“接着嘛……是我那两个死去的兄弟。”
张蕃牙关紧咬在了一起。
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变态？！
毕竟是对等互砍，赢的走人，输的纳命，你杀了她也就算了，怎么能因为自己人两死一伤，就要羞辱人泄愤？
姬九真面无血色，朱唇颤抖。
银索闪动，她手中的钢鞭又甩了出去，但力道、速度明显减半。
但沙哑嗓子早就料到了她的举动，一剑掷了过去，把她的钢鞭砸脱了手。
“姬女侠不急嘛，这药先叫你慢慢失去全部力气，然后才给你加把劲儿……还有一会儿嘛，嘿嘿……”
张蕃深吸了口寒冷的空气，不由自主地在地上摸了一会……
捡起了几块……
怎么还是碎青砖？这家人被抄家的时候还在建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