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旧房怪事
“等一等”,大飞严肃地说。赵甜甜和我因为大飞突然的举动被吓了一跳。大飞收回抓着赵甜甜手腕的手,感觉那一下确实很用力,赵甜甜也被吓到了。
“赵总,我需要你先告诉我这里究竟有哪里不对”大飞略显尴尬。
“这个”赵甜甜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而我也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赵甜甜平时是一个话多藏不住事的人,而今天一直在打岔,一会大酒店,一会说周边房价商场,到现在也没有和我们明说今天为什么要来这套房子。这很可疑。
气氛也陷入了尴尬。我用余光看向他俩,大飞沉默地盯着赵甜甜,赵甜甜则露出一种很为难的表情。
“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们这间房子有什么问题,因为比较特殊的原因。”赵甜甜最终还是打破了沉默,“而且我还有一个要求,你们两个要分别进去,一个人看完出来另一个人再进去看,不可以一起”
我和大飞面面相觑。
五分钟过去,大飞从门里钻出来。我站在凉飕飕门口,捉摸不透他脸上淡定的神情。
赵甜甜这个女人,我和大飞是真拿她没办法——本来听到这样奇怪的要求,我俩退堂鼓都开打了,结果赵甜甜当即给我们俩一人转了500块。
然后就是这样,大飞作为我们中唯一的男性,率先进去,结果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说“房子很正常什么都没看出来”,表情一脸淡定,也绝对不像撒谎。
我原本以为赵甜甜会指责他敷衍了事,毕竟给了钱多少性质就不一样了,而她竟然也没有任何不悦。
于是该我了,我自认为比大飞有责任心多了,还是要认真检查一番的。
推开那扇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狭窄的玄关。这个房子是真冷,绝对是夏天不需要开空调的程度。地板是实木的,深红色,老气得很,不过没有脱落,能感受到在二十年前应该是很不错的施工水平。
玄关只有两个平方左右,完全没有采光,此时我右手边和地板同色的黑黢黢的双开门正开着一个缝隙,一束暗淡的光线照进来。
我猜测这扇门应该是通往客厅的。那门缝里风呼呼地灌进来。闲置的房子难道没有关窗户吗?伴随着这个疑惑,我推开了那扇门。
说不紧张是假的,在刚才进门前等待大飞时,我看着沉默的赵甜甜猜想了好几种关于这间房子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的可能性。我尽量想的恐怖一些——比如碎尸、比如上吊、比如前房主连续身亡等等。但另一方面我知道不可能,因为如果有这么大的事,附近的人应该都知道,y镇即便人口已近百万,但也只是个镇而已,知名小区加起来就那么二十几个,哪里发生过什么更是口口相传。而且如果真是这么凶的情况,对门就不可能只放这么小一个八卦镜了,那个尺寸在我看来相当于玩具,绝对不可能经高人指点,最多是住户刷短视频看到觉得有点用就买来挂上了。
随着老旧的双开门令人别扭的“吱扭”声,强烈的光线照进了面前那个巨大的空间,着实令我心里一惊——门后面这个房子的客厅,足足有五个我家客厅大!
太奇怪了,为什么要用这么大一扇双开门把玄关和客厅分开呢?一进门通透敞亮不好吗?进门不见光可不是什么好风水。
我用脚步丈量着客厅的尺寸,进深大概8米,开间也要7米多,对面是一扇宽度差不多有5米的超大窗户,墙壁涂着绿色的乳胶漆,虽然陈旧但并没有什么磕碰,深绿和黑红色木质地面组合在一起,让人感觉像穿越到民国电视剧里,这种配色显得阴仄仄的。
可能由于窗户特别大的缘故,整个客厅虽然是北向,却一点都不阴,反而有种微风拂面的凉爽感。
我看向窗户,明白风是哪儿来的了——靠左的玻璃已经破裂,那块窗户被卸下来,而旁边躺着一块木板,看来可能窗户坏了之后有人怕风把房子吹坏,就钉了一块木板在原来漏风的位置,而不知为什么这块木板现在掉了。
我把木板扶起来立在窗边,没有钉子和螺丝刀,只能先这样。我突然发现木板上有一行数字“197549500”,数字整个被人很暴力地刮掉了。但依稀可以辨认像是一串手机号,只是有两个字符完全看不见。我拍了照,在空旷的房间继续探索。
木地板因为年久失修微微有点变形,每一步都引起下面龙骨的共振,在空旷的房子里混响异常的大。
我仔细观察着墙面,吊在顶上的长条灰尘说明空气常年干燥,暖气背后有大片熏黑的痕迹,墙上的插座有换新,通过型号可以看出来这个房子至少在2000-2010年是有人住的。
所有家具都被搬走了,甚至连摆放过家具的痕迹都被灰尘掩盖了。
总体而言房屋和客厅都方正,不存在太大的格局瑕疵。我走到客厅一角,这里有3级台阶,上去就是厨房和餐厅的区域——这样高低错落的设计现在基本看不到了,我只记得在千禧年的都市剧中非常流行,可能是台阶会营造一种豪宅的感觉。
这时我发现,房子两个卧室的门,一个在台阶上,一个在台阶下,而为了找平,台阶下的那间卧室的地面架得巨高无比,简直都和床一样高了。
不相通的房间哪有找平的必要啊?我感到疑惑。我走进那间卧室——严格来说是像上床一样“爬”进去的,发现垫高的部分竟然没做储物榻榻米,是硬生生地把地板垫起来近50公分,这个房主的脑回路我着实有点不理解。
我下来,继续检查餐厅厨房厕所,都没有发现问题,只是一间普通的十多年没住人自然老化的房子而已。于是我拿出罗盘尝试看看立向和理气上是否有什么异常。
说来惭愧,我的罗盘是大飞买罗盘送的。他花五位数买了一个可以发射八个方向激光的罗盘(虽然我觉得那这个东西就像小学男生的玩具一样酷炫又滑稽,但不否定它真的有用),买的时候店家送了他一个普通款,也算够用,于是他随手送我了。
但大飞这个家伙是真的不负责任,他今天绝对没有带他的罗盘出门。如果他带了罗盘,他不可能五分钟就看完出来。
罗盘显示子山午向,不得不说,平原城市因为没什么复杂地形又不受到河流干扰的缘故,基本大多房子都是正南正北,体现在罗盘上就是无外乎子山午向或者癸山丁向,不像我长大的地方,因为黄河的缘故什么乱七八糟的朝向都有。
我拿着罗盘在不同的点测量,果不其然还是那间卧室发现了异常。
按理来说只要不受到电磁干扰,指针一般不会抽搐,如果气的运行不乱,指针也不能总飘,我尝试了分别以地面高度和那间卧室的地面高度以及离地1米的距离测量,指针都飘忽不定。
但这间卧室也算明亮宽敞,虽朝北但是给人的感觉是舒服的,说有什么脏东西,我认为完全不像。
我掏出手机,录下了指针摆动的样子,收起罗盘,准备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客厅的大窗户也朝北的,看出去是对面的楼,没什么形煞,距离不近,算是有个明堂。
另一边厨房和厕所的窗户被彩色玻璃纸贴住了,只留了旁边一间卧室朝南。正当我疑惑为什么主人要把南边采光最好的厨房大窗户贴住时,同向的另一间卧室的窗户给了我答案——那个窗户看出去,刚好是那个诡异夸张的福禄寿大楼的后脑勺。
说实话,这个景象还挺震撼的,我站在窗口好久,发现这个建筑外立面是一片一片彩色瓷砖贴成、并且还做了弧度和异形,难怪20多年过去他们依旧鲜艳。
其实,我站在每个窗口都是为了观察窗外的外局。外局会对一个房子的风水产生很大的影响,而这个后脑勺,我确实一时半会想不出该怎样准确解读,兴许是一种主人容易被忽视,被神明置之不理的外应吗?
我拍了一张最贴近视角的这幅景观的照片,准备回去和大飞探讨一番。
门口传来赵甜甜轻轻敲门的声音,问我是否结束了,我看表,发现竟然已经过去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