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脉和财富

    正是了解朱家在明州的地位，加上对方庞大的航运船队，盐商总会这个鲜有新人加入的商会最终接纳了负责家族盐货生意的朱立业，使其成为江南盐商总会的一员。既得到了有力的外援，朱家也获得了将盐货销往他处的资格。

    四散离去的盐商们望着茶馆外阳光明媚的天空，心中却充满了即将暴风雨来临的预感。这次的事情会演变成何种局面，或许这几天就会有端倪。如果明州动乱，必然会惊动这位特使王爵，到时候他会选择安抚明州百姓，还是无情镇压很快就能揭晓。

    无论是哪种情况，盐商们选择了静观其变。如果这位特使只是虚张声势，选择安抚意味着他在商会的威胁是空话。到时事不关己，照他的吩咐去做，他们不必担心生命安全。如果选择血腥镇压，他恐怕也难以逃脱导致地方动乱的罪名，届时这位特使王爵在朝廷面前也难以交代。而且负面影响一旦扩大，导致其他地区相继动乱，朝廷为平息江南民乱，很可能拿这位王爵来顶罪以平民心。

    总之，朱立业离开商会后，盐商的情报网络就开始密切关注明州的局势。但在表面上，这些精明世故的定居杭州的盐商开始着手筹集资金，假装准备缴纳补偿税金。以此迷惑坐镇杭州的特使王爵，静待明州乱局爆发。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赵孝锡通过布衣阅掌控了江南盐市每位盐商的家族背景，自然也了解这位明州富豪朱立业。更令他们料想不到的是，朱立业在正堂说的话，盐商们刚散会，赵孝锡就收到了密报。

    深知这位有望继承朱家家主之位的朱立业回到明州，必定会趁机生事。再加上部署在明州的布衣阁提到，朱 在光明州，前任和现任的知府、漕运使的遇害事件，都被认为与朱氏家族庇护的海盗势力脱不了干系。除此之外，朱家在光明州城防军中的影响力同样不可小觑。由于朱家深谙“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他们在光明州民众中的威望极高，稍加煽动就可能引发动乱。

    得知这一可能的赵孝锡，迅速命令呼延豹驻守杭城，而曹珍则带领禁军铁骑秘密出城，直奔光明州。一旦光明州局势动荡，立刻控制朱家所有人，接手城防军。他自己则带领武部成员，乘魔法船离开杭城，准备内外夹击，一举铲除朱家这个光明州最大的祸根。

    同时，他也借此警告那些意图渔翁得利的盐商，挑战他的后果将极为严重。朝廷的新官员到位后，他自然有办法逐步削弱这些盐商的影响力，让他们明白，对抗朝廷的代价是致命的！

    朱立业从盐商公会出来，带领手下护卫来到港口，看着被士兵看押的盐船，心中宛如滴血。因为这些船中有很大一部分装载的是他朱家的盐货。如今船货被扣，回到家族必然要遭受责罚。

    但他心里明白，这次的事，别人或许能花钱赎罪，他却无法如此。这不是他不懂破财消灾的道理，而是深知家中的父亲只会往外花钱，想让他掏腰包，无异于登天之难。再加上朱家多年经营光明州，就连新任知府上任，也要先拜访朱家家主，这让朱家在光明州的地位如同土皇帝一般。

    每当家族遭遇危机，朱家人便会迅速撤离光明州，逃往他们在海外经营的神秘岛屿。静观光明州风云变幻，等到局势平息，朝廷需要赦免朱家以安抚民心时，朱家又以救世英雄的姿态重返光明州，继续他们的统治地位。

    这份智谋和手段，让朱家上下都滋生了一种无所畏惧的傲慢。加上他们在光明州外海经营的据点，使他们拥有了足够自保的退路。即便事情超出了掌控，凭借多年积累的人脉和财富，他们只需等待风头过去，就能在别处东山再起。

    正是凭借这份自信，朱立业清楚别人可能会屈服于威胁，但他的家族绝不会接受。如果那位钦差王知道这些年盐商公会逃避的盐税，他不可能不知道，仅他朱家走私的私盐就几乎相当于公会走私盐的三成。

    若要缴纳全部盐税，以那位吝啬父亲的性情，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因此，朱立业深知，即使他提出破财消灾，父亲更可能会选择逃跑。等风头过去，再找个借口返回光明州，继续他们朱家在光明州的无上地位。

    然而他并不知道，自以为隐藏很好的地下势力，在赵孝锡这位与众不同的钦差眼中几乎无所遁形。作为光明州的官员和世家，几乎无人不知的秘密组织“布衣阁”，又怎能不清楚呢？

    朱立业乘船离开杭城的同时，赵孝锡带领武部成员进入了整顿后的杭城海军营地。他指示这些刚经历动荡的海军士兵，立即启程离开驻地。告诉这些新提拔的海军将领，想要立功赎罪或稳固临时官职，一切都取决于这次行动。

    至于是什么行动，赵孝锡并未透露，只是告诉他们朝光明州海域前进。航行速度甚至超过了乘坐商船回光明州的朱立业。当朱立业在傍晚抵达光明州时，赵孝锡率领的海军已经抵达了光明州近海待命。

    等到附近的海面上再也看不见渔船和商船，赵孝锡在星光和月光下下令，很少夜间航行的海军士兵立即出发，前往朱家在海外的秘密基地。他必须在朱家转移之前摧毁这个基地，彻底打消他们的幻想。

    虽然夜间航行充满挑战，但在赵孝锡的带领下，海军战舰缓缓而顺利地接近朱家隐藏的海岛。当他看到前方海岛闪烁的微弱灯光，便知道离朱家的秘密基地不远了，于是指示战舰转向岛屿另一侧，避开对方的监视。

    距离海岛不远处，赵孝锡告诉海军士兵，所有战舰在此待命。他带领二十名熟悉水性的武部成员，携武器离开战舰，在星光月色的照耀下，迅速靠近前方的海岛。

    在海军战舰上，也有不少武部成员留守以防海军叛逃。尽管可能性很小，但赵孝锡必须做好准备。不把自己置于险境，是他前世今生执行任务时始终遵循的原则。

    对于赵孝锡来说，夜间游泳作战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前世他携带枪械，如今他佩剑而行。相较于前世的明劲期古武新手，此刻他的修为已超越前世无数倍。深厚的内力修为让他在一定程度上能施展更犀利的渗透偷袭战术。

    抵达海岛浅水区，赵孝锡命令武部成员迅速脱下衣物拧干，穿上略湿但不滴水的衣服，用简单的手势带领这些特训过的武部成员，迅速向岛屿另一侧推进，准备实施武力突袭，为后续的大部队强行登陆创造条件。

    经过一段时间的攀爬和穿越丛林，来到岛上有人居住的区域，赵孝锡并未急于进攻，而是命令手下武部成员开始战前侦查。弄清楚对方的防御布置，制定详细的攻击路线，一举攻入敌巢。

    对于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武部成员来说，秘密侦查已是家常便饭。他们悄然离开，各自带回侦察到的防御情况。除了在码头附近布置了许多手持火把巡逻的海盗，进入营地还设有两座箭塔作为防御。

    除了这两道防线，这座类似兵营的海盗巢穴看不到其他的防御措施。从隐藏之处，赵孝锡能清晰听见，海盗们似乎并未全部休息，远处还能听到喝酒猜拳的声音，看来这些海盗的日子过得相当惬意。

    清除这些海盗，首要任务是控制码头上的海盗船。得知负责码头守卫的只有一支六人组成的海盗巡逻队，时不时打着火把在码头上来回巡逻。此外，码头高处还有四名瞭望手不时抬头观察海面状况 在远离明州千里的神秘海域，一座被奇异力量守护的海盗岛矗立在海雾之中。海盗们深知，想要攻破这座漂浮于海浪之间的要塞，唯有正面突破他们严密设防的码头。那里，可以一览无遗地洞察大海的每一个角落。一旦官方的舰队企图来袭，他们便能迅速驾船离去，利用海洋与陆地的双重攻击，让敌军的攻势化为泡影。

    然而，对于宋朝海军，这些仅限于近海防御的战士，远海追剿海盗的经历并不多见。因此，近千名聚集在此的海盗自做起买卖以来，从未遭遇过朝廷派兵跨越浩渺的海洋来剿灭他们。

    正是由于朝廷对渡海海军的忽视，朱家才敢于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岛屿上建立起一个由家族死士领导的海盗堡垒。为了确保基地固若金汤，朱家人不惜重金填充战舰，招募亡命之徒。然而他们今日未能料到，赵孝锡，这位熟稔星辰指引航向的勇士，竟会带领海军首次深入外海，悄无声息地逼近他们的领地。论人数，海盗或许占据优势，但在陆地之上，没有了船只，他们无法抵挡受过军队训练的海军士兵。

    尤其今夜，赵孝锡率领十个武部成员，悄然接近码头，打算消灭守卫。其余的武部成员则隐蔽在箭楼附近，等待时机消灭守卫。一旦占领箭楼和防御矮墙，他们就会发出信号，通知海军快速支援，一举摧毁海盗的老巢。

    赵孝锡小心翼翼地抵达码头，看到前方六个巡逻队员，他们许久才会绕一圈来到船缆附近。巡逻结束后，他们大多会在避风处闲聊。远处的瞭望塔，四个瞭望者慵懒地监视着海面。

    如此松弛的警戒，遇上赵孝锡这样的特种兵高手，结局注定悲惨。赵孝锡用手势指挥，迅速将队伍分为两组，他带领一组去解决瞭望塔上的四名瞭望者，另一组则对付巡逻队。每个武部成员配备了一把致命的武器，在这种悄无声息的情况下，消灭普通海盗几乎万无一失。

    于是，当赵孝锡发出进攻的手势，十名武部成员逐一发起突袭。在码头的海盗还未察觉，就被潜伏在近处的武部成员用武器近距离射杀。宣告海盗的战舰已落入赵孝锡之手！

    明州附近的渔民都知道东海之上盘踞着一支凶悍的海盗团，他们船头悬挂的双月刀旗帜令人胆寒。渔民惧怕的并非远海的风浪，而是这些悬挂双月刀旗帜的海盗。这些庞大的船队时常游荡在明州周边海域，除了劫掠过往的商船，不幸的渔民也可能遭受洗劫。渐渐地，明州的渔民明知驶出一段距离能收获更多，却也不敢冒险遇见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