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内外疲门
出了金豹客栈，却见天智道长正在朱雀大街上，将那些茶叶蛋，分给一些乞讨的儿童。看到这些，白衡对他的气才消了一些。不过心中想到，这 580 文如果买一些粮食送给这些儿童岂不是更好？给他们买这些高价的茶叶蛋，只能解决他们一顿的温饱。心中对他这种做法还是非常不屑。
天智道长分完了茶叶蛋，见白衡走了过来，指了指路边儿的台阶儿，说道：“走，坐吧。”二人找了个台阶坐下，天智道长开口说道：“白施主，今天想让老不要脸的给你讲讲哪段儿啊？”
听到这话，白衡自然明白天智道长让自己钱包大出血的缘由了。心想算了，反正自己也是不差钱儿的人。于是脸上微微一笑，说道：“那就请道长接着往下讲讲吧。”
“好嘞，那今天咱们就说说疲门吧。”
“疲门仅次于惊门，位于江湖八大门之二，地位也很重要，因为它研究的是人自身的学问。严格说起来，疲门的始祖是黄帝轩辕与炎帝神农，他们也是传说中中华民族的始祖，疲门的经典当然是《黄帝内经》与《神农本草经》。
疲门讲究的是行医济世之道。这里的行医不仅包括江湖游医，也包括坐堂医生，甚至包括巫祝等等，只要是用各种办法给人看病，皆归疲门。疲门中人拜的祖师爷有两位，医圣张仲景与药王孙思邈。但是如今说江湖疲门，大家指的大多都是游方郎中。
疲门分内外，外疲更多是些骗子，卖假药的，专治绝症的，卖祖传秘方的，包治百病的……这些都是外疲门的骗子。外疲门专治得了重病或绝症的病人，正规的医生看不好，家属只好求助外疲门，结果通常是病人病没治好，人也死了，钱也被疲门弟子给掏干净了——病人死后，病人的老婆孩子也都没钱过日子了。所以，谁遇上疲门弟子，谁就要脱层皮（疲），这也是疲门“疲”字由来的一种说法。
内疲则是指有真本事的疲门弟子——他们并不是骗子，也曾是堂堂正正给人看病的医生。但是由于某些原因，比如遭人陷害、医患事故等，他们没办法再坐堂，所以就只好在江湖上混着，靠着医术四处救人为生。碰到内疲门人是非常幸运的，他们通常有精湛的医术，或者秘术偏方，同时又有医者仁心，很多穷人身患重病却没钱医治，只有遇到内疲门人才有一线生机。
怎么样？听了这疲门，是不是对我们江湖八门又有了新的了解？我们江湖八门不光是为了骗人钱财，也有急人所急、救人危难的一面呀。”
天智道长又讲了几段关于王城里面疲门儿的小故事，听得白衡也是兴趣盎然，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两人正聊着，远处一声鞭响，万金油领着车队款款而来。白衡连忙告别了天智道长，迎了上去。
“掌柜的！”万金油向白衡行礼。白衡点了点头，和万金油一起上了驴车。万金油则继续驾着驴车前进。在驴车上，万金油跟白衡说了说最近生意上的事情。最后，万金油说道：“东家，胖保长让你有时间回去一趟。他说你毕竟是保子里的人，虽然在王城做生意，但每过一段时间还是要回去打声招呼。这是保甲管理的规定，保子里所有人的情况，每过一段时间他是要向官府汇报的。”
“好的，我晓得了。”白衡想了想，自己最近一直在王城忙活，确实也该回去看看了。众人来到金豹客栈，今天葛掌柜并没有特殊的消息留给白衡。万金油卸完菜后，白衡便和万金油离开了。衡山派那边有热闹，今天是东海派设立擂台的第一天，这个热闹白衡自然不能错过。离开万金油等人，白衡一路来到衡山派所在的盛德坊，刚到坊区附近，就见坊区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平时畅通无阻的坊门，今日居然设卡收费了。好在收的并不多，商贩们收费加倍，普通民众每人一文。不过，今天盛德坊似乎成了王城的焦点，成千上万的人都来这个坊区看热闹，这对于盛德坊来说，还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交了钱，进了盛德坊。只见这个曾经冷冷清清的坊区，如今已经成了车水马龙、人潮汹涌的坊区。穿着各式各样的武林人士和普通百姓都赶来看热闹，各种小商小贩自然也不能放过这个发财的机会，纷纷来到这个坊区售卖。这个坊区的酒肆茶楼个个爆满，今天一天的生意恐怕比过去一个月的生意都要红火。许多本来不是酒肆茶楼的店铺也纷纷在门口置上几张桌子，贩卖起了茶水点心。即使这样，仍是供不应求。各种点心小吃价格都翻了几倍。这东海派设擂比武，把这盛德坊办成了一场盛会。
来到衡山派所处的街区，这里已经人潮汹涌，到处挤满了人。一些江湖人士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八门中人各显手段，人群中丢钱包的事件很快多了起来，大喊大叫、大哭大闹的声音不绝于耳。自然是那盗门的杰作。今天，盗门的兄弟自然是赚得盆满钵满。
白衡顺着人流向前挤，好在他身宽体壮，一般人还真挤不过他，竟然让他慢慢挤到了擂台的前面。只见在衡山派门前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一夜之间，东海派便在这里立起了一座擂台。这座擂台比较奇特，虽然不大，但是一个长方形，长约四丈，宽约两丈。擂台距地面大约一人来高，下面有粗木头做了支架，上面铺设了木板。最让人奇怪的是，这擂台并没有设置台阶，也就是说，要想上擂台，就得用其他的方式上去。在擂台的后面不远处搭了一个凉棚，凉棚里坐着东海派的一些弟子，其中最突出的自然是接受挑战的那九名弟子，坐成长长的一排，身姿端正，煞是威武。周围的人群议论纷纷，白衡很快搞清楚了他们的名字，或者说，这更像是他们的代号，他们九人分别叫做东海一郎、东海二郎、东海三郎，一直到东海九郎。听到这些名字，白衡心中有一股异样的感觉。曾经的时代有一个岛国，也是喜欢用这种方式命名，而且似乎也在东海附近。难道这东海派跟那个岛国有关系？
白衡的身边，一个白胖子正兴高采烈地给周围的人讲着八卦新闻。这人一看就是个消息灵通人士，这些八卦讲得有鼻子有眼。最后，这个胖子居然也讲到了这个门派起名字的问题。原来在这个大隶王朝以及周边的几个王朝，都有把儿子按照大小排名叫做一郎、二郎的习惯。这个事情，才打消了白衡的疑虑。原来在这个时代，大家普遍习惯把儿子叫做几郎。既然这样，某一个门派把入门的弟子按照排名叫做一郎、二郎等也就可以理解了。
时辰到了，东海派的弟子们一阵骚动。很快，便有几人来到了擂台旁。其中两名弟子搭了一个手台，第三名弟子则轻轻一蹦，蹦到了手台之上。手台的两边弟子，手一使劲，将第三名弟子甩上了高台。
只见那名弟子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地落在了擂台之上。他先向四周打了一个四方揖，然后才朗声说道：“王城的各位朋友们，各位武林兄弟们，我们东海派有幸获得了争夺咱们王城三十六天罡的资格。一个月之后，我们将与衡山派进行比武，以争夺这盛德坊的归属。我们东海派在这一方，近年来有幸出了几名出众的弟子。今天就给大家亮亮相。请各位武林朋友们手下留情，多多指点。这次我们派出挑战衡山派的九名弟子，是我们东海派最出众的九名弟子，他们也因此获得了我们门派最高的名誉称号，那就是东海一郎、东海二郎、东海三郎、东海四郎、东海五郎、东海六郎、东海七郎、东海八郎、东海九郎。九位师兄，他们代表了我们东海派武士级中的最高水平。今天，他们全部接受挑战，望各位朋友不吝赐教。”
那名弟子说完，站在了擂台的一个角上，双手抱拳，静静地等待着挑战者的上台。台下人群议论纷纷，但是并没有人第一个上台。
在擂台斜对面的一个酒楼，二楼的一个包间里，坐着五岳剑派的诸位掌门。此时，衡山派掌门大师姐邵雨菲正领着一众弟子，坐在一张桌子上。她见擂台前久久无人登台，于是端起一杯水酒，向大家拱手说道：“首先，我们衡山派感谢其他门派友人们的大力支持，感谢各位今日愿意为我派助威。第一杯水酒，我先干为敬。”
邵雨菲说完，举杯一饮而尽，然后望向其他各大门派中人。众人都默不作声，这时，只见嵩山派掌门大师兄叹了口气，说道：“邵师妹，你也太意气用事了，非要答应东海派的比试。否则，凭咱们五岳剑派在王城的关系，又哪能让东海派闹出这么大的阵势？事到如今，我们其他四门派，只能为你们助阵了。你们衡山派要早做打算，千万不要输了第一场比试，如果你派被迫退出三十六天罡，到时候岂不是丢了咱们五岳剑派的威风？”
“谢师兄，咱们五岳剑派又怕过谁？我们衡山派若是不答应他们东海派的比武，那才是丢了咱们五岳剑派的威风。而且，我们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总不能靠着咱们五岳剑派的庇护，一直避而不战吧，那岂不成了武林的笑柄。这次比武，我派必会竭尽全力。此战之后，如果我派确实技不如人，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如果……”
“好了！”那嵩山派的掌门大师兄还要说些什么，泰山派大师兄出声阻止。他顿了顿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今日衡山派有难，其他门派，自该鼎力相助，咱们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吧。今天就让我们泰山派开个头儿，为少师妹们长长眼。顺子，你先去打个头阵，去挑战他们东海九郎。”
泰山派站在桌子旁边的一名弟子听见掌门大师兄叫自己的名字，一脸的愕然，指了指自己说道：“大师兄，我啊？我可是个外门弟子，我能行吗？”
“怕什么？顺子，你虽然是咱们泰山派的外门弟子，但是你在众弟子中，确是悟性最好的一个，武功在他们里面也是出类拔萃的。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比试，你怕什么？好好打，如果打得好了，我就让你成为内门弟子。”
“好吧。”那名叫顺子的弟子有些不情愿地转身下楼，准备去进行挑战。
“等一等。”泰山派大师兄想了想，让旁边的人取来一把白铁刀，递给顺子，接着说道，“顺子，这把白铁刀赏你了，把你那把铸铁刀丢了吧。毕竟是代表咱们泰山派出战，别太丢人了。”
“多谢大师兄。”顺子连忙接过白铁刀，顿时喜笑颜开。这白铁刀可要几千文，顺子一直没舍得买，今天大师兄给了一把作为奖励，这出场比试就值了。
“你们两个跟着顺子一块儿去，到时候把他送上去。”大师兄又安排了两个人跟着顺子一块儿去了。
顺子出了酒楼，举着白铁刀兴高采烈地冲着人群喊道：“都给我让开！都给我让开！让我来见识见识东海派的高招。”说完，三个人挤过人群，来到了擂台之下。另外两个人有样学样，搭了个手台，让顺子站在手台之上，两人用力一甩，将顺子送上了擂台。顺子第一次被人这样送上擂台，略有些不适应，双脚落地的时候，稍微踉跄了一下，才稳住了身形。顺子冲着那名东海派的弟子拱了拱手，说道：“我是泰山派弟子顺子，想请教东海九郎的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