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跨境掠夺
尽管这是一场辉煌的胜利，但对于赵孝锡来说，这场胜利的代价同样沉重。毕竟，在这样的日子里，假如这些战士是训练有素的骑士，他确信牺牲的性命会大大减少。
利用敌人的措手不及，加上他们装备精良，占据着有利地形，再加上他这位武艺超群的勇士，以及赵大等一众高手老兵的协助，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并不出奇。
听到赵孝锡下令清理战场，这些骑士们凝视着曾经与他们并肩驰骋的兄弟，如今已成为冰冷的尸体，混杂在西夏骑兵的尸骸之中。
目睹此景，他们终于理解当初出征时，赵孝锡为何会说，出征并非他们想象中那般美好。
只有亲眼目睹同伴的尸骸，他们才能领略战争的残酷。先前胜利的喜悦，随着战友的尸骸显现，骑士们的心情逐渐平复。
遵照几位千骑将领的命令，幸存的士兵开始陆续执行斩首。他们砍下这些西夏骑兵的头颅，打算明日带回兰州城，让城里的民众见识。
这种以人头计功的方式虽残忍，但赵孝锡希望通过这种方式震撼人心，告诉兰州城的军民，宋人并非只会被西夏人斩首。
与朝廷中许多文官主张和平仁义不同，赵孝锡遵循的是铁血法则：既然西夏人视宋人为草芥，那么宋人也将不再把他们当作人看待。
以血还血，以暴制暴，以此警告西夏人，若再敢任意侵犯宋朝，这些被割下的人头便是他们的下场和教训。
等到骑士们陆续进入石瓦寨，这个灯火通明的寨子如同节日般热闹起来。为了让这些经历过血战的手下放松，赵孝锡也让手下骑士陪伴百姓和团练军尽情欢庆。
享用过寨中军民的晚餐后，赵孝锡审问了几名投降的西夏骑兵。面对已经投降却仍不肯坦白的骑士，他毫不犹豫地命令赵大将其处决。
在这冷酷而直接的杀戮中，赵孝锡从这些投降的西夏骑兵口中得知，黄河对岸的西夏骑兵大营似乎空虚异常！
当他得知他们原本计划今晚攻占石瓦寨狂欢，次日凌晨便赶回黄河营地，赵孝锡意识到，这晚或许可以好好利用。
不论如何，相较于他秘密调动物资至前线，西夏为大军入侵宋朝，在黄河对岸的大营中也储备了大量战略物资。
若能在大战前摧毁这个前线大营，定会让西夏人明白，宋人并非不懂跨境掠夺。
得知这一情况，赵孝锡立即召回原本准备休息的骑士军官，决定趁夜赶往黄河边，尝试夜袭那座不远处的敌军大营。
考虑到深夜跨境作战人数不必过多，赵孝锡决定留下两支百人队驻守石瓦寨以防万一。并且，他们将在次日黎明时分起身，押着俘虏和缴获的物资战马返回兰州城。
这些俘虏中，当然包括此刻沉默沮丧的拓跋玉，以及今日幸存的西夏骑兵，他们将成为骑军建立以来首批被俘的异邦骑士。
其余入驻石瓦寨的骑士立即出发前往黄河边。赵孝锡亲自领兵，率领手下骑士进行夜间突袭，让西夏人尝尝被暗杀的滋味。
对于赵孝锡临时制定的作战计划，赵大等人认为，如果俘虏透露的情况属实，那么今晚应是骑兵大营最为空虚的时刻。
只要他们谨慎行事，摧毁这座位于黄河对岸的骑兵大营，希望很大。更何况，他们还有擅长奇袭的赵孝锡，成功的机会又多了几分。
在石瓦寨饱餐一顿的骑士们，除了留守的两个百人队，次日将押送俘虏和物资战马，配合其他外出搜索的骑军小队，顺利送回兰州城。其他人则连夜收拾装备准备出发。
临行前，赵孝锡特意找到团练军统领石英，告知他石瓦寨团练军的战功，并提议向朝廷和秦凤路官员请功，到时候他若愿意，可晋升为厢军营。
对于赵孝锡提供的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石英出乎意料地拒绝。对他来说，虽然他渴望去大城市生活，那样会更安全，但寨中的乡亲父老又该怎么办呢？
其实，有了赵孝锡额外的恩赐，给予他们团练军与厢军相同的装备，他已经心满意足。他只希望朝廷未来能补发团练军应有的物资待遇。
作为团练军统领，他对朝廷已感激不尽，会带领这些寨中的青年壮丁，为保卫边境和家乡父老尽一份力。
至于是否成为厢军，他和团练军的官兵并不太在意。如果以后没有外敌侵犯，这里才是他们熟悉且赖以生存的乐土家园。
作为饱受战乱之地，生活在兰州附近的百姓往往对朝廷缺乏认同感。这里的民族构成多元，汉族虽占多数，但游牧民族也不少。
正是这种多元化的民族构成，使得这里的百姓更倾向于信赖自己，而非统治他们的朝廷。
像石瓦寨这样位于边境要道的堡垒，是宋朝占领兰州后，出于统治目的出资修建的，也算是一种安抚民心和控制边境的手段。
对于赵孝锡提议给予石瓦寨团练军厢军营的身份，石英并不感兴趣。说到底，他宁愿在自己的土地上过苦日子，也不愿依赖他人生活。
与其他百姓向往大城市生活不同，石英更希望边境能保持稳定。只要边境稳定，地处交通要道的石瓦寨仅接待过往的商贩，就能为寨中的百姓开辟其他财源。
看着石英宁愿多要些物资和钱财，也不要所谓的厢军名分，赵孝锡明白，这些人对朝廷的归属感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
说这些人势利，但也不全是。设身处地想，如果他是石英，面对一个无法提供安全保障的朝廷，恐怕心中也不会太重视朝廷。
在这种边境地带，真要在这里活不下去，他们会选择背井离乡，去别的国家生活。只要能活下去，他们有时并不在乎生活在哪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