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 章 打醒皮丘
当然，有些事情并不用太着急，先把饭庄经营起来，其他的再逐步完善也行。白衡和万金油以及皮老板商量好了如何把住宅院改成饭庄的细节之后，白衡便指示给万金油一些经营事宜，让他去联系工人进行装修。另一方面，他也该去处理皮老板儿子的事情了。
白衡先详细地询问了一下皮丘的病情，他犯病后是什么状态？一般都是由谁来治疗他？皮老板详细做了解答。原来皮丘这心疾除了平时身体较弱以外，当受到劳累或者较大的心情波动时，就会心口疼、憋气，严重时还能昏厥过去。这时就必须得服用参黄救心丹。这救心丹是王城神医周圣手的独门秘药。周圣手家里世代行医，医术高明，开了一家医馆名叫宝芝堂，尤其擅长医治心疾病。
白衡想了想，对皮老板说：“皮老板，你儿子皮丘这么沉沦下去是不行的，他日后的日子还长。他虽然不能干重体力活，但还是可以干一些工作的。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把他从这个心理困境中解脱出来。不过这样的话可能需要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不知你们二位可愿意试一试？”
皮老板夫妇听到此话，都有些犹豫。能让儿子从困境中走出来，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他们也担心，这个特殊的手段会不会让儿子心疾病突发，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于是皮老板迟疑地问道：“请问东家，那您这种特殊的手段会不会要了小儿的性命？”
“那倒不至于。如果你们愿意尝试的话，我们可以聘请周圣手同行，这样万一你儿子发病了，就可以得到及时的救助，不至于发生危险。”
“怎么？还得带着医生一起去，这么危险的吗？”皮大嫂也是一脸的担忧。
“万事都有风险，带着医生过去也是为了防范万一，把危险降到最低。怎么样？你们想不想试一试？”
皮老板二人小声商量了一会儿才说道：“东家，能让小丘走出困境开始正常的生活，那当然好了。只是周圣手恐怕不是那么好请的，他的一粒救心丹都要 1000 文，要想请他出诊，恐怕诊金会很高。”
“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那些你们不用操心。皮丘如果变好了，我还要培养他当小掌柜的，你也知道，现在我的买卖越来越多了，但是这可靠的掌柜的却很难找。”
“什么？还要培养小丘当掌柜的？”皮老板夫妇一听此话，顿时惊喜不已。皮丘有了心疾病，不能干体力活，如果能当个掌柜的做做管理，那反而他的后半生有了着落了。“我们愿意，我们愿意试一试。”皮掌柜夫妇最终下定了决心。
白衡让万金油去张罗开饭庄的事宜，自己则领着皮丘、皮老板夫妇去宝芝堂请周圣手。宝芝堂坐落于王城的济仁坊，是王城远近闻名的医馆。周圣手名声不错，看病价格很是公道，即使有些穷人一时拿不出钱来，也可以用物抵价，甚至可以通过劳动抵诊金或是短期拖欠。周围的百姓生了病，都来这宝芝堂看病。由于周圣手医术高超，甚至许多王孙贵族也前来找他诊治。
一行人来到宝芝堂，求见了周圣手。周圣手是一名 50 岁左右的老者。白衡将邀请周圣手出诊的事情一说，周圣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慢声说道：“医者仁心，而且此时并没有病人需要我诊治，老夫倒是愿意陪你们出诊一趟。只是我出人是需要收取费用的，根据远近收取不同的诊金。你们说的那个地方是要出王城的，虽然不算远，但是诊金也要 800 文每次。另外我还要带着一些丹药以备不时之需，其中最贵的自然就是救心丹，大约要 1000 文 1 粒。这个价钱你们能接受吗？”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白衡点点头。周圣手要的这个价格虽然不低，但也基本合理。一两千文对于白衡来说，倒也不算什么。
谈好了价钱，周老爷子收拾好了医药箱子便来到了门口，这时他的小童子已经为他准备好了马车，这辆马车并不大，但里面铺得很软和，毕竟这周老爷子也一把年纪了，又要经常四处奔波，没有一辆舒适的马车恐怕是不行的。不过这辆马车比较小，坐上了周老爷子和他的书童就坐不下别人了，白衡只得租了一辆驴车跟随，他本有心去找李老实和李老蔫送菜的驴车，后来一想，还得跑几个街区去找太麻烦了，也就算了，反正租驴车也不贵。
一行人来到皮老板家，皮老板的院子还是不小的，毕竟是郊县，地皮还算宽裕，不过已经有些破旧了，院墙和房屋一些破损处都是用一些砖瓦凑合着修补了一下。
进了院门，皮老板指着一间紧闭的房间小声说道：“东家，到了，我儿子就在里面。现在他把门儿锁上了，谁也不见，谁说也不听，送饭也不好好吃。真是没法子呀！”
皮老板说完去推了推房门，里面锁住了，只听见里面传出一声生冷的话语：“别来烦我。我什么也做不了，不要骗我了，我什么也做不了，我也不去。我就等死了。”
皮老板夫妇又敲了半天门，硬是没人开门。只得歉意地对白衡说道：“东家，你看这不孝子，就是不开门儿，这可怎么办呀？”
白衡微微一笑，对皮老板夫妇说道：“皮老板，你们让我来试一试吧。不过你们最好出去这个院子，我怕一会儿我的方式你们受不了，如果你们过来搅局的话，这件事情就不美了。”
皮老板夫妇二人半信半疑地出了自家的院子。白衡咣当一声便关上了院门儿，上了门栓。
此时小药童早已搀扶着周圣手在院子中找了个凳子坐下了。周圣手将药箱放在桌子上，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被请来只管救人，其他的他并不想多管。
白衡走上前来向着周圣手拱手说道：“周老爷子，这皮小子的病想必你也熟悉。如果一会儿他发病了，您有把握医治吗？”
周圣手点点头说道：“他的病情虽然加重了，但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没有其他问题的话，老夫还是有把握的。”
“既然如此，就请老爷子移步随我而去，如果皮小子不发病您不用管，如果他发病了，您再出手相救可好？”
“正该如此。”周圣手让药童背起了药箱子，二人便站起身来，跟随在白衡身后。
皮老板夫妇站在家门外面儿，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白衡这人他们虽有接触但并无深交。不过他们与万金油都十分熟悉，万金油对白衡十分信服，并且经常夸白衡这个东家有本事，这让二人对白衡也稍微有了一些信心。
二人正趴在院门口门上听着，突然院子里传来“咣”的一声，好似是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接着便传来了皮丘的叫喊声：“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把我们家的门踹了？你们要干什么？”接着便是“啪”的一声，然后就是皮丘的一声惨叫。接着便是皮丘的哭喊声传来：“你们干什么？你们怎么打人？你们快出去，来人呐，来人呐！”接着也突然没了声音，显然是皮丘心绝病发作了。皮老板夫妇二人面面相觑，推了推门，远门儿在里面反锁着，二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着急地在村里面喊了几声：“东家，东家，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儿，你们不要进来。”白衡的声音远远传来。过了一会儿，里面又传来了皮丘和白衡的争吵声，显然是皮丘已经被救醒转过来，不过这争吵声小了很多，还夹杂着混乱的哭声。皮老板夫妇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突然又传来了皮丘激动的喊声：“啊”的一声高喊，“谁说的？才不是呢。”接着又没有了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心脏病发作了。又过了一会儿，又有了声音，只不过这次是单纯的哭声，是皮丘嚎啕大哭的声音。这呼声让皮老板夫妇的心更加难过，老两口儿不由地潸然落泪，心中希望儿子不要有个三长两短。皮丘哭了很久，哭得很悲伤，哭出了他内心所有的委屈。这哭声慢慢小了下去，院子里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皮老板二人连忙抹去眼角的泪水，趴在院门儿上仔细听着，盼望这里面早点儿出现声音，那说明如果儿子又昏厥了，又醒过来了。可是许久院子里都没有传来声音，就在皮老板夫妇二人就要拍门的时候，院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白衡开门而出，后面跟着不停抹着眼泪儿的皮丘，脸上挂着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皮老板夫妇一见，连忙焦急地问道：“小皮，你没事儿吧？”
皮丘擦了擦眼泪，上前扶住二老说道：“爸妈，我错了，以前是我不对。以后我要跟着白大哥学做生意，挣了钱好好孝敬你们二位。以前是我混蛋，不懂事，你们原谅我吧。”
“小皮你想通了就好，你想通了就好。”皮老板夫妇一听这话，感觉这么多年的委屈、这么多年的辛苦都没有白费。挣再多的钱也换不来儿子懂事了。只要儿子想通了，心情平稳了，不经常犯病，再加上他们一家三口努力挣钱，那以后的小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皮老板夫妇二人这时才想起了白衡，二人扑过去，“扑通”便跪在地上：“东家，谢谢你救了我们的儿子，也救了我们全家。”
“快起来！”白衡皱了皱眉，他最烦这些人跪来跪去的，有话不会好好说，还得自己去扶着。扶起了皮老板夫妇，白衡转身望向身后的周圣手。此时周圣手正站在院子中，捋着腮下的胡须微微点头，望着白衡等人。白衡一拱手说道：“多谢周老爷子圣手回春，救回皮小丘。该算算诊费了。”
周圣手微笑着说道：“出诊一次诊费 800 文，用了两个救心丹，药费 2000 文，一共 2800 文。”
白衡连忙掏出了 2800 文，递给了周圣手的侍从。周圣手拱拱手说道：“既然已经没有事了，那么我就回去了。哪天让皮丘到我的医馆来，我给他开一副调理的方子。相信他服过以后会越来越好。”
皮老板夫妇二人闻听此言，知道皮丘以后心结解开，应该就不会经常性心厥了。二人又深深给周圣手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周老爷，多谢你救了小皮。”
周圣手拍拍皮老板的肩膀说道：“要谢就谢谢白老弟吧，真正救了小皮的是他。”说完周圣手挥挥手，领着侍从上了马车。
白衡挥挥手，高声说道：“周老爷子慢走，今天辛苦了，恕不远送。”
周圣手挥挥手说道：“白老弟更辛苦，这人呐，不怕辛苦，就怕命苦。告辞了。”说完便钻进了马车。小童一甩马鞭，马车慢慢驶远。
待周老爷子走远后，皮老板连忙向白衡说道：“东家，以后我们我们一家三口可以任凭差遣。”
“是呀，白大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都听你的。”皮丘也上来表态。
“叫什么白大哥，叫东家。”皮老板见儿子不懂尊敬，连忙教导。
“哎，就叫白大哥，叫白大哥就行。老皮，这个听我的，我这人就讨厌繁文缛节。”
“就是。我就听白大哥的。”皮丘一脸崇敬的望着白衡，白衡的手段虽然激烈，却为他打开了一条崭新的道路，他终于可以不再憋屈的活着了，人生有了奔头，一切都不同了。
“小皮，你真的愿意跟着我去做事。”白衡背着手问道。
“那是自然。白大哥，我一切都听你的，我要努力挣钱，孝敬爹娘。”
“好的，没问题，既然你要听我的，那么你的一切都得听我的安排。明天开始你就跟着万金油去找老私塾学习识字算账，等你学的差不多了，我让你当小掌柜的。”
“好的，白大哥，我听你的，我一定好好学，回头你让我当大掌柜咋样？”
“叫东家！”皮老板在旁边小声地叮嘱道。
“好，只要你能力够，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