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擂台初战

    那名东海派的弟子点点头，冲着台下的东海九郎招了招手，大声说道：“九郎，该你出场了。”

    台下坐着的东海九郎，年龄约三十来岁，中等身形。头上的长发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红绳绑在脑后。脸上的胡须，只在下巴处留了一小撮短短的胡子，其他的地方都刮得干干净净。东海九郎穿着东海派统一的黑色武服，他的腰上系着一根橘色的腰带，背上背着一把细长的钢刀。东海九郎听见有人向他挑战，神色傲慢地怪笑了一下，慢慢站起身，向擂台走去。两名东海派的弟子立刻双手搭成了一个人梯。不过，东海九郎并没有想要踩着人梯上台，他走过去，张开双手，在两名弟子的肩膀上拍了拍。两名弟子心领神会，双手不再搭成人梯，而是两人在保持半蹲的姿势下，两人伸出胳膊，互相抓住对方的肩膀，形成了一个稳定的拱形。东海九郎猛地一跳，单腿在一名弟子的肩膀处用力一蹬，身形顿时拔高一人多高，稳稳地站在了擂台之上。擂台之下的人们一见，纷纷喝了一个彩。

    东海九郎往前紧走几步，直到来到泰山派顺子的面前才停住脚步，紧紧地盯住顺子，阴冷地说道：“是你要挑战我？”

    顺子被他阴冷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毛，气势已经弱了几分，有些结巴地说道：“在……在下泰山派顺子，请教师兄高招，请师兄手下留情。”

    东海九郎嘿嘿笑了两声，并不答话，缓缓后退了几步。他缓缓伸出右手，反手一拔，“噌”的一声抽出背上的刀。

    只见这把刀刃长约三尺，刃宽一寸，刀把长约一尺，是一把双手刀。刀身平直，刀刃修长平直，仅在刀尖处略有上弯，刀尖为斜尖。刀型有点类似于苗刀，但比苗刀短，刀背则异常宽厚。

    白衡一看此刀，感觉有点像后世的武士刀，心中不由地又对东海派产生了疑惑。周围的人群也纷纷议论，这到底是一把什么刀？有的说是苗刀，有的说是直刀，还有的说是横刀。这时，旁边那位“八卦万事通”胖大叔又说道：“各位有所不知，这把刀的刀型属于窝刀。这窝刀介于苗刀、直刀和横刀之间，刀身平直，可刺可砍。同时，窝刀比横刀刀刃宽厚，虽然削弱了切削的功能，但又增加了打砸的招式。这窝刀在王朝用的人并不多，今天大家算是开了眼了。”

    台上那名东海派的主持弟子，见比武者双方都到了场上，便拱了拱手，朗声说道：“下面比武正式开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刀剑无眼，挂彩难免，既然敢上，好自为之。”说完，那名弟子转身跳下了舞台。

    泰山派顺子这还是第一次站在这么正式的擂台上，再加上对手是素有凶名的东海派，心中更是紧张。还没动手，头上的汗珠已经大颗大颗地滴了下来。顺子摆开招式，是防守的招式，两眼紧紧盯着东海九郎。东海九郎慢慢地弯下身形，单手持刀，摆了个架势，另一只手向着顺子招了招手，意思是说你先进攻，眼神中充满了轻蔑。

    顺子站在原地，既不敢进攻，也不敢挪动，紧张得手和脚都抖了起来。台下的人群见两方迟迟不动手，纷纷坐不住了，纷纷大声喊：“上啊，打呀！”泰山派的两名弟子也大喊道：“顺子，打他！别怕！打他！”

    听到此话，顺子一咬牙，大喊一声，冲过去举刀便砍。正是一招“泰山压顶”。这招“泰山压顶”，正是泰山派的绝活儿，讲究气势磅礴，以拙制巧。泰山压顶对敌人当头劈砍，对手只有招架这一招，如果不招架，而是进行还击的话，是无法躲过这当头的一刀，必被砍中丧命。但如果后退躲避，那么就失了先机。

    那东海九郎并不躲闪，见顺子大刀已劈到了眼前，迅速双手持刀，迎上去便是一击。两人双刀相交，当的一声巨响，招式顿时一停顿。泰山派用的是偃月刀，刀刃较宽，刀背相对较厚，属于重刀。而东海派的刀，刀身虽然狭长，但是刀背更加宽厚，整体重量也不轻。双方相交，半斤八两。但是顺子是自上而下借力劈砍，东海九郎由下向上招架，由此可见，东海九郎功力远超于顺子。

    一招完毕，东海九郎马上转身横劈，速度飞快。顺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慌忙中举刀阻挡。当的一声，连人带刀，被砸得向后摔去。东海九郎两招完毕，并不停歇，甩手一转，又是第三斩，斜劈而下。只不过没想到顺子竟然如此不济，被自己上一刀砸得向后摔出去很远，这一劈居然劈空了。

    顺子摔倒在地，见东海九郎紧随而来，一道刀光就劈在自己身后。如果自己再摔得近一点儿，恐怕此时已经成了刀下亡魂。见东海九郎拔刀转向，又劈了过来，慌乱中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后滚去。只可惜这擂台不大，一下滚下了擂台，摔在了人群之中。

    东海九郎见顺子摔下擂台，气得怪吼一声，口中低声说道：“算你小子跑得快，否则必让你好看。”说完，翻身跳下擂台，坐回了凉棚。

    台下的众人想不到比试这么快就结束了，反应慢的都不知道擂台上发生了什么事，泰山派的顺子就摔下了擂台。泰山派的另外两名弟子连忙过去扶起了顺子。顺子坐在地上却并不起来，心中惊魂未定，暗叹幸亏自己滚得快，否则非得死在台上。顺子又在地上缓了好半天，才慢慢地坐起来。在两名师弟的搀扶下，回归饭店。他的大刀自有人帮他捡了回去。

    就在台下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白衡也在回想刚才东海九郎的几招。这四连斩，从站姿和劈砍，都类似于后世的武士刀法，这让白衡对这东海派的怀疑大大增加，难道这个世界也有岛国？

    白衡见那“八卦万事通”胖大叔正在和周围的人白话，连忙过去，拱手一礼问道：“这位老兄当真乃见多识广之人，在下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

    那人被人夸奖，自是十分高兴，当下连忙说道：“不敢不敢，不知这位兄弟有什么事情要问的。”

    白衡说道：“这东海派的名字十分奇怪，难道咱们王朝的东面有大海，有岛屿不成？难道还有什么岛国吗？”

    “哎，这位老弟。”那胖大叔想了想说道，“咱们王朝乃至整个帝国都是一个内陆之国，哪有什么海和海岛。只有向北极北之地和向南极南之地，走到陆地的尽头，才能望见一望无际的大海。所以这东海派未必是东边大海的意思。”

    这人信誓旦旦地说出此话，想必不虚。既然东边没有大海，那么自然也不存在岛国一说。那么这里出现的这些东海派，就与岛国武士没有了关系。这让白衡对这件事情更加迷惑。

    泰山派的惨败，使得许多跃跃欲试的武者都犹豫起来，不敢再轻易去挑战。这时，在不远处饭馆的二楼，五岳剑派们更加郁闷。衡山派看着其他四家门派，他们是被挑战派，总不能现在就派人上擂台吧。只是希望其他门派能派出高手去试试。本来其他门派见泰山派派出了外门弟子，心中均有此想法。可是看到顺子的遭遇，知道下一个外门弟子再去的话，很可能就没有顺子那么幸运了。虽然在王城之中比试不至于被击杀，但是受伤的可能性已经很大了。那么就只能派出内门弟子去挑战了。不过这样的话，如果赢了还好，输了的话，门派的脸面也是挂不住的。不管怎么说，泰山派已经出了力了，其他的三个门派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嵩山派和衡山派都默不作声，华山派却是坐不住了。华山派掌门大师兄詹青云站起身来，说道：“咱们五岳剑派，什么时候怂成这样了？既然你们都不敢出来，就让我去会会他们。”

    其他门派见詹青云站了出来，自然是乐意的。

    “且慢！”华山派二师兄李青山站了起来，拦住詹青云说道，“大师兄，咱们华山派分舵还得由你主持，你不能随便出手。这一场就让师弟我为你代劳吧。也让这帮宵小见识见识咱们华山派的实力。”

    詹青云拍了拍李青山的肩膀，点点头说道：“师弟，万事小心，输赢不重要，千万别受伤。”

    “放心吧！”李青山撩了一下长袍，往外走去，后面的几名弟子连忙跟上。

    来到擂台前，有两名弟子搭了个人梯，想让李青山借梯而上。李青山微微一笑说道：“不用。”然后将大刀交到一名弟子手中，缓缓地脱下了外穿的长袍，露出了里面的短衫长裤。

    李青山对那名拿刀的弟子说：“师弟，麻烦你一会儿等我上了台，将我的大刀扔上来即可。你们几个瞧好了，师兄今天让你们长长眼。”李青山说完，后退两步，接着向前紧跑两步，猛地一跳，跳起一米多高，随后单脚在一个木柱上轻轻一点，身体一转又拔高一米便翻上了擂台。

    “好轻功！”台下看客们顿时欢声一片。那名持刀的师弟将刀带鞘朝台上一抛，李青山看准刀的来势，右手一把抓住刀柄，持刀在空中一转，刀鞘顿时被甩出，又落回台下。那名弟子连忙双手接住。这一招自然又是博来了阵阵喝彩。

    李青山怎么也是内门弟子，五岳剑派内门弟子，自然不能再去对战八郎、九郎之辈。他想了想，冲着东海派掌门抱拳，大声喊道：“就请东海五郎前来一战。”如果东海一郎到九郎是按照武功由高到低排列，那么李青山挑战五郎，就是挑战这九人中武功中间的一位，这也算是上下留有余地。

    凉棚中，东海五郎听见有人挑战他，咧开嘴嘿嘿一笑，站了起来。东海五郎长着一个方方的脑壳儿，一头稀疏的长发，也用一根红绳儿扎在脑后。他的年龄应该已经超过 30 岁。东海五郎穿的虽然也是帮派统一的黑色武士服，不过他的腰上却系着一根蓝色的带子。他的窝刀不像九郎一样背在背后，而是跨在腰间。东海五郎向着擂台走了两步，然后就迈步跑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临近擂台，东海五郎用力一蹦，接着一个翻身就轻飘飘地落在了擂台的一角。东海五郎慢慢转过身来，冲着李青山呲着一口黄板牙，咧嘴一笑说道：“是你要挑战我吗？那还等什么？出刀吧！”

    李青山摆了个架势，冲着东海五郎说道：“请拔刀。”

    东海五郎左手扶着刀鞘，右手抓住刀把，却并没有拔出刀来。他见李青山不进攻，就弓着身子，保持姿势慢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似乎他背着一座大山一样，行走的线路却诡异的很。

    李青山看着东海五郎的步法，眼中的凝重之色越来越重。他似乎看出了东海五郎行走的轨迹，那每一步跟每一步连起来，形成了一条完美的曲线。他感觉这条曲线一旦形成，最终将酝酿出完美的一刀，也将是自己无法抵御的一刀。李青山不敢再等待，向前两步，并未用刀去砍，因为他知道东海派的刀更擅长砍与砸，自己与他们对抗是占不到便宜的。他刀尖一抖，用的却是一招剑招，用刀尖扎向东海五郎的软肋。这一招十分巧妙，东海五郎的刀还没有拔出来，就算他现在拔刀，刀的弧线也会在身前从左下到右上。而李青山这个刀尖扎的角度，正好完美地避过了东海五郎出刀的线路。除非东海五郎躲避，否则的话即使他拼着两伤拔刀砍向李青山，李青山胸前虽然挨上一刀，但是东海五郎左腹心脏附近也要被刺进一刀。由于李青山刀尖在前，东海五郎出刀在后，那么东海五郎的刀可能刚刚伤到李青山，李青山的刀尖就已经捅入东海五郎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