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半路截杀
抵达王城后，他们先为两家客栈送完了菜。接着，白衡便让万金油和李老师带着王狗胜去走街串巷零售蔬菜。安排好一切后，白衡自己买了几个馒头，准备去探望白大侠。上次白大侠说想喝酒，这让白衡心中充满了疑惑。他暗自琢磨着，这白大侠究竟是真的想喝酒，还是有其他的事情想告诉自己呢？这次去送馒头，正好可以试探一下。
除了买了几个馒头，白衡还买了一坛子醪糟酒，俗称酸汤子。这酒的酒质不怎么样，喝起来没什么度数，还有一股酸帮子味儿。但就是这样一坛子酒，价钱却贵得离谱，要几十文钱，可不是普通百姓能喝得起的。这坛子酒，不能整坛子给白大侠，要是被人看见了，恐怕会遭到高衙内的报复。高衙内早就放下话了，只有剩菜剩饭才能给白皓天，给了还要吐他一口，这样既不想让他饿死，又要给他足够的侮辱。万金油一直是按照这个规则来照顾白大侠的。自己目前来说也只能这样做。当然，白衡也不好意思给白皓天半坛喝过的残酒，于是打开酒坛子，偷偷倒掉了一些，这样看上去也就是半坛子酒了。
来到忠义坊，白衡先去白大侠经常待的几个地方逛了逛，竟然没有找到。就在白衡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白大侠坐在一个偏僻的拐角。白衡走过去，先把那几个馒头扔在白大侠身上，然后冲着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擦着白大侠的发梢，落在他身后的墙面上。随后，白衡又把那半坛子老酒扔倒在白大侠身旁，半坛子酒又洒在地上不少。
白衡转身刚要走，却听见白大侠一挥手，将酒坛子摔在墙上，啪的一声，酒坛子摔得粉碎，酒水撒得满地都是。白衡心中一惊，脚步站定，却并没有回头。背后传来白皓天低沉的声音：“这种低劣的酒水我不要。下面的话你听仔细了，如果你觉得有用，就给我弄一葫芦真正的好酒。我知道你有！”
白大侠说完这些话，见白衡站在那里既不转身也不离开，便自顾自地接着说道：“风平浪静共有六式，皆为防守之招。第一式，内力如涓涓细流，起于太阳经，流经少阴经，汇聚于通里穴，如同坚固的堤坝，抵御敌人的攻击。第二式，内力似沉稳的山脉，运行于少阴经，通过天井穴，形成坚实的护盾，守护自身。第三式，内力宛如柔韧的丝绸，汇聚于太阴经，从尺泽穴涌出，如同一面灵活的盾牌，化解敌人的攻势。第四式，内力如同密不透风的城墙，贯通少阴经与厥阴经，以点穴之法配合刀法，巧妙地转移敌人的力量。第五式，内力似水银泻地，游走于任督二脉，刚柔并济，使刀法如行云流水，将敌人的攻击化为无形。第六式，内力凝聚于丹田，如钢铁般坚固，以全力防守，稳如泰山，令敌人难以突破
这六式风平浪静，着重于内力的运用和刀法的配合，以守为攻，化被动为主动。只有将内力运用自如，方能达到防守的极致。
另外你还有几招刀法角度刁钻，好像是撩刀刀法，撩刀刀法的内力运转方式则完全不同，”
听着白皓天为自己讲解奔流刀法第一招“风平浪静”六式以及几招撩刀刀法内力运行的方式，白衡心中着实震惊至极。原来武功招式是这样与内力结合起来的，即使是秦振朗亲传武功，也只是给自己讲解招式施展的窍门，说的都是外功功法，至于内功心法那是一点不讲的。而宫头领给自己的撩刀刀法刀谱中只有招式，并无内力的讲解，想必内力的运用都是言传身教，那宫头领只是因为阿野的一个赌局将刀谱半输半送给了自己，自然不可能把心法传给自己。没想到白大侠白皓天却讲了个透彻明白，苦恼了白衡很长时间的问题顿时迎刃而解，白衡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传授武功了。
白大侠虽然武功尽废，但他能看出招式的诀窍并不难，可他是如何知道自己会这几招的呢？白衡不敢多想，只是拼命记忆白大侠的讲解。
讲完了“风平浪静”，白大侠又说起了“撩刀刀法”，同样是把几招的内功法门如何与外功配合讲了个清楚明白。这更是让白衡震惊，因为“撩刀刀法”的刀谱上都没有记载内功的运气法则，而白大侠居然能根据招式倒推内功心法，这果然是武林大侠。同时白衡也终于知道白皓天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武功了，这些招式都是自己那次和火将过招时施展的，虽然是假打，但招式都是正常施展的。这说明那次在大发赌场门口的比试，白大侠是在现场的。可白衡仔细想了半天，也不记得当时见到过白大侠的影子。
等待白大侠讲解完毕，白衡仍是没有回头。他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白皓天望着白衡的背影，心中也是起伏不定。为了能逃离王城，他只能冒险一试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这番话能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白衡早早地回到了四合院。今天是他该去练舞的时间，时间还很充裕。他急忙赶到后山顶的练武场，将白大侠所说的内容全部演练了一遍。
同样是风平浪静这一招，当内力运转起来配合招式时，白衡发现这次的招式与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不仅自己施展起来更加流畅，而且招式的伸展角度也更加刁钻，防守能力也更强了。而撩刀刀法在加入了内力的加持后，速度、力量和角度都变得犀利起来。白衡终于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功。自己以前所玩的都是花架子，都是花拳绣腿，与人过招简直就像儿童的嬉戏。只有像白皓天、披风豹这样的武林高手施展出来的，那才是真正的武功。
练习了几遍后，时间差不多了。白衡收拾了一番，赶往奔刀门。他先到柳振烟那里签了到，然后就去了内部的练武场。等候了一会儿，大师兄秦振朗就准时赶到了。白衡连忙抱拳行礼，秦振朗微微点头，说道：“白师弟，上次我为你传授的是风平浪静六式，不知道你练习得如何了？你先演练一趟，让我看看。”
“好的，大师兄。”白衡抽出大刀就演练了一遍。由于他知道自己会内功心法的事不能让秦振朗知道，所以白衡有意识地不运转内力施展刀法。不过，即使白衡有意掩饰，秦振朗还是看出了不同。白衡在某些招式上还是不由自主地运行了内功，招式与没有内功配合自然是略有不同。秦振朗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看出了端倪。等白衡演练完毕，秦振朗严肃地问道：“白师弟，你会内功？”
白衡一惊，知道自己掩饰得不够彻底，秦振朗已经看出来了，只是不知道他看出了多少。不过，会内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被人知道也没有关系。于是，白衡点了点头，说道：“大师兄，我确实会内功。”
秦振朗见白衡并不否认，接着说道：“白师弟，我看你在有些招式中使用了内功心法。我并未传授你内功，这是怎么回事？”
白衡随便找了个理由说道：“我练习的其他刀法，有的与奔流刀法有相似之处，所以我就不由自主地运行了内功，也不知道是否合适。”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秦振朗没有多想，接着说道：“你会内功，这没有问题。但是对于奔流刀法，我们没有教授你与之配套的内功。你最好不要随意使用其他内功，这样可能会适得其反。不过说实话，你刚才施展的那几招内功与外功配合得非常完美，如果这是你自己悟出来的，那说明你的悟性非常出众。说实话，之前我一直觉得你虽然身体素质超强，但资质一般，但现在看来我承认我错了。白衡，你知道我们门内内门弟子与外门弟子的区别在哪里吗？”
“这个我不知道，请师兄明示。”
“嗯！这个区别不仅在我们奔刀门如此，对于其他门派也是一样的，这也是武林中一个公开的秘密。对于各个门派来说，内门弟子才是门派的真正弟子，外门弟子只是门派收钱的工具。所以对于外门弟子，各个门派都不可能传授核心的武功，而这核心的武功自然就是武功心法。一套刀法如果没有内功加持，那它只能算作武技，只有配合了内功心法的刀法才算得上真正的武功。所以你要想学习真正的武功，那就必须要成为内门弟子。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成为内门弟子，不过今天，你有这个资格了，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成为奔刀门的内门弟子？”
“请问大师兄，这内门弟子与外门弟子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不同？”
“外门弟子并不算真正的门派弟子，来去自如，但是门派只能传授你们有限的外功，并且需要收费。而内门弟子则属于真正的门派中人，不仅可以学习门派的所有武功，而且还不收费，当然有了好处也就有了一份责任，既然你属于真正的门派中人，那就要服从门派的安排，为门派出力。自然也不能随便离开了。”
白衡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秦师兄，谢谢你的坦荡，能告诉我这些，我内心之中对你真心地钦佩。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是非常愿意加入奔刀门，和你成为真正的师兄弟，但是人有的时候身不由己，我有我的苦衷，无法加入贵门派，非常遗憾。”
秦振朗紧紧盯着白衡，似乎想要看破他所有的秘密，许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太可惜了，白衡，你恐怕不是池中之物。算了，不说了，既然交了钱，今天的课咱们还是得认真上。接下来，你想学习哪招？”
“亲，师兄。我想学习惊涛拍岸。”白衡想也没有想的说道。
“惊涛拍岸。这一招儿，在奔流刀法之中可是最难的。你确定要先学这招吗？”
“确定。”白衡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既然如此，白师弟，你瞧好了。”秦振朗说完，抽出自己的钢刀，刷刷刷施展惊涛拍岸。秦振朗一边挥舞着钢刀，一边还进行了讲解：“这惊涛拍岸也是一招六式，它是纯进攻性的招数。这六招都是正面进攻，只不过进攻的方位不同。正面的进攻刀法也是最容易被对方防守的刀法，但是我们奔流刀法讲究连绵不绝。我们就是要用连绵不绝的招式破开敌人的防守，对他进行伤害。白衡，你身强体壮，力量出众，施展这招对你非常有利。你要想用好这招，就要充分利用你的力量，让敌人的防守招式失去效果。”
秦振朗施展这次的演练，并不是空对空的演练，而是对着一个木人进行了演练。只见他身形在空中翻飞，这招惊涛拍岸的六式通过不同的方式、不同的方向对木人进行了进攻。当然，刚开始的演示，秦振朗并没有使用内功，钢刀击打在木人上，发出了“当当”的声音，留下了一个个白印。当他施展最后一式时，他突然运行内功，对刀法进行了加持，大刀深深地劈进了木人中，居然有两三寸。秦振朗顺势松开了刀柄，站稳身形，刀口夹在木头之中，刀柄则不停地颤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对面的白衡看得目瞪口呆，他自然看出了前后招式的区别。没想到有无内功加持的刀法，差距如此之大。秦振朗这一招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让白衡知道内外弟子的区别，最后再让白衡选择一次。白衡又岂能看不出来？不过他也只能叹一口气，对秦振朗拱手说道：“多谢大师兄赐教。我这就演练一遍，请大师兄指正。”说完，白衡按照记忆施展惊涛拍岸六式，其中并不动用内功。